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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05:15 作者: 清媛
    眼看著要衝出欄杆,再度一頭栽下去了,我最後一聲叫,用力的閉起了眼睛---完了,這是真死了!

    根本剎不住車啊!

    「吱!」

    一聲刺耳的剎車響起,滑雪的路上,根本不頂用。

    開車的人都知道,下雪的時候,用的都是點剎,這樣直接剎到底的結果……我這一念未完,車子已經瘋狂的轉了個圈,我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自己在無休止的旋轉中。

    恍惚中,車門打開了,我差點要掉下去,燕豐衝著我撲過來,抱著我從副駕駛就一下摔了出去,強烈的疼痛讓我一下子悶哼出聲,堅硬的地面,雖然有冰雪覆蓋,可那雪也是冷的。

    緊接著,「轟」的一聲響,剛剛修好時間還不太長的欄杆,再一次被憤怒的路虎沖開了個缺口,價值好幾十萬的路虎果真就像一頭初出山野的猛虎一樣,一下子就整個栽了下去。

    風雪呼嘯,久久聽不到回音……可想而知,這崖底有多深。

    我慘白了臉被燕豐壓在身下,動也不動的抬眼望天。天很黑,沒有一點星子。冰涼的雪花落下來落到臉上,燕豐在我身上慢慢爬起。

    我回神,忽然很用力的狠狠抽了他一耳光,哆嗦著聲音說,「燕豐,你真的瘋了!你自己找死,別連累我!」

    迎風嘶吼著,我聲嘶力竭,這麼高的地方,我摔下去一次,我能僥倖逃生,這第二次,我還有這好運嗎?

    燕豐被我打得臉都偏了過去,我手都打得僵了,氣得我眼前陣陣發黑。

    真的,從沒有這一刻,我這麼想要弄死他!

    這個……惡魔鬼的男人!

    紅著眼,我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燕豐慢慢偏過了頭,動了動嘴角,天很黑,我看不清他的臉上什麼表情,但他氣場冰冷得一點也不遜色這滿天的冰雪。

    「丁洋,也就只有你了……」

    他說了這句話,拇指在嘴角划過,我猜他可能是出血了,然後這都是他活該!

    「我要回去,別跟著我!」

    我咬咬牙,邁步往山下走,不與瘋子不伍,不與瘋子為伍!

    「這一次,算是還清了……」

    他的聲音在我身後飄飄揚揚的說,我沒有回頭,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打他一耳光,就還清了孩子的債。

    這男人的方式 ,向來極端,又粗魯,而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從那千鈞一髮之際,由駕駛室竄過來,並抱住了我,一起撲了出去?

    或許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只知道是燕少,但他真正的背景,我從來不知。

    一路走到山下,居然有人等著。

    「都沒事了吧?」

    關月倚在車前看著我,我抿了抿唇,這個眼裡長著鉤子一樣的男人,無時無刻的不在盯著我。

    不發一言上了車,車裡暖暖的熱氣將我這一夜的驚嚇全部都暖了過來,不知不覺間,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車身晃晃悠悠,我睡得很沉,但又隱隱的又能聽到誰在說話的聲音。

    好像是燕豐,好像是關月,好像還有蘇言……總之,亂糟糟一片,指著我在討論著什麼。

    我懶得理他們,眼皮子很沉重,繼續睡。

    卻不知我聽到的,一半都是真的。

    關月指著我說,「燕少,你這樣嚇她,會把她嚇病的。」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堅強得像只小強

    燕豐說,「不急,我的女人,我知道……她堅強得像只小強……」

    這句話我聽到了,小強?

    呸!

    你才是小強!

    然後又聽到了誰的笑聲在起,我憤憤的情緒頓時又被安撫了下來,一隻大手摸上了我的額頭,細細的描述著,我癢,要撫開他,卻沒力氣抬手。算了算了,讓你占點便宜好了。

    頓了頓,那手又停了下去,關月又說,「……醫院的事,與你無關,你為什麼不解釋?」

    什麼事與他無關?

    我迷迷糊糊的又想要聽,那手就在頭上按了按,我沉沉的睡了過去,只當這一切都是夢。

    轉眼,這一夜就算過了。

    沒有聖誕節該有的一切,倒是像差點進了萬聖節,死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

    第二天我一睜眼,燕豐就在邊上看著我,「醒了?」

    我嚇了一跳,一下就蹦起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按按酸疼的額頭,渾身也都不舒服,昨天被摔得狠了,今天身體就散了架的難受。

    燕豐看著我,眼睛裡再沒有昨天夜裡的星星點點的光芒,有的只是從前的冷與寒,「給你十分鐘時間收拾自己,馬上出來見我!」

    他起身,高高大大的身影幾步就出了臥室,我瞠目結舌,莫名的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又一度恢復到了之前初見面時候的彼此冷漠。

    我桀驁不馴,他則生生打壓!

    這,才是那個心狠手辣到讓人膽戰心驚的燕少。

    不敢怠慢,也不能多想他為什麼又突然變成了這樣,我迅速起身,掐著十分鐘的時間點站在了臥室門外。

    大大的廳里,關月也有,看見我,就是眯眼一笑,我面無轉情過去,「燕少。」

    站到燕豐身側,我也再度恢復成了從前的我,似乎昨夜的一切怒罵與耳光,都是在夢中。

    他依然還是那個讓人看一眼就要凍死的燕少,我依然還是他簽下十年的人。

    「關月,以後你不用來這裡了。」

    燕豐不看我,只是聲音沉沉的給關月說,關月愕然,又看我一眼,似是明白了什麼,點頭,「好!」

    我無動於衷,關月在與在,與我何干?

    不一會兒,關月就走了,我站在燕豐身邊,不去管任何事,燕豐出聲了,「覺得關月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問我嗎?

    「他是燕少的人,我不了解他。」我想了想說,這男人突然問起關月,一定有他的理由。果不其然,燕豐下一句說,「以後離他遠點。」

    我:……

    算了,這男人又吃醋了,只是這吃得著嗎?莫名其妙。

    連我肚子裡的孩子你都不想要,還有心管這麼多事?

    不拿這當回事,接下來燕豐直接說,讓我去上次的樓盤處,警察有了結果,要我過去做個證人。

    我納悶,「兇案發生,我又不在現場,這能做什麼證?」

    燕豐不看我,頓了頓,說,「做證人是假,問你林東的事是真。你要想要殺了我,趁這機會把我供出去,沒準你以後就自由了。」

    說完這句話,他徑直起身離開,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這裡暖氣很足,我覺得很冷。

    換了輛車,良子送我去樓盤處,那個范建還在,還有老李警察,小丁,路子。

    「你們好。」

    我下了車,一回生兩回熟,我們都見這第三回了,我向老李問,「可是案件有了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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