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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4:06 作者: 池袋最強/池總渣/0033
雍晉怒極反笑:「你不懂現在世道的可怕,你為什麼就不能待在安全的地方?!」周君大怒:「我是男人,我也有自己要承擔的責任!不需要你來教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更何況你是我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他的話將眼前的雍少將氣得不輕,以至於雍晉不顧手傷,奮力地捶在一旁木桌上:「我只是擔心你,如果你今天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周君盯著他有好一會,笑了:「不怎麼辦,這也和你沒關係。」他話音剛落,雍晉便狠狠地看著他,眼神可怕地幾乎要將他生吞入腹。周君下意識想後退,他反思自己是不是挑釁太過,正考慮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卻見雍晉垂下腦袋,氣勢頹靡,萬分苦澀道:「你知道我愛你。」
這話出現的毫無預兆,如憑空驚雷。驚得周君扶著椅子,倉惶地垂下眼。許是這場大家心知肚明的暗戰中,雍晉在同他投降。可他卻沒有那贏了的欣喜,也無勝後志得意滿,只有滿滿的澀然與難過。
以往有過許許多多次機會,雍晉都不願同他說一聲愛。也許那些愛是藏在一封信、一塊懷表,一枚戒指中,他知道雍晉愛的份量,也同樣知這人開口要分開的決然。周君和很多人都說過愛,他嘴上的愛輕易又輕浮,份量是不足的。因此他願意用行動去追去尋,在歷盡劫難後,取來一朵月季落在雍晉枕邊。
周君抬手壓住額角,他閉了閉眼,像是被陽光照暈了腦袋。他站起身,想要走。周君傷口還未處理好,大概是剛剛過於激動,又開始出血。雍晉鉗住他的手腕,他舊傷處也裂開了,那血滲出,把襯衣都弄紅。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嗅覺,他們腿挨著腿,動作間又重新撞在了一起。
牆邊的倒影疊成一團圓滿的黑,周君後腰靠在桌沿,他是真的昏了頭,不然他現在為何眼眶是熱了,還如此想要抱住雍晉。他深深吸氣,試圖清醒一些。血腥混著雍晉的味道,一股腦湧進鼻腔,立刻侵襲了他的所有理智。他們凝視著彼此,那是極長的一段時光了,仿佛怎麼也看不夠,又好像不認識了般,要重新銘刻眼前這人,在腦海中留下的痕跡。
雍晉眼神痛苦又矛盾,他又撫上周君的下巴,拇指細細摩挲著他溫熱的臉頰。他溫柔低聲道:「我和你認錯,就聽我一次好不好。」周君手指扣緊了桌邊,他同樣輕聲道:「那天晚上的理由是什麼。」他大概早就猜出來了,但卻不甘心,想求來一個答案。
雍晉失神地望著他的臉,好似說過愛後,一切都沒有那麼難以啟齒。他說,他怕周君等他,又怕周君不會等他。得來答案後,周君那一刻的感覺,是一個長久失去零件的老舊鐘錶,終於又重新艱難地動了起來,咔擦咔擦,朝前走著。
也不知是誰先主動,兩張唇貼在一起,便分不開了。一切幻想與回憶,全部涌了回來。周君只覺得雍晉的唇似火,燒得他不斷朝後退。他被壓在了桌子上,十指緊緊扣在一塊,指尖還有陽光的溫度。光斑落在衣服的褶皺、微亂的髮絲,通紅的耳垂上。而同樣的,雍晉深深沉入了身下人的眸海中。到底是誰吸引了誰,這通通說不清了。
就像最開始的糾纏,一切都來得毫無道理。如今只剩下結果,和瘋狂失序的心跳。周君咬破了雍晉的嘴唇,吮著那股腥甜。雍晉也縱著他,他的手揉進了周君柔軟的發里,微涼的髮絲纏繞著他。
這場溫存過於久違,又或者早已在雍晉心中期待過,夢到後許多次。在激烈的索取過後,他便小心翼翼地,柔情萬千地在周君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親碰著,就像蝴蝶吻過花。
軟弱的情緒倒襲上周君心頭,過往種種的難過與委屈,都一股腦地翻了上來。他抱著雍晉的背,像是被欺負的孩子一樣皺著眉。大哥的病、嫂子的事、周家的破敗,還有這次的死裡逃生,在雍晉的懷裡,這些是一點也忍不住了。周君將臉埋進了雍晉頸項里,含了些許哭腔地道了一句:「我是真想你了。」
第74章
他丟人地落了淚,是安靜的哭,不斷的液體浸透了雍晉的衣領。他想同雍晉說自他走了以後,所有經歷的事情。可到頭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控制不住的抽泣。雍晉的手捧在他後頸處,唇貼在他耳邊,他也無話,只緊緊地摟住他。
還是周君先緩過神,他覺得肩膀處越來越痛,於是拿手去碰了碰。雍晉拉住了他的手,給他上藥。這大哭一場,周君很是不好意思。他眼神飄忽,兩頰通紅。
等雍晉將紗布裹上他的肩膀,他又補了一句:「咳,我不是疼哭的。」想了想,接了一句:「也不是想你想哭的。」他慣來在別人面前能厚顏,現如今在雍晉這裡,就像照妖鏡現形,一點也得瑟不起來。雍晉用剪刀利落地裁好紗布,貼上醫用膠,這才掀起眼帘道:「我知道。」
周君怔住了,他知道什麼。很快他便想起了明啟和鍾慶,這兩位雍晉放在他身邊的能人。想來他的一舉一動都瞞不住,雍晉是都知道的。見他神情,雍晉伸手去捧他的臉,將他下巴輕輕托起,在他眉骨處親了一下:「不用擔心,我會幫你。」周君被弄昏的腦子裡,總算想起了正事,那批藥物。
而此時,一切都是那麼的難以啟齒。該怎麼說,如何說?猶豫不決時,雍晉脫下襯衣,讓周君也替自己重新包紮一下。他許久未見雍晉的身體,只見他的膚色深了許多,腰身收在軍裝皮帶里,再往下看,就是讓他遐想翩翩的部位了。
可他如今想法足夠多了,也足夠亂。他在走神,雍晉忍痛拆紗布時,那忍耐的眼神和抿緊的嘴唇,一切都那麼性感。他剛剛吻他時,被他咬破的下唇處,血已經停了,只留下個深紅色的印子。像吃了片花,又沒吃乾淨一般。等雍晉望向他,他又偏開臉,雙手在藥瓶中摸索,瓶瓶罐罐地撞在一起,叮叮噹噹好不熱鬧。
他的脖子是淺粉色的,連同耳垂一起都染紅了。雍晉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卻很快便瞭然。周君的手太燙了,落在他的肩膀上,隱隱的熱度。雍晉朝周君看去,卻只見到他的睫毛不斷顫動著。上藥、貼紗布,一步一步,周君只一抬眼,便又同雍晉的眼神痴纏在一起。
雍晉伸手去碰他脖子,他身體一顫,忍不住要蜷起身子。如今他倒是經不得碰了,再碰下去,他說不準就找不到自己的理智。
也不知何時停了手上的動作,他是坐在桌上的,微微分著腿。雍晉伸手來摟他,他更為主動,甚至雀躍地靠了過去。他雙腿夾住了雍晉的腰,手上的剪子落了下去,在落地迴響的那一瞬,他們又重新挨在了一起。這次卻不再是溫情擁吻,而是壓不盡的火和不斷的慾念。
他身體燙,雍晉的更燙。他的嘴唇被吮得發痛,雍晉掐在他腰上的手很用力。雍晉的主動充滿了進攻性,他抵著他,蹭得周君抱緊了雍晉的背脊,掌心下是毫無阻擋的皮膚,他緊緊貼著,好像都能透過這層皮和骨,觸及對方的心跳。他仰倒在桌子上,抓著雍晉的肩膀,將人一同帶了上來。雍晉撐在他身體上方,伸手。窗子被砰地一聲拉了起來,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