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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2:19 作者: 騎豬上清華/春山居士
    楚姒推開她的手赤足下地,蕭瑟一身走出了殿。

    他也想跟去,才走幾步竟倏然不動,天旋地轉便被帶入混沌,他胡亂的衝撞著,沒一處容許他逃出,他泄氣的盤地而坐,合目靜聽周圍聲動,不消多久,便昏昏然的迷糊了。

    屋外有人聲,謝煜璟一瞬驚醒,他抬手摸了摸臉,一觸即濕,夢中的人成了光影,他絞盡腦汁也記不清夢裡的情形,他張開手掌貼在胸口處,玉石覆在那裡,溫暖潤人,他的神魂都似被安撫住,不再惶恐不安。

    謝煜璟長長的呼吸一次,拾衣穿上,那隻香囊躺在枕頭邊,散發著淺淡的香氣,他凝神看著,良久探腿下床,趿著鞋走進盥洗間做了洗漱。

    再出來時,外面天微蒙蒙亮,他拉開門,門口站著幾個沁蘭院的婢女,他臉色漸沉,問道,「老夫人怎麼了?」

    幾人中年長的一個婢女道,「郎主,老夫人不喝藥,柳娘子勸了好久都沒叫她喝下去……」

    謝煜璟蹙緊眉,踏步出了院子。

    清早還冷地很,走這一路都是冰碴子,踩得咯吱咯吱響,走過梨園時,恰見謝鎏逸提著一壺酒過來,他走的跌跌撞撞,一旁的僕從要扶他,也被他一把推開了。

    謝煜璟等著他來,呵聲笑道,「耶耶好興致,醉酒撒瘋,也不嫌丟人。」

    謝鎏逸挑著眼瞧他,俄而便端起酒灌了一口,浪蕩著聲道,「我不是早丟了人?你到現在才知曉,晚了。」

    他邊說著話,人就要朝地上摔去,兩邊的僕從慌忙攙住他,才免得他臉朝地。

    謝煜璟冷冰冰的乜著他,「耶耶自作自受,現今跟我抱怨有何用?」

    謝鎏逸苦笑一聲,點點頭,「你說得對,我造下的孽,合該我受著。」

    謝煜璟轉過身不予理會他,漫步朝沁蘭院走。

    「阿璟,你執意信她,就沒想過她說的也會有假?」謝鎏逸在他背後道。

    謝煜璟停頓一瞬,少頃便快速進了沁蘭院。

    柳漪灰著臉跪在門邊,頸側沾滿了刮痕,連下頜上都添了幾條傷痕,一見到他,目下露一點委屈道,「郎君,老夫人還未喝藥……」

    謝煜璟睥睨著她,「去杏園讓張大夫看看吧。」

    柳漪伏地叩首,起身時側眼幽怨的望一眼他,便垂首退離了。

    謝煜璟將進門時,偏身跟帶頭的婢女道,「再熬一副藥來。」

    那婢女答聲是。

    謝煜璟推門而入,腳才踏進去,從裡面就丟出來一隻禁①,他歪身躲過,逕自進了裡頭。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荀夫人站在屏風旁,滿面陰冷,她的頭髮凌亂不堪,臉上皺紋密布,已看不出這是一個雍容華貴的世家夫人。

    謝煜璟拉來一隻木凳坐下,淡淡笑道,「家家日日鬧,自以為鬧得人心惶惶,可是您看,根本沒人關心您,我也是被您的婢女吵醒了才來見您,家家吵來吵去,反反覆覆從未停歇,您吵到現在累不累,您看看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後宅那一堆女人誰不是光鮮亮麗,您現在這樣只會徒添笑柄,外頭人正閒的悶,您剛好給他們找樂子,家家,您收斂一點吧。」

    荀夫人陰鷙著眼瞪他,未幾咧唇笑,「收斂?我為何要收斂?你們巴不得我安靜,我安靜了你們的良心就好過了,惡人也想升天,我便是死也要你們不得安寧。」

    「從我出生到現在,您沒消停一日,您瘋了這麼多年,荀家也沒來看您一眼,若不是我,您能像如今這般受人照顧?我是您的兒子,是有義務來孝敬您,但是家家,人心是肉長的,您在我心上鞭笞久了,也會血痕累累,時間長了,我的心自然會寒,到那時我再不會像現在如此關心您,您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那等被人冷落的滋味,我想您一定不願意品嘗,」謝煜璟道。

    荀夫人譏諷一笑,「威脅我,你試試。」

    謝煜璟眉心生皺,「家家,您不過是仗著我對您的敬意,您折騰我,便以為能折騰他,殊不知,根本沒人在乎您,家家您活到現時,得不到一絲青睞與愛重,他是個浪子,您當初一心要嫁他,他負了您還侮辱了您,可您連和離都說不出口,只知道胡攪蠻纏,家家,您當真不了解男人,他心在您身上時,您便是天上的神女,他的心野了,您就是天仙他也不會來看您,我若是您,就給自己一點臉面,別再糾纏下去,可您沒魄力,他那般對您,您還想著他,家家,您說不讓我們好過,您自己好過嗎?」

    作者有話要說:  禁:魏晉時期的坐具

    男主重生的夢,全文就這兩個夢,到後面會加一個覺醒重生意識,兩個夢,倒著看哈,希望能看懂呀,我寫的時候好糾結,很怕寫的亂七八糟,可能這一張回頭會修,不過這是我目前修的版本里最滿意的一版了,寶貝們看書愉快!麼麼噠!

    記得回去看看第四張呀,改了一點東西,我愛真善美!!!

    第9章 今天火葬場了嗎9

    荀夫人神色一定,思緒回溯到從前,她的面龐變得溫柔,敘述出的話也溫軟動人,「謝鎏逸只是一個庶子,他娶到我才有機會掌謝家,謝家是一灘爛泥,他接手時遭多少人恥笑,因為嫁他,我的娘家人也慢慢將我剝離,那段時間著實難熬,我們相互扶持,相互鼓勵,即使身處苦難我也甚覺幸福。」

    「他攀上皇家便能將自己的結髮妻子當作賤物任人欺辱,我瞎了眼,他娶我是為得到謝家,為了在朝堂立足,能邀君王入自己後宅,你說我還對他心存愛意,我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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