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玉菸斗

    當然，包小柒感到不自在，秦娟比她更不自在，總覺得包小柒在跟蹤自己一般。

    終於，在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秦娟忍不住上前截住了包小柒，抬著高高的下巴，斜睨著包小柒道：「包小柒，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包小柒被秦娟截住有些意外，她記得之前也曾有並排走路的時候，那時的秦娟只是看自己不順眼，卻從來沒有上前挑釁過。今天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因為晴天娃娃的事情？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跟著我呢？」包小柒反問道。

    「哼！強詞奪理！」秦娟白了包小柒一眼，之後道：「不要再跟著我！」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向其中一條岔路走去。

    包小柒眨了眨眼睛，對秦娟良好的自我意識表示佩服，不過她要去令一條路新開闢出來的菜市場裡買點新鮮菜。好幾天沒有見牧爺爺了，說實話，她還真有點想了呢！

    於是，兩條岔道，包小柒同秦娟一人占據一條，彼此都不願再看對方一眼，便各自沿著前方的路走去了。

    當包小柒拎著一條魚，一把青菜，一袋蘑菇到達四合院時已經是多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原本以為大門依舊緊閉，會有黑海過來為其開門，卻不想牧常鳴此時竟然是站在門外，看著遠方神情有些發呆。

    當包小柒來到近前時，牧常鳴竟然沒有發現她！

    「爺爺？牧爺爺！」包小柒連著喊了兩聲。

    牧常鳴回過神來，見是包小柒，登時喜笑顏開，道：「哈哈，小七來啊，趕緊進屋，你這一回學校都有好幾天沒有來了，爺爺都想你了！」

    「嘻嘻，小七也想爺爺！」包小柒甜甜一笑，安慰著老人。

    兩人進院後，包小柒先將手裡的菜放回到廚房，再出來時，便見牧常鳴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而大白在其懷裡，黑海則在其身邊安詳地臥著。

    「咦，爺爺，這是什麼？看起來好精緻！」包小柒來到近前，一眼便看到了石桌上擺放著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盒子上的鏤空設計讓其看起來頓時高大上。

    牧常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長長嘆了口氣，之後方才道：「哎，別人剛送過來到額，你打開看看。」

    「哦，好。」包小柒有些納悶，難不成這是令牧常鳴十分不喜的東西？為什麼老爺子看起來十分不高興呢？

    包小柒懷揣著這般思想，將檀木盒子拿了起來，轉動了一圈後，方才將其輕輕打開。

    「哇！好漂亮！」包小柒驚訝地喊道。

    「呵，是好看。」牧常鳴輕呵了一聲道。

    「額，爺爺，您怎麼看起來不高興？這玉菸斗可比我之前送您的那個棗木菸斗好看多了！而且價值也高啊！」包小柒眨了眨眼睛後說道。

    沒錯，那檀木盒子裡裝的東西不是其他，就是一個做工精良，精雕細琢，價值頗高的玉菸斗。

    說實話，包小柒在看到這個菸斗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發愣，總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些太過巧合，自己剛送了一個菸斗，牧爺爺這裡便再來一個菸斗……

    而牧常鳴顯然對這種巧合更加不喜，看著那個玉菸斗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

    「爺爺，您為什麼總是嘆氣？」收到禮物不是該開心的，怎麼會嘆氣呢？

    「哎，小七啊，爺爺跟你說實話，這玉菸斗是我那外孫女送來的……」牧常鳴蹙著眉說道。

    「哦，您外孫女啊！那這不是很好嗎！看來您外孫女非常有心啊，送您這麼精緻的禮物！爺爺，我要是您睡覺也一定會偷著樂醒的！」包小柒佯做高興道。不知怎地，包小柒在聽到牧常鳴說起他那外孫女後，心中竟是莫名升起一絲失落，或許是因為對自己這麼好的牧爺爺不是自己的親爺爺而有些遺憾吧。

    「哼！」牧常鳴冷呵了一聲，隨即從包小柒手中將檀木盒子接了過來，「小七啊，若是爺爺告訴你，爺爺在你沒來這兩天，其中有一天拿著你送給我菸斗出去顯擺了，而第二天，爺爺便收到了一個比你送給我的菸斗更要值錢的菸斗……你會怎麼想？」

    「……」包小柒。

    「看看，你也是這麼想的對不對？」牧常鳴甚是失落地再次嘆了口氣。

    「爺爺，您別胡思亂想了，也許這就是一個巧合呢？萬一是個巧合，那您那外孫女給您挑這麼好一個禮物，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包小柒安慰牧常鳴道。

    「用了心？哎，小七啊，你錯了！」牧常鳴說話間將那菸斗連同檀木盒子重新放回到了石桌上，盯著那玉菸斗看了片刻後方才說道：「若說用心，其實也是我那女婿用了心，這東西不出意外就是我那女婿選出來的，我那女兒和我那外孫女……哎……」

    牧常鳴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來，但包小柒已經感應到了老人心中的不滿及悲涼。本該是最親近的人，結果還不如一個外人。當然，也並非說牧常鳴那女婿是個外人，而是與直系親屬比起來，他這個「外人」反倒比那些原則上的親人更加懂得體貼老人。

    「爺爺……這些都不過是您的猜測，萬一您猜錯了呢？對吧？所以，爺爺，外孫女送的禮物總歸是其一片關心，您不能因為這份關心反而生起悶氣來！這樣可是不對的喔！好啦，既然您現在不待見這玉菸斗，那您就先將其收起來，說不定過兩天您就待見了呢？」

    包小柒儘可能將安慰說得聽起來不那麼刻意，讓老人鬱悶的心情逐漸不再鬱悶。

    牧常鳴自然知道包小柒用意，想了想後，便果然按照包小柒所說，將玉菸斗先收了起來。

    包小柒看著老人強打起來的精神，兀自有些心疼，坐在石桌旁，微微嘆了口氣。

    「哎，你說這牧爺爺的女兒和外孫女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這麼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她們過來呢？哎，大白，你一直在這裡，有沒有見過見她們來？」

    「哎，問你呢？說句話啊！別裝死！」

    「大白？大白！」

    「肥貓！」

    包小柒鼓著腮幫子，對著臥在躺椅上裝死的大白好一陣吹鬍子瞪眼，見大白依舊不理她，於是眼珠子一轉便道：「哎呀，今天本來還想做個清蒸魚來著，嘖嘖，現在看來是不用……「

    「只有一次！」不等包小柒話說完，大白便睜開那雙碧色貓眼，對著包小柒喵了一聲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