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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2:39 作者: 長著翅膀的大灰狼
    她見到齊光一行人出閘便大步的迎上來,齊光也笑著張開雙臂擁抱了她,兩個人仿佛久別重逢的知己莫逆。

    齊光一路勞累,這時卻笑的很精神,他向子時介紹來人:「這是我在英國服裝設計學院的學姐阮夏,你叫她Fay姐就行。」

    「這是我妹妹,盛子時。」齊光向Fay說。

    Fay為人很熱情也很直接,接他們回去的一路上都在介紹C市的美景與美食,她沒有避諱子時的情況,語氣慡朗的對子時說:「我和盛齊光小朋友算是生死之交----他救過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場秀,我欠他一條命呢!所以你就儘管在我這裡住下來。還有啊,孩子以後要認我當乾媽的哦!」

    子時喜歡這樣像太陽般發光的人,心情也跟著變得愉快起來,抿著嘴笑,點點頭答應。

    車子一路開到市中心,開進一片鬧中取靜的別墅區,最後停在一棟三層獨立別墅前。

    整棟別墅都是燈火通明的,連院子裡嘩啦啦的噴泉都亮著五顏六色的彩燈,有兩排穿著同樣制服的人整齊劃一的等在大門口,Fay指指,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很可愛,挑著眉對齊光說:「怎麼樣?盛小少爺看著還滿意嗎?」

    齊光確實也需要,沒和她客氣,笑著說:「學姐費心了,多謝。」

    「哈哈!其實這是我姐的別墅啦,我向她借來用一陣。」Fay對齊光眨眨眼睛,調皮開心的樣子簡直像個小女生。

    下了車以後Fay走在前面,後面齊光輕聲的告訴子時說:「Fay的姐夫姓容,容家在C市這裡幾乎等同G市的徐家了,我們住在這裡絕對不會被人打擾。」

    他費了這麼多心思為了令她安心待產,子時感動又感激的對他笑笑。

    作者有話要說:秦宋(賣萌):親媽!司徒徐徐生孩子那事兒是我乾的!這回總不是我了吧?

    作者(摸頭):小六最乖了~這回不用你辛苦了喲~

    驍爺(捲袖子):秦小六你滾過來,跟爺解釋下什麼叫「司徒徐徐生孩子那事兒是你乾的」!

    秦宋(被按倒):親媽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望天):今天天氣不錯耶~

    秦宋(被打的半死):親媽……你好狠的心……

    盛總(心有戚戚眼):秦總,我來教一個成語:所託非人。

    作者(抗議):可是他沒託付我什麼啊!

    小白(面無表情):學弟,你把所託兩個字去掉,就很精準了。

    作者:……

    ☆、第48章

    C市的生活對子時來說像是在山中,不知外面日月長短。

    起初他們安頓下來,休息了兩天以後Fay開始帶著他們熟悉這裡的環境。他們住的地方出去就是C市的市中心,自然是什麼都有。最高的那棟大樓聽說是梁氏集團,Fay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姐姐嫁進了容家,妹妹則是梁氏集團的總裁夫人。所以齊光決定帶子時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確實穩妥。

    在梁氏集團的右後方、離的他們住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家私人醫院,是梁氏旗下的,據說婦產科尤其好。

    梁氏集團……子時聽了兩遍覺得耳熟極了,還好她認識的人不多,挨個的想過去,總算叫她想起來了----她那本《冰山美男記》的男主原型不就是來自梁氏嗎,陳遇白,據說是那裡的高層來著。

    《冰山美男記》後來沒有再畫下去,她又一次坑了……不知道馮一一現在過的好嗎?謝魔王是不是又在折磨她了?

    子時聚精會神的想念馮一一和謝嘉樹,仿佛與這件事有關的、沒有別的什麼人需要想起。

    齊光的身體弱,子時是孕婦,兩個人都不能多跑勞累,又都不是愛熱鬧的人,後面齊光就讓Fay去忙她的,他們兄妹兩個就在別墅里安穩的住了下來。

    生活安定下來以後,齊光為子時請了五個家教,分別教音樂、畫畫、文學欣賞、瑜伽,還有一個金髮碧眼的老外是教英文的。

    音樂課不教基礎也不學發聲,上課的時候常常是放一些優美樂章欣賞,簡直像是給子時肚子裡的寶寶做胎教。教課的是個長頭髮的漂亮女人,來自C大的音樂學院,說話聲音極為動聽,每一段音樂都能說出幾個典故或者故事,配著每日不同的茶點與窗邊的陽光或者雨雪,令人心曠神怡。

    文學欣賞也就是閱讀一些有趣的書籍,因為並不是需要應付考試,老師的安排是子時對什麼感興趣就讀什麼,學識淵博的大學中文系老師是個風趣的年長女子,野史段子講的繪聲繪色,子時常常聽的入迷不已。

    畫畫是子時最喜歡的課程。她小時候住的那個地方有很多關於畫畫的書籍,在漫長而孤單的成長歲月里,她曾經漫無目的的一本一本的翻過那些書,雖是囫圇吞棗,但是人生最初讀過的書總是印象最深刻的,現在有老師從頭開始細緻系統的教,她發現基礎課程的理論都是以前在書上看過卻不明白的,現在得解疑問,那種解開多年迷思的感覺簡直不能再棒!

    老師對她的天份極為驚訝,並且鼓勵她嘗試油畫和水彩畫,然後從中挑選一種,以後專攻此項。但是子時懷著孩子呢,不敢碰油墨水彩的,老師就先指點著她鉛筆素描。

    齊光因為是念服裝設計的,素描也是有兩下的,兄妹兩個就時常切磋:在晴好的日子裡將兩個畫架搬到院子裡,對著一叢花悠閒的畫上一個上午;下雨的時候,燃著壁爐的客廳很暖和,窗邊的高腳小几上放著色彩鮮艷的水果盤,兄妹倆一個窩在沙發里、一個坐在椅子上,一下午除了壁爐里輕微的火焰燃燒聲,只有鉛筆在畫紙上「沙沙」划過的聲音。

    歲月如此靜好。

    這些課程都太安靜,所以還安排了一天上瑜伽課。子時有著身孕,當然不會做很大的動作,那個身材纖細的瑜伽老師是已經生過兩個孩子的了,教的動作都是輕柔舒緩的,而且據說有利於順產。

    每周五是子時上英語課的時間。說是學英語,其實只是學一些最簡單的口語。老師是一個英國女人,嫁到中國已經有很多年了,有個女兒和子時同歲,子時磕磕絆絆重複單詞的時候她會很溫柔的對子時笑,子時最喜歡她,也最敢和她多說話。有一次齊光不在家,上課的時候子時小心的問這個老師:「英語的發音是分腔調的對嗎?」

    「當然,親愛的!我們英式發音更古老。」

    「那----沒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這句話用紐約腔是怎麼說的?」

    老師按照她的要求用美式發音讀了一遍。子時跟著讀了一遍,老師笑著問:「是想起了誰嗎?寶貝,你笑的很美,從未見過。」

    子時手背輕輕貼在臉頰上,搖頭輕聲說:「並沒有。」

    老師們來家裡上課是周一到周五,一般上午兩個小時,下午一個半小時,這種程度對子時來說毫無壓力,反而使人覺得生活充實並且心情開朗。

    周末的時候齊光會帶她外出至少一次,和Fay共進晚餐,或者是去哪一個地方走一走。

    幾個月下來,老師們換過幾次,從頭到尾都是清一色女教師,到後來英語老師因為女兒懷孕來不了了,英語課竟然就停了,子時問起,正在看雜誌的齊光脫口而出:「暫時還沒有面試到合適的呢!口音地道的嫌不夠耐心溫柔,耐心溫柔的嫌長得不好看,長得好看、口音地道、耐心溫柔----可惜是個男的。」

    子時覺得奇怪:「男的為什麼不行?」

    齊光正翻雜誌的手一頓,不著痕跡的扯開話題:「對了,我剛才正想問你:產檢是明天去還是後天?」

    孕婦現在腦袋有些遲鈍,被他一問,想了很久才呆呆的說:「啊……我也忘了。」

    齊光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開始翻手機上的記事本。

    子時摸摸隆起的肚子,對肚子自言自語的說:「又要去做檢查啦~」

    齊光一邊翻著手機一邊笑,偶爾抬頭看她一眼,卻發覺她神情中掩飾不住的惆悵之意。

    他放下手機,柔聲問:「子時,你在想他嗎?」

    子時一隻手扶著後腰,一隻手輕輕的撫在肚子上,笑著搖了搖頭。

    齊光請那麼多的老師來家裡,說是上課,其實就是陪她。她知道都是為了讓她忙碌一些、沒有時間胡思亂想。

    可是想念與忙碌沒有關係啊,況且她也不必特意空出時間想念,因為那個人……一直就在她心裡。

    聽音樂的時候會猜測他喜歡的曲目,讀書的時候會想起他坐在書房裡處理文件的樣子,練瑜伽的時候心想他要是看到肯定會笑話她動作笨拙,說英語的時候會忍不住問老師----子時認識的人裡面,只有那一個說著一口紐約腔的英語。

    還有,自從學會了素描,她每一天都在畫他的輪廓。

    怕自己忘記他的樣子,也怕以後孩子問爸爸是什麼樣的、她無言以對。

    其實直到現在,孩子都快生下來了,子時仍舊懷疑自己這麼做對嗎?如果真的為了他好,是不是應該狠狠心不要這個孩子,而不是逃跑?

    她並不覺得自己做得對,只是比起其他的做法,她只能逃跑。她不能放棄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放棄了他。

    心裏面對他很愧疚很愧疚,所以並不敢把想念說出口,對著齊光不敢說,連對著自己都不敢說。

    但是……盛承光,我真的好想你。

    C市的歲月靜好,G市卻仿佛修羅場一般。

    子時不見了,盛家和謝家的調查都停滯了,有人試圖沿著線索把爪子伸進C市找尋,可還沒挨到邊就被狠狠剁了,上頭的主子還收到了來自C市黑白兩道的警告,這條線便徹底斷了。

    事情回到原點,盛承光和謝嘉雲都沒把柄,兩家卻已經鬧翻了。於是兩邊開始積極的和解,談判、談判、再談判。

    盛承光和謝嘉雲在生意場上可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兩人未見一面卻默契十足的同時出手拆台,盛家和謝家的合作項目有一個算一個,紛紛談崩了,到底走到了拆分的階段。

    然後就是怎麼拆、拆多少。

    這項工程遠比想像中的浩大,盛承光和謝嘉雲都是卯足了勁,大半年過去,總算理出了一些眉目。

    然後,這一對蟄伏已久的金童玉女才將戰爭真正的打響了----皇帝坐穩了龍椅,造反派自然要一個一個的清算。兩邊都是大家族,要清算那些世襲遺老哪有那麼容易?可是盛承光要為盛明華報當年的仇,謝嘉雲要為謝嘉樹掃清障礙,兩個人都是熱火朝天、幹勁十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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