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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1:16 作者: 玲瓏格
    「凌禕城,你裝啊,繼續裝!」

    歐瓷鐵青著臉,拿手指在他胸口不停地戳著。

    她覺得自己就像傻子一樣被他騙得團團轉。

    凌禕城將她抱到自己的膝蓋上坐好,一臉正色:「如果我拿你客戶的身份要挾你,你是不是會覺得我很卑劣?嗯?」

    男人避重就輕,將話題悄然轉移。

    歐瓷一時就被他繞蒙了。

    她生氣歸生氣,心裡還是有自己的天平。

    在她前進的道路上最迷茫的日子裡,是凌禕城的那些訂單給了她方向和努力的勇氣。

    並且這個男人從未打擾過她,偶爾還會在創意上給予她很多建議。

    這一點,她是很感激的。

    功過相抵,歐瓷覺得自己心裡的氣又莫名少了一些。

    她就是如此容易妥協的小女人。

    人家待她一絲一毫的好,她都會銘記在心。

    ……

    當晚,歐瓷和凌禕城一起回濱湖宜城之後她又忍不住思慮這件事情。

    凌禕城去了衛生間洗澡,他受不了自己滿手的大蝦味兒。

    歐瓷躺床上若有所思。

    待凌禕城擦著頭髮出來時,歐瓷突然從床上爬起來,揚著下巴問男人:「凌禕城,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凌禕城的動作微微一滯,隨即,他將毛巾丟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捏著歐瓷的下巴:「怎麼?想要和我套近乎?」

    歐瓷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不要臉。」

    「要臉做什麼?要你就夠了。」

    男人難得說一句情話,歐瓷卻不屑地癟了癟嘴,轉身去了浴室。

    水聲「嘩嘩」的在耳畔響起,她任由溫熱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腦子裡一片混沌,她卻總覺得遺漏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

    就在歐瓷裹著浴巾出來時,她的手機響了。

    這部還是凌禕城送她的,想她在短短的時間裡一下就換了三部手機也真是沒誰了。

    歐瓷俯身看號碼,月匈前的春光往外泄了一大片。

    凌禕城正斜靠在床頭審查公司資料,凌冽的餘光掃過來,歐瓷趕緊拿手捂住。

    兩人從醫院開始就每天同床,但凌禕城一直忍著沒有碰她。

    飢餓的狼在見到獵物時的那種蠢蠢欲動格外讓人心驚膽戰。

    歐瓷瞪他一眼,抓過手機躲去了客廳。

    電話是馮玉琴打來的。

    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歐瓷對於馮玉琴和整個歐家,已經毫無眷戀。

    她沒有接,鈴聲持續不斷。

    凌禕城僅穿了一條內庫從臥室出來:「怎麼了?」

    ☆、第102章 你不是走了

    歐瓷沒敢看他,男人身高腿長,身材比例堪稱完美,他即便只是站在一旁也有那種能讓人噴鼻血的誘惑。

    小女人垂著腦袋悶悶說了一聲:「馮玉琴的電話。」

    凌禕城知道她不想接,將手機撈起來直接關機。

    「你……」

    歐瓷惱怒這個男人做事從不徵詢她的意見。

    凌禕城將手機丟一邊,逕自坐到沙發上。

    「歐博遠今天上午被緊急送到醫院心臟做了搭橋手術。當然,並不嚴重,現在都是微創,一周之後就能出院。」

    男人不急不緩地說道。

    歐瓷看他一眼:「你知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凌禕城伸手:「過來。」

    歐瓷沒理他。

    男人上前一步將歐瓷強勢地拉到自己懷裡牢牢禁錮著:「如果你要去醫院,我馬上送你,如果不去,那就乖乖地睡覺。」

    歐瓷最近時間一直失眠,身體狀況極度不好,凌禕城很不願意這些破事兒打擾她休息。

    歐瓷其實也很糾結。

    歐玥設計她的事情暫且不談,就說歐博遠,這個做父親的男人對她從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歐瓷無數次想起來自己小小年紀就被丟去美國時孤苦無依的場景便會覺得心裡冷得發怵。

    明明她對歐博遠的所作所為已經很絕望了,可在她聽到歐博遠生病時,還是忍不住心生擔憂。

    小女人沉默片刻:「我想去看看。」

    凌禕城對她的回答並沒有絲毫的詫異,他知道她在看似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顆柔軟的心。

    手掌揉了揉她的頭髮:「走吧。」

    兩人從濱湖宜城趕去醫院時,歐博遠剛從重症監護下來,病房裡就馮玉琴一人。

    馮玉琴見到歐瓷立刻冷著一張臉:「還知道過來啊?我真以為你不管你父親死活呢。」

    歐瓷沒讓凌禕城跟著他去病房,她擔心他的身份會去添亂。

    她也沒理睬馮玉琴的冷嘲熱諷,只是撩了撩額前的碎發,額間那塊傷疤便隱隱約約的顯現出來:「歐玥和歐航呢?」

    歐博遠出了事,他最疼愛的這對雙胞胎兒女去了哪兒?

    馮玉琴扭著腰肢上前,伸手直指歐瓷的臉:「你什麼東西啊?真以為自己是歐家大小姐呢?小玥和小航也是你能管的嗎?」

    歐瓷一直隱忍著:「今晚有請護工嗎?」

    「請什麼護工?不要錢啊?你這個當女兒的是拿來做擺設的?父親生病,連個人影都不見,剛來難道就想走?你有一點良心嗎?」

    歐博遠還在昏迷,馮玉琴肆無忌憚露出自己尖酸刻薄的嘴臉。

    歐瓷看了一眼病床上臉色慘白的歐博遠,病態下的他再不似往日裡在她面前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歐瓷有些心酸:「今晚我在病房守著吧。」

    「難道不應該嗎?裝得自己一副委屈的樣子,這些年不是歐家養著你,你早就隨你那個媽一起死了,看見就是晦氣。」

    馮玉琴罵罵咧咧一番終於走了。

    歐瓷將自己的唇瓣咬了又咬,最終她選擇了沉默。

    最艱難的時候都熬過來了,這點屈辱算什麼?

    平復好自己的心情後,歐瓷站在窗戶邊給凌禕城打電話。

    「我今晚就在醫院了,你先回去吧。」

    凌禕城在樓下的停車場等她。

    男人此時正坐在慕尚的駕駛室里抽菸,車窗半開著,白霧煙霧下能隱約看到十樓窗戶的黑影。

    他抬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這個時間點歐瓷必須休息。

    他凝視著那道晃動的身影微微蹙眉:「你先下樓,其餘的事情我來安排。」

    歐瓷搖頭:「我先照顧他這個晚上吧,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爸爸。」

    凌禕城沒說話,直接就將手機掛了。

    五分鐘之後,男人身姿筆挺地走進了歐博遠的病房。

    「你怎麼來了?」

    歐瓷皺眉。

    凌禕城上前拉過她的手:「我讓景瀾那邊安排兩個最好的護工過來,你今晚必須跟我回去。」

    男人由不得歐瓷反抗,已經自顧自在給景瀾打電話了。

    景瀾今天需要值班,歐博遠這邊是心臟外科,他在門診急症室,兩棟大樓間隔了很遠的距離,他只是安派了兩個護工到歐博遠的病房,而自己並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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