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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1:16 作者: 玲瓏格
    ……

    凌禕城的廚藝是真不敢恭維。

    他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榨各種果汁,真要讓他炒菜,比他簽一份幾千萬的合同都難。

    歐瓷斜依在門框上踮了腳看他忙忙碌碌的背影,一個煎蛋糊了兩次,背影將糊掉的蛋餅麻利地倒進垃圾桶,然後繼續百折不撓。

    忙活一上午,歐瓷的午餐就兩個菜,西紅柿炒雞蛋,芹菜炒蝦仁。

    顏世一圍在桌子邊上嘖嘖有聲,並很不客氣地拿了筷子戳起一塊雞蛋:「這是什麼鬼?黑不溜秋的?」

    又翻了翻另外一個盤子:「這是小泥丸嗎?」他指著一塊黑漆漆地蝦仁說。

    凌禕城臉色陰寒,太陽穴突突地跳。

    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勝敗全壓在一個女人身上。

    歐瓷迎向顏世一幸災樂禍的眼神,很淡定地,忍著無數次想要嘔吐的欲望將兩份菜吃完了。

    然後,對著凌禕城溫柔一笑:「禕城,晚餐我還想吃。」

    「噗!」

    顏世一噴出一口鮮血。

    他敢肯定,誰惹這對夫妻,誰就會早死。

    三人這樣暗中較勁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小半月,直到凌禕城接到紀言卿的電話。

    紀言卿說的是關於歐玥的事情,不得不說歐博遠是一位合格的父親,他給歐玥辦理了各種假證件,以至於讓歐玥在他的眼皮底下矇混了這麼長時間。

    三天前,他的人終於在紐約的某一處公寓樓發現了歐玥的行蹤,可讓紀言卿有些棘手的是歐玥最近搭上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名叫傑森,是一位軍火商,這些年靠販賣軍火給中東發了不小的橫財,是典型的狂暴之徒,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並不容易太對付。

    紀言卿的意思是問凌禕城,需不需要避開傑森將歐玥悄無聲息擄回西城?

    凌禕城的手指毫無規律的敲擊著窗沿,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該知道他有如此的動作表面他的思緒有些焦躁。

    歐瓷手捧果盤推門進屋就看到他略顯陰鷙的側顏。

    凌禕城的餘光落在歐瓷的身影上,淡淡地回了紀言卿幾個字:「這事再等等。」

    然後,他就將電話掛斷了。

    很多事情,他不想讓歐瓷知道。

    歐瓷放下果盤,上前圈住他的脖頸問道:「怎麼了?是公司有事?」

    她看到他的動作了,知道他心情不好。

    凌禕城俯身給了她一個吻:「嗯,一點小事。」

    歐瓷也不再追問,她知道凌禕城不想說,她問也沒用。

    只是轉身從果盤裡挑了一顆飽滿的提子餵到凌禕城的嘴裡:「吶,吃點甜的心情好。」

    ……

    顏世一也接到了他的人打來的電話,內容和紀言卿告訴凌禕城的相差無幾。

    歐瓷遭受了太多的委屈,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是要替她討回來。

    當晚,趁著歐瓷熟睡之際,顏世一在書房找到了凌禕城。

    這是兩個男人第一次因為歐瓷的事情開誠布公。

    凌禕城穿著深灰色家居服,顏世一則是穿了一條花花綠綠的大褲衩,兩人之間的視線隔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凌禕城的手裡漫不經心地轉著一支簽字筆,在等待對方先開口。

    顏世一抓了抓了頭髮,伸長了脖頸:「小瓷睡了?」

    好沒有技術含量的開場白。

    凌禕城淡淡地嗯了一聲。

    從顏世一的角度就只能看到凌禕城那雙不露情緒的眼睛,於是他乾脆從椅子上起身,雙手撐著桌面:「這麼說吧,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小瓷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這事你應該也是心知肚明。」

    凌禕城照舊是嗯了一聲。

    顏世一瞪著他:「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凌禕城繼續轉動著那支黑色的筆。

    「哎呀,你TM別轉了。」顏世一伸手就將凌禕城的筆搶過來丟到一邊:「我在等你的答案。」

    「什麼答案?」

    凌禕城的聲音照舊是冷凍的。

    「小瓷啊,我和老爺子的意思是想要讓小瓷認祖歸宗,我知道小瓷信任你,這事兒你幫忙說一句能頂我說一萬句。」

    凌禕城敷衍地點頭:「這倒是。」

    顏世一恨恨地表情:「是什麼是?你到底幫不幫?」

    凌禕城慢條斯理地將電腦屏幕移到顏世一面前:「我老婆認不認你這個哥哥,自由在她,我不會幹涉。還有,這事如果你非要在她面前挑明也必須得等她身體康復才行。」

    這個道理顏世一懂,歐瓷現在不能有任何大悲大喜的情緒,否則對她的健康非常不利。

    點頭:「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

    凌禕城的手指點了點桌面:「傑森,你知不知道?」

    顏世一依舊點頭:「那個王八蛋,我和他交過手。」

    傑森這人是亡命之徒,其實不光是顏世一,凌禕城和紀言卿與他也有過過節。

    那是凌禕城和紀言卿剛在紐約創辦公司的時候,傑森就曾來找過兩人,讓兩人和他一起搗騰軍火到中東發橫財。

    凌禕城不想沾染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傑森當時放出話來,說他清高個屁,總有一天他也要讓凌禕城染上黑色,洗都洗不掉。

    而顏世一這邊也是同樣如此,顏家在紐約那一塊兒名聲鶴起時傑森也想要到顏家這塊肥肉上舀一杯羹。

    傑森的意思是自己拿錢入股,成為顏家公司里一位不大不小的股東。

    這事被顏家父子倆毫不客氣就拒絕了。

    傑森為此還曾讓人炮轟顏家在利比亞的分公司,那場事故中死傷好幾十人,也讓顏家損失慘重。

    顏家父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軟柿子,逮著傑森剛從中東回紐約的半道上直接將他的保鏢車隊砸翻了十幾部,他們的目的是準備直接要了傑森的命,結果對方老奸巨猾,當天並沒有坐在那輛看似被保護得很好的車裡,反而裝成保鏢的模樣躲在倒數第二輛車中。

    為此,他雖然身受重傷,也算是撿回一條命。

    顏家和傑森的梁子是早就接下了,這次避無可避。

    但顏世一不想將歐瓷扯進來,所以,他找凌禕城就是商量這件事情。

    ----

    顏世一總算是從歐瓷的眼前消失了。

    歐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給沈鈺兒打電話起了作用。

    她也被顏世一逼得沒了辦法,你說一個大boss吧,成天在她面前晃蕩,凌禕城也不知道管管。

    真夠鬧心的。

    歐瓷這種鬧心的情緒是在一個傍晚徹底爆發的。

    那天她剛準備吃飯,顏世一又晃蕩到她面前露出一張喜滋滋的臉,他單手背在身後,非要讓歐瓷猜猜他給她準備了一個什麼驚喜。

    歐瓷看見他就沒了食慾,更別提什麼驚喜,筷子擱到桌面上轉身就走。

    顏世一不依不饒,長腿一邁,直接擋在歐瓷面前,然後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變出一隻顏色艷麗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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