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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1:16 作者: 玲瓏格
    安之:「……」

    有這樣的父親嗎?

    凌禕城進門時就看到小丫頭窩在安之的懷裡玩著那條美人魚。

    其實,她也不是很喜歡,只是覺得沒得到,就會一門心思的惦記。

    真這麼捧在手心晃來晃去之後,小糊糊又覺得膩了。

    抬眸瞅見凌禕城,小丫頭趕緊將美人魚塞到安之的手心裡,對著凌禕城討好一笑:「爸爸抱。」

    凌禕城沒拆穿她,伸手將小丫頭抱到懷裡,然後忍不住皺了眉:「你多重了?」

    小丫頭雙手努力地圈住了凌禕城的脖子,這樣一來,顯得她比較輕。

    昨天駱佩娟才給她稱了體重,三十多斤,體重都能趕上四歲的小孩。

    老太太還念叨著,應該給她減減肥。

    小糊糊不同意,減肥就不能啃雞腿,減肥就不能吃蛋糕,想想就會覺得了無生趣。

    於是,她眼巴巴的望著凌禕城:「爸爸,媽媽剛才說糊糊長身體,得多吃點。」

    凌禕城看了一眼安之。

    安之閉了眼睛裝睡。

    她沒說啊,但是,她能說自己沒說嗎?

    ……

    今天要去動物園,糊糊很興奮,安之坐在車裡一邊打哈欠,一邊陪著小糊糊玩石頭剪刀布的遊戲。

    凌禕城開車,駱佩娟坐副駕,老太太在後視鏡里見到安之滿臉的倦意,再看看自家兒子精神抖擻的神情就忍不住心疼自己的兒媳婦。

    這該是一夜未睡吧。

    想要責怪凌禕城幾句,老太太想了想,還是閉了嘴。

    想那小夫妻分開的兩年,他家老二估計也是憋壞了。

    安之強撐著精神,下車來,趕緊去買了幾瓶提神的飲料一陣猛喝。

    糊糊被凌禕城抱在懷裡,男人身高腿長,即便是在這個人高馬大的西方國度,他也是最出眾的遊客。

    因為是周末,動物園裡幾乎都是家長帶著孩子,小糊糊遠遠就看到前面一個小朋友坐在父親的脖頸上騎大馬,那姿態,別提多威風了。

    可是,她還從來沒有騎過,以前她曾小心翼翼提議,但凌禕城拒絕了。

    黑漆漆的眼珠子轉了轉,便將主意打到安之的身上。

    「媽媽,糊糊要媽媽抱。」

    安之心疼自己的女兒,即便再困,也趕緊伸了手:「來,到媽媽這兒來。」

    凌禕城看了安之一眼,沒鬆手。

    糊糊又開始鬧:「糊糊喜歡媽媽,糊糊就要媽媽。」

    凌禕城冷聲說到:「要么爸爸抱,要麼自己走。」又捏了捏小丫頭胖乎乎的腿:「再不減肥,連爸爸都抱不動了。」

    小丫頭好委屈,她就沒有被這樣嫌棄過,於是哇一聲哭出來。

    安之瞪了瞪凌禕城,將小丫頭搶到自己懷裡。

    小糊糊偷偷地翹了嘴角,一本正經趴到安之的肩上抽抽搭搭地說道:「媽媽,糊糊明天就減肥,糊糊不要媽媽抱著累。」

    駱佩娟在一旁忍不住感嘆:「這女兒吧,真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啊。」

    想她沒福氣,一連三個都是兒子,並且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安之也是心疼不已,卻又聽見糊糊說:「媽媽,要不然你讓糊糊騎大馬吧,那樣就顯得不會辛苦。」

    安之:「……」

    凌禕城:「……」

    駱佩娟:「……」

    最後,取了一個折中的方式,小糊糊如願以償地坐上了凌禕城的肩頭,只不過是斜坐在右邊。

    但小丫頭很容易滿足,右邊就右邊,很不錯啦。

    ……

    逛動物園的時候,凌禕城接到一個電話,安之忙著照顧小丫頭,沒太注意。

    直到四人從動物園離開,凌禕城才說道;「歐玥醒了。」

    安之正在餵小糊糊的礦泉水,愣了愣:「什麼時候醒的?」

    「昨晚。」

    「知道了。」安之點頭,然後親了親小糊糊的額頭:「寶寶,還要不要喝?」

    小糊糊鬧騰了一整天,此時睏倦不已,耷拉著眼皮:「媽媽,抱。」

    回程還有大半個小時的車程,小糊糊嫌兒童座椅不舒服,非要鬧著往安之的懷裡鑽,到底是母女連心,接觸這兩天來,小糊糊已經由最開始的試探變得非常黏安之。

    凌禕城在後視鏡里看了一眼,當即便將車開進了旁邊的酒店:「都休息一會兒。」

    男人要了一間總統套房,駱佩娟走了一天,感覺腿都快折了,晚餐也沒來得及吃,倒床就睡。

    剩下一家三口睡一間房。

    小糊糊四仰八叉躺中間,將安之和凌禕城完完全全隔離開來。

    安之有心事,之前覺得困,現在躺床上卻睡不著了。

    凌禕城的手指隔著小糊糊摸了摸安之的臉:「又想運動,是不是?」

    安之趕緊閉上了眼睛。

    房間裡的光線漸漸暗淡下來,窗外華燈初放,夜色濃郁,每一個行人都在匆匆往家趕。

    安之雖然是睡在這座陌生酒店的床上,但她心生安寧,倍感踏實。

    無論身在何處,有凌禕城和糊糊的地方就是家。

    ……

    今天又是一個秋意融融的好天氣。

    歐玥拉開了窗簾,耀眼的陽光頓時鋪滿了整個病房。

    她坐到陽台的椅子上,伸了腿,腿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基本痊癒,陽光下,它們不再顯得猙獰,甚至還泛起了淡淡的光暈。

    估計是在她昏迷期間,醫院為她塗抹了疤痕藥膏的原因。

    歐玥自嘲一笑,她這個身體,即便外表瑩白如玉,內里已經腐爛不堪,救與不救,能有什麼區別?

    門外傳來敲門聲,歐玥沒回頭,只以為是醫護,冷冷地說到:「進來。」

    安之推門,將帶來的早餐放到床頭,再將一束滿天星插進花瓶里。

    歐玥隱隱聞到空氣中飄蕩著食物的香味,下意識回眸就看到安之正安靜地站在她身後。

    「小賤人,你來幹嘛?」

    安之微微蹙眉:「先吃飯吧。」

    歐玥臥床太久,身體格外消瘦,從椅子上站起來時,身形忍不住晃了晃。

    安之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卻將安之甩開了。

    「看見我這個樣子,你很開心是不是?」

    安之也沒有辯解,只是將保溫盒打開,裡面是熬得香濃的雞肉粥。

    她記得這是歐玥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東西,每次歐玥生病馮玉琴都給她做。

    歐玥冷冷地看了一眼,卻是直接將整個保溫盒摔到了地上,裡面的粥濺得滿地都是,安之的鞋面上也沾了不少。

    「小賤人,別以為你假惺惺的,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的。」歐玥冷嗤:「當年我就不應該心軟,找什麼顏雄啊,直接找幾個男人將你睡了,你現在還能比我乾淨到哪裡去?」

    這是歐玥一輩子的痛楚,她沒法接受自己的第一次給了駱袁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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