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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1:16 作者: 玲瓏格
    保姆點頭:「好。」

    她正準備轉身離開,景堔又喊住了她:「徐媽,你去給少奶奶拿床薄毯。」

    「好嘞。」

    安之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後小聲嘀咕:「不用了吧。」

    這麼熱的天也要搭上薄毯?

    景堔伸手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不能凍著,對恢復不好。」

    「哦!」

    徐媽再次小跑過來,手裡拿了一床小毯子。

    「少奶奶。」

    她準備打開副駕駛的門替安之蓋上。

    安之若是換做往常,一定會很客氣地說道,我自己來就好。

    可今天,她沒有動,待徐媽將小毯子放到她的腿上正細緻替她檢查有沒有不妥的地方時,她突然問了一句:「這裡叫什麼地方啊?」

    徐媽頭也沒抬:「萊昂小鎮啊。」

    景堔:「……」

    ……

    安之在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景堔的手裡捏著各種檢測數據,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輕輕呼了一口氣。

    「安之,你恢復得非常好。」

    安之也很高興,誰會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呢?

    能康復是好事啊。

    她笑得眉眼彎彎:「終於不用拖累你了。」

    景堔伸手就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這輩子,我就等著你拖累我呢。」

    安之的手輕輕拉過景堔的衣擺;「所以,我想喝橙汁。」

    景堔的臉色一下就變得不太好。

    安之又小心地補了一句:「你剛才說我已經康復了啊,我喝一小口,應該沒事吧。」

    安之已經鬧過好幾次想要喝橙汁了,可景堔說她不能貪涼,一直沒讓。

    今天是個好日子,景堔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額頭:「那你等著我。」

    安之討好的笑:「嗯嗯,我那兒也不會走,就在這裡等你。」

    景堔之前擔心來醫院行走不太方便,他將安之曾用過的輪椅帶過來了。

    他將安之推到醫院的花園旁,這裡的道路為了方便病人修建得都非常方便,安之即便是自己超控輪椅也完全沒有問題。

    「我很快就回來。」

    景堔還是有幾分不放心。

    安之勾了他的脖頸,然後吻了吻他的臉頰:「別擔心,我沒事。」

    此時已經是晚霞漫天,公園裡到處都是散步的病患和病患家屬,周圍時不時還會有保安巡邏,根本就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景堔走了,安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了笑。

    這個男人呵,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呢。

    安之搖了搖頭之後單手托腮看著天邊的雲霞,好美的景致,若是再來點升騰的薄霧就更好了。

    她的腦子突然就冒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為什麼晚霞要有薄霧呢?

    安之輕蹙了眉頭,她是在哪裡見過嗎?

    正當她疑惑不解時,耳畔傳來一道清麗的女音:「歐瓷?」

    ☆、第164章 安之

    安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沒動,也沒回頭,就安靜地坐在輪椅上,一雙眼睛帶著迷茫,花園裡是怒放的月季,其中以粉色居多,大團大團的簇擁著,格外漂亮。

    她單手托腮若有所思,總覺得眼前的景色好像在哪裡見過。

    電視裡?圖片上?

    然後,她的肩上多了一隻白皙的手。

    「小瓷?」

    那手輕輕的拍了拍。

    安之嚇了一大跳,驚慌的回頭就看到自己的身旁站著一位孕婦。

    孕婦的長髮在腦後簡單地挽了一個丸子髻,穿一條象牙白的孕婦裙,看隆起的小腹,胎兒應該有五六個月的樣子。

    可孕婦的五官依舊是精緻的,整個人並沒有因為懷孕就呈現出臃腫和頹廢之態,安之想,以她的氣質來看對方應該是一名成功的白領精英。

    安之的目光再緩緩落在自己左肩的那隻手上,很漂亮的手型,指間碩大的鑽戒熠熠生輝,鑽石是粉色,她知道粉鑽本就稀有,更別提如此大,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極品貨色。

    她微蹙眉頭:「這位女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景堔說她是孤兒啊,哪有可能認識這樣的權貴之人?

    安之說話用的是英文。

    她已經習慣了英文。

    孕婦猶豫著將手拿開,然後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安之,簡約又不失風情的波波頭,眉眼間的煙視媚行收斂了一些,更多的是恬淡和柔軟,唇色帶著桃粉,小臉還是那麼清瘦。

    習慣穿淺藍色的長裙,習慣在緊張的時候咬唇,面前的女人除了頭髮比以前短了,其實哪兒都沒有變。

    哦,不對。

    看她的眼神變得陌生了。

    孕婦朝著安之伸手,那是一個想要擁抱的姿態:「小瓷,好久不見,我是蘇曼啊。」

    蘇曼說的是中文。

    安之猛然就愣住了。

    在別墅里,包括徐媽都說英文,當然,她和景堔也都是英文,就連電視裡也沒有中文,而她怎麼可能聽懂對方的語言?

    「你說,你是誰?」

    安之用英文重複了一遍。

    蘇曼皺了眉,用中文嘀咕一句:「難道我真的認錯了?」

    她指了指安之的腿:「你生病了嗎?怎麼坐輪椅?」

    安之沒回答,只是揚了下巴盯著蘇曼使勁的看,同時,她的腦子裡也在飛速的搜索,結果一切都是空白,她根本不知道對方的任何信息。

    「請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蘇曼無奈地收回了手:「好吧,小瓷,我今天有點忙,咱們改天再聊。」

    她今天的產檢是早就預約好的,兩小時之後她還有一位很重要的當事人需要接待。

    蘇曼遞給安之一張自己的名片:「這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她說完,目光落在她坐的輪椅上:「哦,電話里聊也行,或者,我來找你。」

    她想到她行動不太方便,蘇曼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安之卻突然喊住了她:「蘇曼,請等一等。」

    蘇曼的腳步頓了頓。

    安之深吸了一口氣:「請問,你和我曾經是什麼關係?」

    曾經?她用的曾經?

    蘇曼自從兩年前來到美國之後,她就刻意不再去打聽凌禕城的事情,所以,她並不知道一年前棲霞山的那次事故。

    更何況事關重大,警方擔心會對社會造成恐慌,便將真實情況隱瞞起來,對外宣稱這只是一場小規模的軍事演習。

    所以,蘇曼遠在美國,更是一無所知。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和凌禕城聯繫了,久得她都快忘記這個名字,忘記這個曾經融入她生命的男人。

    在紐約,蘇曼每天就是不停地工作工作再工作,只有將日子填滿,她才不會去想別的人,別的事。

    半年前,蘇曼漂亮的打贏了一場誰都認為不可能贏的官司,因為高興,她喝多了,然後和自己的上司菲文發生了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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