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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2:39 作者: 長著翅膀的大灰狼
謝嘉雲一直觀察著盛承光的神色,這時也站起來走到子時身邊,笑盈盈對她說:「瞧瞧你嚇的----你啊,幸好是生在現在,否則古人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你這樣的爬上了男人的床也就只能當一輩子通房丫頭----不過你現在也不會更好就是了,」她挑著眉看向盛承光,「對不對,承光?」
盛承光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葉祁遠雖然知道謝嘉雲是有意激怒他,還是一步上前拉開她,誰知謝嘉雲瞬間變了臉色,用力「啪」的一聲摔開他手。
葉祁遠也怒了:「你夠了沒有?發什麼瘋!」
「和你有關嗎?我教訓我未婚夫的小情人,和你有什麼關係?!」謝嘉雲沖他直冷笑,「用得著你緊張麼?」
「誰他媽緊張你!」葉祁遠惡聲惡氣的。
「我知道,你是在緊張你的小青梅。」謝嘉雲當真發怒的時候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漂亮的臉冷的像一塊寒玉。
「對!所以你他媽給我閉上嘴!再唧唧歪歪我就抽你!」葉祁遠吼她。
其實他語氣神色遠不比盛承光的可怕,但卻生生的把謝嘉雲眼中吼出了一層薄淚,偏偏她死死忍著,神情絲毫不見傷心,只有眼尾忍不住一抹紅,漂亮的眼睛蒙著一層淚,恨恨的瞪著他。
這兩人轟轟烈烈起來眼裡壓根沒有別人,那邊盛承光也懶得理這對神經病,子時失魂落魄的一句話都不說,他怎麼問她都只是搖頭,盛承光看她肩上手上幾處淺淺紅痕,不知道是被誰拉扯的時候留下的,他心裡著了火一樣,給她揉了幾下,恨鐵不成鋼的說她:「你就不知道還手嗎?!」
可子時不要說還手,連還嘴都不會,低著頭不說話,被他罵了就悄悄的抬手揉眼睛。盛承光看得更難過了,可又軟和不了語氣,一時心亂如麻,攏了攏她肩上的衣服,把她往臥室那邊推:「進去把衣服換了!」
子時一向聽他話,立刻低著頭往房裡走,可是那婚紗太大太長,她走兩步踩在上面,狠狠摔了一跤,盛承光來不及扶,聽到她摔在地板上「咚」一聲,氣的他太陽穴一跳一跳的頭都疼了,咬牙切齒的大步過去把人給抱起來。
盛承光抱著子時回到他們房間裡,外面那兩個神經病還在吵,盛承光把人放到床上,回身去把門狠狠甩上。
子時被他暴躁的摔門動作嚇了一跳,以為他生氣的原因是她,連忙手忙腳亂的去扯頭紗,慌亂里她狠狠的扯到了自己頭髮,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盛承光剛才風度與理智盡失,已經落了謝嘉雲下風,這會兒稍稍清醒了些,他心中懊悔不已,對著門深深的呼吸吐納,腦中高速盤算著對策。
他想著事情,一回頭,不經意見子時坐在床上,窗戶里照進來的光線投在她身上,堆積她身邊的白紗更顯聖潔耀眼,她坐在白紗堆中,無聲的流著眼淚,是童話故事裡誤入人間的天使,彷徨無措、純潔無暇。
盛承光一瞬間腦海中的對策盤算全都被清空了,站在那裡怔怔的看著她,胸悶氣短、不適極了。
他當然知道謝嘉雲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她真的達到目的了。
盛承光知道自己這次要輸了。這個念頭令他非常彆扭。
都怪這件該死的婚紗!他要把設計師找出來然後趕到非洲去fèng獸皮!
盛承光吸了一口氣,對坐在那裡的人說:「叫你換下來聽到沒有?穿著幹什麼?你真以為我會娶你?」
光暈中的天使抬起頭,淚痕宛然,她顯然很惶恐,小聲說:「……沒有!我沒有……」
怎麼可能呢?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在夢裡她也從未敢期待過。
子時尷尬的側過身,給他看她背後的綁帶,「這個……我夠不著。」
盛承光心口一窒,不知道為什麼更覺惱怒,大步過去解那個該死的綁帶,手指觸在她背後柔軟的肌膚上,稍稍用力些就會留下一道淺淺紅痕,他解開兩道綁帶後,動作就溫柔了起來。
「不要生氣了……」子時轉頭,垂著眼睛輕聲的說,「對不起。」
盛承光手裡一扯,把她扯的倒在他懷裡,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問她:「為什麼給她開門?她欺負你、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要是她沒有打電話給我,你準備被她羞辱到什麼程度?」
「她是對的,」子時聲音很輕,但是很認真的說:「不對的是我。」
盛承光冷笑了一聲,子時默默在他懷裡翻了個身,雙手抱住他腰,將臉埋在他肚子上。
盛承光真的氣的不輕,呼吸都比平時重,結實的腹肌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子時蹭在那裡不肯抬起頭,半晌他呼吸漸漸正常了,手也撫上了她的頭髮。
「我說過你以後跟著我,你其實不相信我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待在我身邊就想著隨時可以離開,我告訴你你的身世、齊光的病,你也只是為了齊光和你自己難過……子時,」他的手插|進她頭髮里,握著她下巴輕輕的摩挲,「我對你從一開始就抱有目的性,所以我也不過問你對我的心意。但是你只要還在我身邊,我就不允許你忍受這樣的事情。你必須答應我:不忍受除了我以外的人欺負你。」
伏在他腰間的人又哭了,雖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但是淚水滲透了他腰間的襯衫,盛承光感覺到了,但絲毫沒有心軟,他硬聲的重複:「答應我!」
「……我答應你。」子時終於悶悶的說。
盛承光把她背後的綁帶全部解開,脫下那件該死的婚紗,他拉過被子裹好她放在床上,又從衣櫃裡給她拿了睡衣。
「換好衣服,別出來,休息一會兒……不要再哭了。」
外面已經安靜了,謝嘉雲和她的那些人馬都已經撤了,倒是葉祁遠,居然還沒走。
盛承光想起他剛才看子時的那一眼,這會兒心裡還濃濃的不舒服著。他目光冷冷的過去,葉祁遠也很不慡的看過來:「幹嘛?要打架嗎?!」
子時在房間裡,盛承光不想再嚇著她,他默默動手扶起客廳里翻倒的家具,把站在當地的葉祁遠當做是空氣。
葉祁遠走到謝嘉雲剛才坐過的那張椅子邊坐下,翹著腿坐的很囂張的樣子,卻是眉目沉沉的,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盛承光正把桌子歸位,忽然聽到他語氣平靜的開口說:「只有一次。」
沒頭沒尾的,盛承光斜了那個說話的人一眼。
葉祁遠坐在那裡沒有動,對著空氣繼續淡淡的說:「有一年我家的一個親戚調到我上課的小學做校長,我奶奶向他提了提,他答應安排子時去旁聽。當時子時很高興,而我很不高興,上學、放學不願意和她一起走,在學校也裝作不認識她----你知道的,她那麼蠢,說話做事又常常惹人生氣。」葉祁遠說著笑了笑,英俊跋扈的眉眼間竟有一絲悔意,「我不理她,所以她在學校一個朋友都沒有,她和別的小孩太不一樣了,小孩子對這種不一樣很敏感的,有幾個小團體就開始排擠她、欺負她……有一次她畫的畫被撕掉了,那一次她和撕她畫的人打了一架,其實也不算打架啦,就是她先動手推了人一把,她只碰到了人家的衣角,但是立刻被推的從台階上滾了下去……她頭髮fèng里現在還留著那道疤,當時她躺在那兒,血流了一地,我以為她死了呢。」
「她長這麼大就只有那麼一次,別人欺負她然後她還手了,」葉祁遠長長嘆了口氣,站了起來,面向盛承光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家裡也沒人來,我家裡也不敢再擔這個責任,所以她被學校勸退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上過學。」
葉祁遠說完,笑了笑,揚長而去。
盛承光手裡拎著桌布,不知不覺揉的已經快稀爛了,他在原地站了會兒,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放了手裡東西進房間裡看子時,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他走過去,輕手輕腳的摸摸她額頭,還好沒有發燒。給她蓋好被子,她不安的動了動,警醒的睜開了眼睛。
「繼續睡,一會兒我叫你。」盛承光俯身抱了抱她,在她耳邊低聲的說。
子時聽了他的話安心的閉上眼睛,卷著被子還往他身邊縮了縮。盛承光伸手撫摸她,柔順的長髮、光潔飽滿的額頭、柔軟的雙頰、粉嫩的唇……她一點也沒有被他打擾的樣子,睡夢裡依然親昵的主動蹭他的手指。
你就不知道怨恨嗎?盛承光幾乎是無力的想:被傷害了為什麼不怨恨呢?
你為什麼不向我要求一些東西呢?無論是什麼,如果你肯問我要,或許我就不會想給你這麼多了。
子時睡著,盛承光擔心她又要被嚇的發燒,隔一段時間就進去看看她,因此公司也去不成了,他給謝嘉雲的助理打了電話,約了謝嘉雲明天晚餐的時間段,然後他無所事事,索性叫人送了些食材過來。
他想給子時煲湯,她喜歡喝各種湯,恰好又今天有一隻鴿子,家裡還有枸杞和紅棗,盛承光就把鴿子剁成小塊小塊偽裝成仔雞----傻姑娘不敢吃鴿子,認為那是小動物,吃起來和吃人沒有分別。
他還烤了一個小小的芝士蛋糕,這次做的是半糖的。
差不多了,盛承光去叫她起來。
他走進去的時候沒有開燈,走到床邊卻發現她是醒著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那目光像是不認識他似的。
「醒了?」盛承光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摸摸她臉頰,「起來吃東西吧,我給你烤了一個蛋糕。」
她用那種忽陌生忽熱烈的眼神看著他,突然間伸出手纏上了他脖子。
她手臂剛從被窩裡伸出來,比盛承光身上的溫度高出一截。脖子上忽纏上來這麼又熱又軟,盛承光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連心頭都是一熱。
他用力的回抱,把她從床上抱得上身懸空,交頸纏綿里,子時的語氣害怕又無助:「現在……是在做夢對嗎?」
「……是做夢,」盛承光吻著她小巧的耳垂,「子時,我們都在做夢,不要怕……」
「抱抱我……」她呢喃聲帶了哭腔,「你抱抱我……」
盛承光扯開她身上的被子,覆身而上,把她箍在他身下懷裡激烈的吻她。剛剛睡醒的人,被他哄入了夢境,以為做什麼都沒有關係,分外熱情的回應他,他手從她腿間探進去,一下子便是兩根手指,她不適的輕哼了一聲,卻沒有躲他,抱著他頭,嘴唇貼著他耳朵熱切的小聲說:「不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