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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03:10 作者: 諼汣
    「我說,不就是個誤會還解釋不清楚了,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跟季喬置氣,她脾氣本來就大,你這萬一給她再氣跑了,我看你還跑到哪裡去找人。」

    韓以安只是冷冷的一笑,眼中的譏誚似是深入骨髓,季喬的大小姐脾氣一旦發作就跟個刺蝟一樣,即使最親近的人都能被她扎的鮮血淋漓。而季喬昨晚一句他有什麼資格扎的他的心鮮血四濺。呵,沒資格,原來他沒有資格去管她的事情。

    兩個人正沉默著裴延赫的手機鈴聲驟響打破了這沉默,「是葉蓁,應該是到了季喬那邊,一會呢就讓葉蓁帶季喬出來有什麼事說開了不就好了。」

    裴延赫摁下接聽鍵,葉蓁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季季不在家,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去她上班的地方說是季季今天請了假了。」

    因為裴延赫開的是免提,葉蓁的話一字不落的都落到了韓以安眼中,韓以安臉色驟變,一瞬間裴延赫脊背有些發涼,此情此景太過於想似,相似到就好像是與六年前季喬離開的景象一模一樣。

    074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怕人去樓空?

    還沒有等裴延赫通完話韓以安就已經起身大步走出了辦公室,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韓以安說不出他聽到季喬請假的消息心裡是什麼滋味,心痛都比不過升騰而起的熊熊怒火,她把他當成什麼了,當什麼了!她憑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韓以安的手重重的拍打在方向盤上,額上的青筋暴起。

    到了季喬住的小區,韓以安夾雜著複雜的心情一步一步朝里邁,每邁一個步子他的心都要顫抖一下。他想像不出來倘若季喬真的離開了,他該怎麼辦,世界這麼大,他要去哪裡尋找。可即便如此心中仍舊有一個清楚的信念,那就是無論天涯海角她都休想再逃。

    到了季喬家門口,葉蓁還在等著,只是門依舊上著鎖。

    「我去找個開鎖匠。」隨後而來的裴延赫見狀立馬出主意。

    裴延赫的速度也挺快不一會兒就帶來了一個開鎖匠,因為錢給的多,還有三個人穿著都不俗,看起來也並非什麼登門入室的匪徒,鎖匠開鎖開的倒是很爽快。

    門被打開,韓以安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進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怕人去樓空?怕進去的時候再沒了生活過的痕跡,就像季喬從來沒有回來過,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場夢而已。

    可是當韓以安看到屋子整潔的一絲不苟,東西都原樣擺放著,季喬房間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帶走,心頓時放了下來。

    但依舊不敢放鬆下來,當年她離開的時候不也什麼都沒帶!

    韓以安立刻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很快就接通了。

    「查一下昨晚到今天的航班有沒有季喬,如果有給我查出來航班目的地!」

    這邊韓以安急躁的在查季喬的行蹤,而季喬卻出現在海城醫院心理門診。

    季喬臉上沒什麼表情就連目光都有些許呆滯,海城醫院的心理門診與其他醫院有些不同,是單獨分立出來的一整棟樓。

    看到季喬過來顧易臉上明顯有吃驚之色,從季喬回國後,她就只有剛回來的時候來過一次之後就沒有再來過,而且今天她的狀態明顯的不太對,顧易的心沉了一下。

    「好久不見,喬!」顧易狀似輕鬆的同季喬打著招呼。

    季喬沒有回答,雙手有些焦慮的緊握,顯示她內心的不安。

    顧易安慰似的拍了拍季喬的肩膀又示意她坐下,然後才開口詢問,「能跟我說說嗎?隨便說說就像以前在法國一樣,就把它當做普通的聊天。」

    季喬坐下之後顧易遞了一杯溫水,季喬接了過來之像是要緩解內心的不安連連喝了好幾口,然後才緩緩地開口,「我很努力了。我真的很努力在走出六年前的陰影,可是往往一句話,一個場景就能把我這六年的努力擊的破碎不堪。我無法像個正常人一般正常的生活,無論我有多麼像一個正常人。」

    說話時季喬眼神中寫滿了惶恐不安,這讓顧易聯想到六年的季喬,付沉說過季喬已經有四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可是從表面上來看她的情況遠遠沒有六年前那麼的嚴重,「喬,放輕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至少你沒有再被它所支配不是嗎?」

    075 手腕上這道猙獰的疤痕她至今都不敢面對

    季喬不自覺的握上左手的手腕,隔著腕飾季喬都覺得那裡似乎燙的生疼。

    手腕上這道猙獰的疤痕她至今都不敢面對,那是她無法面對的過去。

    「顧易,付沉跟我說我與其他人沒什麼不同,我是一個正常的人。可是如果真像付沉說的那樣,正常人又怎麼那麼容易就歇斯底里?正常人怎麼可能連情緒都控制不住?」

    季喬的兩個問題問的顧易啞口無言,從醫學角度來看心理疾病也是病,顧易沒有辦法回答季喬的這個問題。

    隨後顧易對季喬的精神狀態進行了一個檢查和進行了心理測試,得出結果之後顧易明顯吃了一驚,季喬的情況比四個多月前她來的時候惡化了不少。

    「喬,你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比你第一次過來的時候你的心理狀況要差的多。我的建議是你得立刻接受治療,否則任憑這樣發展下去,這六年的努力就會白費。我受付沉所託,這件事我沒法不告訴他。」顧易透過鏡片嚴肅而認真的跟季喬說。

    停頓了一下顧易又繼續道:「而且,我建議你最好會法國修養一段時間,畢竟貝特朗醫生一直在跟你的病情,他對你的情況更了解。嗯……如果你想不再被心魔所控制的話。」最後顧易特地加上這麼一句話。

    季喬雙拳緊握長長的指甲將掌心掐的生疼,本能的搖了搖頭,「不想,我不想再被心魔所控制,我接受你的建議回法國。」

    「OK,既然你同意的話我這就給付沉打個電話,讓他那邊先做好準備,正好後天我要去法國有個學術會議,到時我們一起過去。」本來這個會議顧易沒有打算要參加,只是季喬的情況實在沒辦法一個人過去,付沉是他的好友,而季喬是付沉很重要的人。

    季喬點了點頭,站起身道:「那我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我送你回去吧!」顧易嘆了口氣,「反正今天也沒有預約的病人。」

    顧易將季喬送到了家門口,季喬準備開門卻發現門虛掩著,心裡一跳,她明明記得自己出去之前鎖過門的,一下子就亂了套,十分驚慌,她現在病的已經這麼重了,記憶都會出現混亂?

    顧易輕輕拍了拍季喬的肩膀,柔聲道:「不要慌,不要亂,記憶出現差錯也不代表有什麼。」

    有了顧易的安慰季喬心情才稍稍平靜了一下,推門而入。

    只是門剛推開看到屋裡面的情景,季喬頓時愣在了當場。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以安會在她家裡,而且臉上那麼明顯的怒氣,眼中的怒火像是碎石一樣噼里啪啦朝她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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