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幻言•仙俠 >扶珠 > 第137頁

第137頁

2023-09-01 19:00:23 作者: 仲綠
    當她好不容易將壓在身上的靈力掀開——

    「阿靈!」

    她聽到清川驚慌著喊了她一聲,她來不及回頭,下一瞬被猛地一拽,兩個人陡然換了個位置。

    「噗!」

    一把劍從清川胸口刺了出來。

    阿靈腦子裡「嗡」地一聲。

    她看著他,他似是想要跟她說什麼,可是一開口,血就涌了出來。

    到最後,他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清川!」

    在人頹然倒下時,阿靈撲上去抱住他,想要讓他站起來,想讓他不要倒下。

    不要……不要……

    可是無濟於事。

    他們靠得這樣近,這樣近,她卻已經聽不到他的心跳聲。

    「啊——」雙目血紅。

    「你們都去死!都去死!」

    可孤身一人,腹背受敵。

    「噗——」一大口鮮血噴出。

    人如斷線風箏墜落,重重摔在地上。

    阿靈趴在地上,滿是鮮血的手動了動,想要起來,卻已經做不到。

    被血模糊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東西上。

    拖著沉重的身體一點,一點地爬了過去。

    身體在地上留下長長一道血跡。

    可是這短短的一段路此刻變得好遠好遠,遠到好像一輩子都到不了。

    連爬的力氣都沒了,阿靈手伸出去,用力去夠,好不容易握在手裡。

    有人邁著大步過來,像宰殺牲口一般,乾脆利落將劍刺進阿靈後心。

    柔和的光一瞬湧來。

    就像那晚河上的如漫天繁星的螢光。

    她撩開帘子,站在船頭的兩個人便在螢光中回過身。

    他們微笑著喚她:「阿靈……」

    「嗯……」

    連慘叫聲都沒有,只悶悶輕哼一瞬。

    像是痛,又像只是在應。

    淚和著血落在身下的白色葉子上,紅得刺目。

    *

    從傳送陣一出來,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那青石板台階下,屍橫遍地。

    扶珠心口猛地一跳,來不及細看,直奔上面的茅草屋。

    茅草屋前也到處都是屍體。

    看樣子,是有好幾撥人。

    扶珠衝進門,發現通向後院的門大開著。

    有火光一閃而過。

    剛扔出去欲毀屍滅跡的火把突然在半空中熄滅。

    「什麼人?!」

    話音未落,還沒回身就被一劍穿心取了性命。

    扶珠走出茅草屋,看到突然圍上來的一行人,忽而呼吸一滯。

    黑色斗篷,斗篷里一團黑霧擋住臉。

    跟當年齊家村的黑衣人……

    一模一樣。

    扶珠握著天光劍的手忍不住輕顫。

    面前的人見了她,像是頗為高興:「還以為會白等一場,倒是識趣,知道自己送上門來。」

    扶珠喃喃:「是啊,多謝你們送上門來。」

    「好大的口氣。」

    言罷,一道金光砍過來。

    扶珠眼波未動,連天光劍都沒用,抬手便接住,在對方驚愕的倒吸氣中,一拽,人便落到她手裡。

    這黑袍,黑霧實在是太礙眼。

    這麼多年叫她找都無處找。

    火光驟起。

    一條火蛇瞬間纏上面前之人,燒掉了斗篷下的黑霧,露出一張除去驚恐到猙獰之外,無甚特別的臉。

    不待她細看,面前的人忽然在火光中化作一團灰。

    扶珠皺眉,看向對面的人,像在尋找下一個目標。

    眼看著火從她手上而起,剛還緊緊包圍著的人紛紛往後退。

    這……

    這分明就是御火之術。

    可是御火之術早在屠魔大戰之後便已消亡。

    當世無一人會用,如今怎麼會……

    原本圍著她的人步步退開,扶珠的視線便隨之而變得開闊。

    可當看向他們身後那倒在血泊里的人時,扶珠瞳孔猛地一縮。

    清川……

    阿靈……

    原來,他們在這裡。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到現在……都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

    「不……」

    腳往後退。

    不是的。

    不是他們。

    腦子裡全是清川站在濛濛細雨里,目送她離開的畫面……

    她的記憶都還那麼鮮活。

    不可能的。

    一定是假的。

    是圈套。

    發現她心緒全亂,對面的人抓住這絕佳機會齊齊攻了過來。

    只鬥了片刻——

    一聲巨響。

    茅草屋被掀翻,黑衣人全被震飛。

    再無人擋她的道。

    扶珠冷著眼,大步流星朝著那穿著清川衣服的人走去。

    她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耍的什麼把戲。

    然而還差著幾步,看到那人腰間掛著的百寶袋,腳步猛地頓住。

    ——「這裡面是我從一個老道那裡得到的一些經書,跟一些不知道作何用的丹藥,也許你能用上……」

    就這樣站著,站了半晌,最後好不容易想往前走,腳還沒邁出去,人「撲通」跪倒在地。

    腿軟得厲害,她站不起來,只能跪行到人身邊。

    看到他身上都是血,也不知道究竟是傷在哪裡,伸手小心翼翼攬著他的肩,將他翻過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