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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05:15 作者: 清媛
    病房門「吱呀」一聲推開,徐大夫笑眯眯向我招手,我心裡「咯噔」一跳,有些磨磨蹭蹭的不想走,「可是徐大夫,我病還沒好,我覺得這腳還是有些疼,這身上也沒什麼力氣……」

    我絞盡腦汁的給自己找理由,外面的日子不好過啊!於是,徐大夫就那麼樂呵呵看著我,燕豐一把將門推開,看也不看我就給徐大夫說,「徐伯伯,這次有勞有你了。」

    徐……伯伯?

    我懵了。

    難得見燕大少爺有這麼知書達禮的時候啊,可真是稀奇,然而下一秒,病房門外一瞬間進來了兩個腰大膀圓的女護工,兩人進來,二話不說,直接就將我架起來就走。

    我:……

    這算什麼?

    晴天白日的,大搶活人嗎?

    「喂,你們幹什麼?放我下來,我自己有腿,我能走!」

    我一瞬間臉紅的掙扎著,在徐大夫面前丟人真是丟大發了。可徐大夫一點也不介意,他一直笑眯眯的看著我走,最後又給臉色黑黑的燕豐說了些什麼,兩人嘀咕了一會兒……再往後,我也看不到了。

    醫院門口,依然是那輛大路虎。

    到了門口,我嫌丟人,也不再掙扎求救了,反正我再跑,也跑不出他燕豐的五指山。進了車裡,我儘量找位置將自己坐得舒服了,不多會兒,燕豐上了車。

    今天,他沒有親自開車,而是帶了司機。

    長手長腳的男人擠在這後面的車座里,我覺得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開車!」

    他上車便吩咐,司機應一聲,將車開了出去,一瞬間的速度,讓我猛的就提起了心。

    正文 第十三章 賣了

    「這是帳單,你看看,沒什麼異議的話,就在這上面簽個字吧!」

    燕豐抬手,遞了張單子給我,我愣了下,將心頭的害怕扔到一邊,下意識問,「這是什麼?」

    「自己看。」

    他淡淡的說,雙臂環胸合了眼,壓根也不想再答理我。

    不理我就不理,我將帳單拿到手裡,只一眼,就紅了臉,朝著他吼了起來,「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區區一個破傷風加小感冒,怎麼可能花這麼多錢?」

    帳單上明明白白一筆一筆的費用寫得清清楚楚,一共二十萬七千三百四十八元三分。

    ……瘋了!

    這還有零有整?

    一時間我以為自己的眼睛看錯了,我不信邪的揉揉眼,再仔細看看,沒錯,207348.03元。

    這一下,眼睛沒看錯,直接發黑了。

    我「咚」的一聲,腦袋重重的砸在車窗玻璃上,他似乎是回頭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又轉了回去,嘴角的笑一閃而逝,我是沒看清楚還是怎麼的,可我真的也是要吐血了。

    「燕少,你開什麼玩笑啊。才一個小感冒,就20萬塊錢?你這是搶劫啊!」

    我衝著他吼,心都在吐血,要是這20萬是真的,那我什麼時候能還清?

    到現在,我可終於知道他剛剛給我看帳單的意思了,這分分鐘是要我還錢的節奏啊,可是我哪裡有錢?

    「燕少,這一定是搞錯了,要不要再回去問問徐大夫?」

    我尚抱著一絲希望說,奇怪的是,自從這次住院半個月之後,我似乎也並沒有那麼怕他了……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忍不住又鄙視自己一下,可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人家救你命,必定也是有所圖的。

    我堅信,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沒錯。就是這個數,我可以給你抹去零頭,你只需還20萬整。」

    燕豐依然淡淡的說,兩片嘴唇,上下一吐,就給我判了個八百年的無期徒刑。

    「20萬?」

    我傻眼的說,「可我現在所有身家加起來也只有3000塊!」還清20萬,何其艱難?而且,我也並不能保證,在我與他簽下合同的這十年內,他一定會給我大發慈悲開什麼工資……那是做夢!

    果然,我想的都是正確的。

    「十年的合同,你沒有工資,若是做得好,20萬算是獎勵,若是做得不好……」

    燕豐看了我一眼,接下來的話沒有多說,我一顆心立時就拔涼拔涼的。

    ---

    再回別墅,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出了院,我就再也不是病人,燕豐也不允許我休息。第二天,我又見到了那天夜裡的那個男人,慵懶不羈,在他身上很有幾分灑脫的味道。

    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身後就忽然又冷嗖嗖的被什麼給盯上了似的,我知道,這是燕豐。心一抽,趕緊就將眼睛低下,背上的壓力小了許多。

    「你就是丁洋?是從悅心酒吧里出來的陪酒員?」

    充滿審視性的目光讓我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哪哪兒都是刺。

    這男人的目光帶勾子,這是我第一評價,第二評價,這男人話有毒。

    「我不是陪酒員,我只是賣酒小妹。」

    我抿唇,辯駁,這男人就呵的笑了一聲,然後回過頭去跟燕豐說,「不錯,雖然身體底子差了點,也遲了半個月,不過還是有點意思。」

    這時候,我不知道他說的有點意思是什麼意思,但我很快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燕豐與這個男人從頭到腳對我做了一個顛覆人生的系統培訓,累得跟狗似的,沒白日沒黑夜的,終於算是勉強過關了。

    我覺得自己幾乎是脫了一層皮,該學的不該學的,該說的不該說的,我整個人在短短時間之內,從內而外的完全換了樣。

    很快,時間入了秋。

    秋風起的時候,房裡有些涼,我穿著單薄的紗衣歇在陽台邊,風從窗子裡進來,我看看自己,胳膊上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

    「對自己的本事,有信心嗎?」

    腳步聲傳來,燕豐從後面抱住我,我沒躲,這些日子裡,我早已習慣了他的一切,並習慣了他時不時就要抱著我,滾在一起就做愛的節奏。

    這個男人,是個情緒化的動物,我發現他也很矛盾,他要我的時候,有時候很溫柔,有時候卻又恨不得掐死我。我在他的眼睛裡,能看到一個人的倒影,但我很清楚,那不是我。

    「有沒有信心,不都是燕少教的嗎?怎麼?這馬上就要到時間了,燕少卻對自己沒信心了麼?」

    我嫣然一笑,脫去了身上所有的自尊與自愛,主動拉下他,與他吻在一起。

    他的唇微涼,沒有半點溫度。

    我吻了一下,覺得沒趣,就放了他,「燕少今天來,又有什麼事?是身體憋得不舒服,想要我再伺候你一下嗎?」

    是吧是吧?

    人都是賤的。

    最初的時候,我還為這事,覺得自己清白失了,痛哭出聲。

    現在……做得久了,已經麻木了,反正都是男人,跟一個做與跟兩個做……都一樣。

    就算到現在為止,我的男人只有燕豐一個,可將來,我也會有很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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