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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05:15 作者: 清媛
抿了抿唇,我將櫃門關好,脫光了自己身上的濕衣,隨便的搭在一處晾著,並沒有去動那柜子里的衣服。
我是從風塵中走出的女子不假,但我這身體,除了被燕豐強奪,其它人,也根本沒資格碰觸。
多可笑的現實。
滿心清高的女人,偏是要落到這般窘迫的地步。就如同婊子立牌坊一樣,婊子賣身賺錢,我賣身為一口氣,也高尚不到哪裡去。
「我以為你會很高興看到它們。」
清冷的聲音倚在門框上懶懶的說,我後背一冷,慌亂著,「燕少,你,你不是走了嗎?」
如果知道他還在,我寧願穿著濕衣。
我有點氣急,但又憋著氣不敢發作。
這神出鬼沒的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說實話,我真的有點怕他,怕他的喜怒無常,怕他一不高興就要弄死我。
這樣,我怎麼再去遙遠的上海找蘇言?或許我更不甘心的是,這麼多年以來,蘇言到底是用我的錢,養了多少死漂亮的女人……
「這是我的家,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燕豐嗤笑,他邁步進來,我身體僵了僵,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趕緊「哧溜」一下鑽進了廚房,門一關,急聲說,「你先別進來……那個,燕少,你還沒用飯吧,你等一下,我幫你做飯。」
說完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恨不得地上有道縫,我遁進去,永遠不再出來。
脫得這麼光溜溜的,還敢邀人留下吃飯?……怕燕豐一會兒吃的不是飯,是我。
我又想到了那一柜子的衣服,有點後悔,早知這樣,我就去拿一件穿上了,至少,也不會讓我進退維艱。
可真是寸縷不著啊!
「快點!」
燕豐似乎在門外低聲的笑了下,也並沒有強制進來,我鬆了口氣,開始滿心雜亂的收拾著廚房裡的菜。
裸體做菜,也算是初次新體驗。
可我不知道的是,當我在廚房裡做菜的時候,外面已經進了別的人。
燕豐高腳杯里的紅酒腥紅如血,整個人都發散了思維,眼神也跟著柔和下來。坐在他對面的男人也是同樣的懶散不羈。
「你確定是她?」
那個男人問,與燕豐彼此相視。像一匹來自原野里的狼,看似凌亂,實則凌厲。
正文 第十一章 不要勾搭別的男人
燕豐笑了,高腳杯舉起,「我燕豐做事,一向不會拖泥帶水,我看中這個女人,那就必然是她。」
「可她一沒有高學歷,二沒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你把那麼重要的事情交託給她,就不怕給你搞砸了?」
「怕什麼?我燕豐在這整個燕府城中,還沒怕過誰……就算這事情最後搞砸了,我燕豐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一杯酒仰脖灌下肚,像是鮮紅的血液灌入了整個心臟,那男人皺了皺眉,又向著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點點頭,「好。既然你已經確定,那從明天開始,我叫人來培訓她。」
這個她,應該指的是我,只是現在的我還不知道而已。
「慢走,不走。」
在廚房打開的一瞬間,我最後聽到了這句話,然後只露個腦袋詫異的往外邊看,再一抬眼,燕豐那慵懶笑意中倏然透出的冷,生生的讓我打個寒戰。
這樣的眼神,如狼一般的兇狠,片刻後,又如狽一般的冷詐,我一瞬間就覺得身上發涼,甚至連血管里的血液都要凍住了。
「燕少……」
我低低的又喊了句,我不想這時候出去。雖然在他面前,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但最後一點點的自尊,請保留給我,可好?
接下來,我覺得這一夜,便是我這一生當中,永遠也忘不掉的日子了。
他沒有聽我解釋,而是讓我從廚房裡出來,與他面對面的坐著客廳里的沙發上,他問我,「是不是怕我?」
這不是難以回答的問題,我點點頭,「是。」
本來就怕,從一開始就怕。
「很好!你說的都是實話。」
他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接著再問,「那你是否想要逃出去?」
想……可能嗎?
我抿了唇,下意識的抬眼看他,又想到什麼,趕緊的低下頭,這男人說出了我的心聲,我該怎麼回答?
「看來,那就是想了。」
得不到我的回答,他也有自己的答案。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整個人嚇得後背冷汗,心肝發顫,因為我不知道接下來,他要怎麼對付我了。
可很快的,我就知道了。
他讓我坐在沙發上別動,他去玄關的抽屜里拿了醫用的剪刀,酒精,紗布……等。我一見,急忙說,「燕少,我的腳傷已經處理過了……」
「唔,是嗎?可本少覺得處理得不乾淨,我再幫你處理一下。」
他蹲下身,不由分說伸手握住了我的受傷的腳,我下意識哆嗦一下,剛要試著抽回,他手裡的酒精棉,用力的就壓在了我腳底的傷口之上。
我疼得尖叫出聲,「燕少,你幹什麼,放開我!」
我用力的掙扎著,酒精的高度數,疼得我一瞬間汗流滿身,他卻動也不動,我的力氣根本掙不過他,他放下了酒棉,很快又拿起了醫用的剪刀,在我的腳上擱置,「再動一下,你的腳就再也不能走路了。」
閃亮的剪刀閃著寒光,我嚇懵了,他拿著剪刀,翻開我的腳,在我的腳心裡攪動著,我疼得差點要暈過去,但這一次,我既不敢罵,也不敢動。
這就是個惡魔!瘋子!
「好了!」
一聲微微的輕響,他將剪刀放下,我慘白的臉上滿是汗水,我的腳上全是血。
「怕疼就哭出來,你不是牙齒挺尖的嗎?怎麼現在,倒是老實了?」
他問我,將我腳上的血直接就用酒精沖洗著,我疼得渾身,又死死忍住。
他看了我一眼,唇角似是勾起了一絲溫度,又轉瞬即逝,我沒有看太清楚。
「紗布包起來,一周內不要見水,這腳就能保得住。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我提醒你吧?」
剪刀,酒精,紗布……血,零零散散的扔了一地,他起身,去洗手間清洗手上血跡,我低頭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忽然就想號啕大哭。
我他媽到底做錯了什麼?!只不過想愛一個男人而已,卻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忍著淚意,我慢慢用紗布包了自己的傷腳,看看自己晾在一邊的濕衣,我踮著腳過去,仍還濕著,可總比沒有的好。
剛剛套了上衣,燕豐已經從洗手間出來,看我這副模樣,他皺了皺眉,「裡面的衣服,就沒一件你能穿的?」
他指的是那滿滿一櫃的衣服,做工精良,質地上乘,有的還是有價無市的定做品,我怎麼會看不上眼?
只是,「燕少客氣了,我一個酒吧的賣身女,配不上那些高檔的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