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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2:19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那晚涵西巷失了火,火大的能將黑天照明,這場火燒了整整一夜,至五更天被人發現,大火撲滅時,那巷深處的宅子已燒成了灰燼,一點東西都沒留下,一切都化歸成了原點,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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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洛河被厚冰凍住,謝煜璟摔十七萬將士踏過洛河,一路進發到秦淮河北岸才駐足紮營。
司馬熙在建康慌了神,連夜讓桓冀整兵,前去抵擋謝煜璟攻勢。
桓冀率十五萬人守在南岸,並未主動出擊。
兩方僵持了半個月,竟沒正面衝突一次。
直至一月中旬,氣候變得更冷,雙方將士都有些耐不住。
卻說這天黃昏時下大雪,謝煜璟叫了歲禾過來。
歲禾才睡起來,一頭亂髮跟蓬草一樣,進了營帳大剌剌的坐倒,道,「找我幹嘛?」
爐子上熱著酒,謝煜璟捏起那酒斟進杯子裡,推一杯酒給她道,「桓冀守在前方半個月了,這麼僵著不是辦法。」
歲禾喝掉酒,「別囉嗦一堆,就說事。」
謝煜璟歪一下頭,沖她作揖,「我需要你帶兩萬人潛入敵後方,到時候我們前後夾擊,將他們絞死在這裡。」
歲禾拍兩下腿,道,「好辦,我怎麼做?」
謝煜璟從抽屜中取出地圖,鋪開在桌上,伸手指著秦淮河上游道,「從這裡渡過,他們不會注意到上游還會有人。」
歲禾點點頭,起身朝外走,「我不在,殿下你看好了。」
謝煜璟說,「放心。」
歲禾便掀了帘子出去。
謝煜璟收好地圖,也走了出去,落雪飄下來,他聳了聳肩,踱步朝主帳過去。
進帳一片漆黑,他緩聲道,「怎不叫人點火?」
沒人應他。
謝煜璟嘆出聲,照著記憶摸到桌邊,取出火摺子將燈點著,他側身道,「不省心。」
這般說著,他又偏頭去尋人,將好被他見著那床榻上的美人。
她沒穿衣裳,半閉著眼陷在寬大的白虎皮中,墨發披了滿身,白膩掩不住,只余那虎皮半遮住她的腰身,她似乎醒了點,緋唇淺張道,「你不來。」
謝煜璟眼底愈深,提步朝她走,道,「冷嗎?」
楚姒搖一下頭,又點一下,「燥。」
謝煜璟側坐下來,俯視著她道,「我讓人把炭火撤了?」
楚姒說一聲「不要,」拽過虎皮擋在胸前,撐起臉看他,「好多毛,隔著衣裳戳人。」
謝煜璟捏她的下巴,眸光黏在她唇上,道,「哪裡?」
楚姒那細細的黛眉蹙起,「不要虎皮。」
她的腿縮起來,那腳踝細的想叫人捉在手中把玩。
謝煜璟做出苦悶狀,道,「行軍打仗沒這麼多講究,褥子也有,但一呆就是幾月,這天也沒得曬,不及虎皮方便。」
楚姒從他手裡撤回臉,旋身滾到床里,不高興道,「那我也要穿盔甲。」
謝煜璟爬過來,將她困在床角處,輕斥道,「胡鬧。」
楚姒抿一下唇瓣,側身不瞧他,「憑甚你們穿的,我就不能穿。」
謝煜璟的視線落在她腰邊,心裡丈量了一下,確定是盈盈一握,才道,「盔甲重,打仗逼不得已才穿,尋常人哪喜歡穿它,你瞧著我們穿的威風,但你穿了只怕撐不起來。」
楚姒伸手打他,「不要虎皮。」
謝煜璟近身一步將她抵住,笑道,「忍忍。」
楚姒支開腿,緊揪著虎皮道,「你把衣裳拿給我。」
謝煜璟覆住那隻不安的手,眸中暗沉,「要睡覺了,還穿什麼衣裳?」
楚姒羞意上來,只微微垂首,緊靠著床壁道,「不好。」
謝煜璟卸了甲衣丟床頭,團身壓來,讓她無處可逃,他全身的勁道都迸發出來,鼻息間便能聞見灼熱,她想躲沒躲掉,反被他扣住欺負。
楚姒攥住手堵著唇,啜泣禁不住在喉中瀉出,她撐不住這兇橫,擺首與他求饒道,「不,不……」
那濃長綿密的發撒在腳邊,如枷鎖般纏在她的腳腕上,她脫了力歪身往旁邊倒,卻又被謝煜璟摁住不讓動,她哭的更怯,嗓子眼裡皆是呼氣,還在喋喋不休的說他不好,「你趁人之危……」
謝煜璟輕挑一顆淚,放在唇邊嘗,贊道,「甘甜。」
楚姒的雙手無力搭在他的手臂旁,被迫受四面八方攻擊,她渾渾噩噩的往他胸前躲,卻被他變著法子鬧騰,她再不能跟他橫,只軟著聲道,「……你不疼我。」
「我在疼你,」謝煜璟撈起她的一隻細腿放在身側,覆身將人壓了下去,「我這麼疼你。」
楚姒輕叫一聲,就被他徹底拖入情夢中。
入夜能聽見鳥雀聲,營帳中的燈火變得微弱。
謝煜璟坐在床側,擰乾毛巾給楚姒擦臉,他輕聲道,「我要走了。」
楚姒疲乏的望著他,不想他走。
謝煜璟在她的眼邊吻了吻,道,「快睡,睡醒了,我們就贏了。」
楚姒送上唇與他接吻,唔著聲道,「小心。」
謝煜璟勾她的舌親昵,「別怕,他們打不過我。」
楚姒嗯著笑,乖乖躺回床上,閉眸睡去。
謝煜璟伸了個懶腰,徑直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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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寒涼,那雪倒下停了,偶爾能聽到枯枝掉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