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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2:19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謝煜璟笑,「讓她們走。」

    桓冀沒趣的拍開肩上的手,不耐煩的揚手轟美姬們出門。

    那些女人只得期期艾艾的退走了。

    桓冀正身坐好,嘴邊還有痞笑,「謝都督一副君子坐懷不亂的假正經,若是我沒見過那等佳人,我就真信了。」

    謝煜璟將手裡的流珠丟在桌上,涼涼的望著他,「看來讓你過府是錯了。」

    他躬身起來,準備趕人。

    桓冀哎哎兩聲,再不敢嬉皮笑臉,「都督冷心人,我不過開個小玩笑。」

    謝煜璟坐回去,「你要謝我,拿出點誠意。」

    桓冀閒適的點頭,隨後在袖子裡摸出一張地契放在一邊的案桌上,「這是我在益州的田產,都督看著笑納。」

    謝煜璟拿起地契看了看,旋即疊好收起,「你的謝意我收下了,要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桓冀絲毫不氣,他還笑道,「都督雖在陛下面前替我說了話,但也攪了渾水吧,陛下提我做了桓家主,還要遣我入豫章郡,都督不跟我解釋一下怎麼回事嗎?」

    謝煜璟按了按指節,道,「你即承了龍恩,只想著好處一點力都不出,哪來的好事?」

    桓冀呵笑,「都督使得一手好計策,您的北府兵可安穩待在建康了,我卻要代替您出建康,好人全讓您做了,我還得謝謝您?」

    謝煜璟望他,「不願意可以跟陛下請辭。」

    「都督做的高明,這情我就不欠您的了。」

    桓冀搖首哧笑,自椅上起來,踱著步出了堂。

    他的走姿還如之前那般吊兒郎當,但背影里已顯肅然。

    大燕的教派眾多,佛學、道學、玄學、儒學等等交錯參雜,其中以玄佛合流①引領在前,道學只司馬駿推崇,道家的長生學他極為沉迷,自古帝王慕長生,他也如此,這也導致皇族和士族信仰分離,而清高的學士猶以儒學為尊,像楚家便是其中典型。

    正月已過,沒幾天就到了祭孔日。

    各地祭孔多在孔廟中進行,但是建康這裡例外,楚婉姮死後,承德帝修建香潭廟,楚氏重儒,這祭孔活動也就移到香潭廟了。

    五更天寺廟的大門就開了,許多人早早聚集在那裡。

    楚姒到時就見謝清妍站在廟門口張望,綠竹攙著她過去,黑天瞎火的,兩人一見著面都止不住笑。

    楚姒哈一口冷氣,將手插進袖口裡,道,「阿妍姐姐來的早。」

    她的眼睫上綴了白霜,配著她的臉,像個冰雪雕成的人。

    謝清妍解下帕子幫她擦臉,「是我阿兄來早了,他昨晚就過來了。」

    楚姒瞭然,待要再跟她說說話,楚瑤和楚琰都走來了。

    幾人互相見了禮,楚琰跟謝清妍道,「我這兩日都不見你阿兄,原來一心忙在這個上面。」

    謝家尚武,經學一類基本不通,這次能來香潭廟,說實話挺令楚琰吃驚。

    謝清妍笑道,「阿姒還有兩個月就要及笄,我阿兄看的緊,也擔心她再有事就提前來了。」

    楚姒紅一下臉。

    楚瑤冷冷的瞥過楚姒,將身子朝他們中間一站,直將楚姒擠到一旁,她做出一副極天真的樣子去握謝清妍的手道,「阿妍姐姐,我們好些日子沒見了,你還是這般漂亮。」

    謝清妍覺察不出她們之間的暗鬥,笑著摸摸她的頭道,「小阿瑤也好看,你們楚家盡出美人胚子,往出來一站,都是頂頂耀眼。」

    楚瑤嘻嘻笑著,「阿妍姐姐好會誇人。」

    她佯作疑惑的四處看看,「怎不見阿璟哥哥?」

    楚姒淡著眼看她矯揉造作。

    謝清妍尷尬的笑了笑,伸手去牽著楚姒,側頭跟楚瑤道,「我阿兄有事,這會兒你只怕見不著他,咱們先進去轉轉吧。」

    楚琰不便和她們女孩子一起,便道,「我不隨你們一道了,我去看看那些寺人有沒有將孔聖像搬出來。」

    三人乖乖點頭。

    楚琰便左轉入了大殿。

    謝清妍左手拉著楚姒,右手握楚瑤,與她們道,「這間寺廟和阿姒一般大,那位容妃娘娘若還在世,你們必能見上一見,她的容顏猶如神女,我只在幼年見過一回,便再不能忘卻。」

    楚瑤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嘴裡卻甜甜道,「可惜我小姑姑去的太早,她那個孩子也不知怎麼樣了?」

    她語帶憂傷,斜著眼看楚姒,眼裡的嘲諷能刺穿人心。

    謝清妍悵然道,「公主殿下養在深宮,今年也差不多要及笄了吧,只是無緣相見,陛下太過寵愛,宮門都不讓出。」

    作者有話要說:  ①玄佛合流:兩晉時老莊玄學盛行,清談玄風大暢,為佛學的興盛提供了契機。漢末支讖傳入的大乘般若學以假有本無(性空)來論證發揮「一切皆空」的思想,既適應了當時民眾朝不保夕、普遍關注個人生死禍福的精神需要,也與當時社會上流行的談無說有的老莊玄學有相契合之處,故與玄學合流而蔚為一代顯學,出現了盛行一時的「玄佛合流」思潮。當時的佛教般若學者,往往也是清談人物,他們兼通內外之學,尤其熟悉老莊玄學。(解釋查的百度,侵刪。)

    第18章 今天火葬場了嗎18

    她們走過神殿,參天高的鵝掌樹經風吹,颯颯的響,枯枝相碰的聲音無端生出一種淒涼。

    楚姒仰望著它,寒風吹在樹上,枝椏割裂了料峭冷意,莫名感覺到溫暖,她夢囈般的說著話,「我們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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