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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2:00:40 作者: 木兮娘
    那人是他的伴侶,他孩子的母親,他鍾情的小玫瑰。此生此世,再也遇不到另外一個人如他帶給他的影響。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

    宋朝感覺到肩上搭著一雙手,剛抬頭就被拽著下巴抬上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奪去了呼吸。狂暴的吻如大海上最烈的風雨鋪天蓋地侵襲而來,瞬間奪走他的呼吸,捲起體內的熱情。

    宋朝本是推拒的雙手變成了摟著艾伯特的脖子,從拒絕變成了迎合。五年來的熟悉和默契令雙方快速的點燃火焰,又一簇簇的引燃了對方,勾引出對方最大的熱情,迎合、起舞、纏綿。

    「等等,等等……」宋朝百忙之中抽出迷亂的神志阻止艾伯特,「我得收拾行李。」

    艾伯特忙著攻略宋朝脖子以下的土地,此時慷慨至仁慈:「我幫你收。」

    「可我……明天要趕飛機。」

    「我抱著你去。」再不濟,打個電話叫輛直升飛機送也得給送過去。此時此刻,沒什麼能比疼愛他的小玫瑰更重要。

    「你就不能、忍著點兒?」

    「不能。」

    抱著在胸前肆虐的艾伯特的肩膀,宋朝泛著水花的眼迷茫的盯著天花板,喃喃一句:「禽獸。」

    .

    宋朝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嗯……他被做得昏過去的時候天也是黑的,醒過來天也是黑的,這就說明他的體力提升了!像以前那種程度得躺在床上一天,沒想到現在是年紀越大體力越可以。被做暈過去沒幾個小時就醒過來了哈哈……

    「你睡了一天。」

    艾薇拉涼涼的戳破宋朝自我安慰的泡泡。

    埃里克有些黯然有些嫉妒,但想起今早見過的那男人連嫉妒都沒資格嫉妒,默默的同情宋朝:「你是被抱上飛機的。」

    「胡說,飛機不讓沒票的人上去。」

    「所以他沒了票。」

    「為了不吵醒你,買了來回的機票。真羨慕你,宋。重點是他真帥。」奧娜兩腿發軟的發花痴。

    宋朝牙痒痒,低聲怒喝:「敗家玩意兒!!」

    埃里克見宋朝醒了,就拉著奧娜離開。房間裡只剩下宋朝和艾薇拉兩人。

    艾薇拉撐頤問他:「親愛的宋,昨晚很激烈?」

    宋朝竭力淡然,「我病了而已。」

    「病了?」艾薇拉拖長了語調,沖滿調戲。猛地上前拉扯開宋朝的領子,露出底下斑駁的痕跡。那密密麻麻的痕跡,光是看著就能想像出激烈程度。「嘖嘖,病得挺嚴重。」

    「艾薇拉!!」宋朝忙拉扯回領子,「你是女孩子!不要隨便扯男人的衣領子。」

    喲!還挺保守。

    艾薇拉笑得甜美可人,隨手遞給宋朝一個信封:「艾伯特給你的。」

    宋朝狐疑的接過,「是什麼?」他沒聽艾伯特說要給他什麼。拆開一看,從信封裡頭掉出四張紐約時裝周邀請函。

    捏起來一看,宋朝的動作完全僵住。

    艾薇拉湊過去一看,玩味的笑了。

    艾伯特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作了?

    半晌,宋朝若無其事的收起這四張邀請函,起身問:「這裡是紐約?」

    「嗯哼。曼哈頓華爾街。寸土寸金的黃金之地。」

    宋朝挑眉,無動於衷。

    他異常淡定的態度終於引來艾薇拉的側目,這跟她想像中的劇本不一樣。宋朝難道不應該憤怒?就算不憤怒至少該有點驚訝的樣子。可是,宋朝沒有。不但沒有,反而異常淡定。

    仿佛,他早就預料到了。

    艾薇拉正了正臉色,問:「宋,你不好奇?」

    「好奇什麼?」

    「時裝周的邀請函,華爾街的酒店費用。以及我們來時坐的頭等艙,艾伯特完全不在乎的來回機票只為了把你抱上飛機。難道你以為他一個小小的銀行行長能夠做到這些?」

    宋朝反問:「為什麼不能?」

    「這不符合常理!」

    「怎麼不符合了?也許艾伯特他那小銀行是個幫別人洗黑錢的,也許他是個黑社會大佬,小銀行行長只是個偽裝----他是個壞人,罪大惡極的壞人。但他是我的先生,我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艾薇拉久久無語。

    宋朝笑眯眯,「很感動對不對?我也被自己不離不棄的精神感動了。」

    「你……你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的?難道不是取決於你們的想法?」宋朝驀然變得冷漠。

    艾薇拉有些忐忑不安:「呃……你、你都知道了?」

    宋朝無語,「我不知道。你們沒告訴我,我怎麼知道?」

    艾薇拉噎住。

    宋朝嘆口氣,說:「我不知道可我不是白痴。艾伯特是我的先生、伴侶,我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我們同床共枕了五年,我不可能一點徵兆都沒有察覺到。艾薇拉,他有事兒瞞著我,如果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察覺到,要麼我是智障,要麼我一點兒都不愛艾伯特。」

    似乎說的有道理。艾薇拉尷尬的摸摸鼻子。

    「你……知道什麼?」

    「他的身份,你的身份以及那位生活在郊外的尤金妮奶奶。」

    「我去,艾伯特帶你去見了祖母!」

    宋朝眸光一冷,「尤金妮奶奶是你們的祖母?親祖母?」

    這下子,宋朝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有股氣在升騰,下一刻就要爆炸了似的。艾伯特真是好樣的,瞞了他挺多。

    尤金妮奶奶是卡蘿爾能走路了艾伯特帶著他去郊外野餐遇到的一個很優雅也很慈祥的老奶奶,說是就住在郊外。後來熟了,他們隔三差五的去尤金妮奶奶的房子過夜。

    他就說尤金妮奶奶怎麼對卡蘿爾和亞瑟那麼好,那麼疼愛,儼然是祖母的樣子。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曾祖母的疼愛!

    艾薇拉自知失言,只好說道:「艾伯特瞞著你有他的理由。」

    「我知道。要不然早踢了他帶著卡蘿爾和亞瑟跑了。讓他哭去。」頓了頓,宋朝失神的說道:「他不告訴我,瞞著我,我會選擇信任他。」

    「為什麼?他騙了你。」這回輪到艾薇拉不解,如果是她不管什麼理由永不原諒。

    「我信他愛我,信他不會傷害我。因為我同樣愛他。艾薇拉,不只是他想保護我。我想保護他的心情是一樣的,我等他親自開口。」

    艾薇拉似乎被震懾到,喃喃說道:「我似乎能明白艾伯特為什麼會對你一見鍾情。」一見便將之奉為一生鍾情的玫瑰,摘來養在心口處。細心呵護之後開花的盛景,那無條件的愛和信任足以令每個人沉迷。

    「但我的生氣程度視情況嚴重而定。他瞞著我,瞞了五年。瞞了尤金妮奶奶的事兒,他幹得可真漂亮。呵呵。」宋朝冷笑,看上去像是在打算怎麼帶著兒女拋棄艾伯特跑路。

    艾薇拉打了個寒顫,決定收回前言。

    果然無論多麼愛還是會對自己被欺瞞五年而憤怒不已。

    宋朝下床收拾行李,沒有主動搭理陷入自己思緒中的艾薇拉。沉默的將行李里明天需要用到的東西全數拿出來,心裡頭平靜得很。

    他不是對艾伯特欺瞞他的事不憤怒不傷心,而是心裡早就有所察覺,因此早有準備。

    正如他對艾薇拉說的,如果五年來一點異樣都沒有察覺到要麼他是智障要麼不愛艾伯特。

    五年來共同生活,艾伯特高質量的生活要求,家裡幾個的吃、穿、住、行,樣樣都是頂尖,他再蠢都能知道那不是一個小小銀行長能承擔得起的。單是從那四樣中提取兩樣,穿和住。

    住,住的是南肯辛頓維多利亞時期的house。的確,百年多歷史的房子在倫敦不稀奇,稀奇的是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南肯辛頓,關於這一點艾伯特也有解釋。但重要的一點是房子每年的高昂的維修費用,艾伯特並沒有給出解釋。

    穿,他自己學的就是時裝設計。家裡頭定製的衣服好壞和價格他一清二楚。

    宋朝早有察覺,或者說艾伯特本就不是故意瞞著他。變相的用這些方法告訴他『你先生我有錢,不怕,隨便花。』、『你先生我身份不一般,沒事,隨便浪。』

    當然以上是經過宋朝濾鏡後表達出來的意思,不過也沒差多遠就是。

    艾薇拉回過神,見到如此淡定的宋朝,倒顯得有些期期艾艾:「那,你想知道艾伯特瞞了你什麼嗎?」

    宋朝回頭看她,艾薇拉連忙說道:「我可以告訴你。」

    「不用了。他瞞著我自然由他親口來說。」宋朝冷笑:「你說了倒顯得我早已知情,不好降罪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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