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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1:16 作者: 玲瓏格
也就才片刻時間,歐瓷發現穆司南的臉上,脖頸,包括露出的手臂上開始冒出了大塊大塊的紅斑。
看樣子應該是過敏了。
「你對海鮮過敏?」
歐瓷絞緊著眉頭問他。
穆司南點頭:「所以,我需要你的照顧。」
「明知過敏還吃?」
「你給的,即便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飴。」
真是個瘋子!
歐瓷學醫十幾年,知道有些人的過敏症狀其實不止就渾身發癢起疹子那麼簡單,嚴重的還會發生窒息,休克,甚至死亡。
她現在有點進退兩難。
粥是她買的,男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夏輝已經將車開到兩人身邊了。
穆司南打開了後排座的門:「老婆!」
他的手一直牽著她,掌心不似凌禕城的那般滾燙,甚至還帶了絲絲的涼意。
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幾分隱忍幾分期盼。
歐瓷一咬牙卻是轉身就走。
穆司南的手落在半空中,心臟在那一瞬間像是被誰一點一點撕碎,再搗爛,連呼吸都會牽扯著疼。
他筆挺的身姿斜依在車門上,眸子再看向歐瓷的背影帶著毀天滅地的戾氣。
這個女人是真狠。
有那麼一刻,他想拖著她一同下地獄。
至少,他不會覺得那麼孤單。
夏輝從駕駛室出來,看到滿眼寒霜的穆司南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但他還是冒死提醒他:「穆總,你現在這樣的情況不能回別墅。」
夏輝知道穆司南其實過敏很嚴重,小時候吃海鮮差一點沒命,他即便剛才吃了藥,萬一不行還得輸液才能緩解。
歐瓷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醫院的大廳里,穆司南眸色清寒,他朝著夏輝揮手:「走吧。」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包含了他所有的無可奈何。
如果真要讓她下地獄,他還是捨不得。
夏輝擔憂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將後排座的車門打開。
「穆總!」
他還想進行最後一次勸說。
☆、第49章 真是找死
穆司南疲憊地捏著眉心:「死不了。」
夏輝:「……」
即便死不了,也相當於大病一場。
他是真為穆司南憤憤不平。
兩人的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纖柔的身影,身影帶著淡淡的馨香隨風潛入穆司南的鼻息間,熟悉得讓他有些不可置信。
再回頭,他就看到歐瓷的手裡擰著一個塑膠袋,袋子裡是一支治療過敏的外用藥膏。
穆司南伸手指了指自己:「買給我的?」
歐瓷淡淡的點頭:「你應該用得上。」
穆司南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逝,再看向夏輝時眸色里都是神氣。
夏輝:「……」
不就是一支藥而已,得意什麼勁兒?
有本事拿走歐瓷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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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
凌禕城臨窗而立正在打電話:「言卿,明天穆氏財團的股票我要它開盤就跌停。」
開盤跌停?
穆氏財團的股票市值三千億,想要開盤就停,得砸多少錢?
紀言卿挑了眉梢:「禕城,你這是在感情用事。」
凌禕城不置可否。
他任性一下又怎麼樣呢?
比起任性,其實他現在更想殺人。
在凌禕城的麾下有一家頂級的投資機構,這是他的隱秘王國,也是他龐大的隱形資產。
機構見縫插針,不光爭對中國的股票市場,包括海外,歐美只要有利益就會有它的身影,他們做期貨,抄黃金,無所不能。
為了遮人耳目機構的法人代表不是凌禕城,而是他的一位好友,紀言卿,也是紀懷恩的兒子。
紀言卿的提醒沒讓凌禕城心裡燒的那把火熄滅,反而越來越旺。
手機里有消息陸陸續續傳進來。
「凌總,歐小姐上了穆司南的車。」
「凌總,歐小姐和穆司南回了鳳凰湖。」
「……」
凌禕城額頭上青筋暴跳,眸色陰鷙。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沒有心。
……
鳳凰湖小區。
穆司南的過敏症狀真的有些嚴重,他此時躺在床上明顯呼吸不暢。
歐瓷站在他身邊:「穆司南,你現在這種情況必須去醫院。」
穆司南淡淡地挑著眉梢:「老婆,你陪陪我就好了。」
今天的穆司南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溫柔,以至於歐瓷始終狠不下心。
想了想:「我去醫院給你拿藥。」
穆司南阻止了:「我讓夏輝去。」
他將電話撥通交給歐瓷:「你和他說吧。」
歐瓷微微皺眉,接過之後對夏輝說了一些過敏的常備藥,另外讓他買一些輸液用的醫用器材和藥物,她怕萬一出事就麻煩了。
夏輝的語氣冷硬得像石頭。
歐瓷知道他討厭自己,也不予計較。
電話掛斷後,她看著穆司南手臂上越來越嚴重的紅斑,心下一橫:「穆司南,你把衣服脫了吧。」
穆司南的神情先是一滯,然後低低的笑:「我這個樣子,今晚恐怕沒法給你。」
歐瓷伸手從床頭拿過那支抗過敏藥膏丟給他:「要不然,你自己敷背上的。」
其實穆司南的自制力也是極強,即便渾身癢得難受,他都忍著。
聽歐瓷這麼說,他麻利地脫掉短袖側身躺在床上。
歐瓷的手裡拿著一根棉簽細細的抹。
穆司南回頭就看到她垂了眸,滿臉認真的樣子。
此時的歐瓷終於在他面前卸下渾身的刺,精緻的五官柔和又恬靜。
這就是他兜兜轉轉娶回家的女人。
也是他心心念念深愛的女人。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想,如果時間能停止在這一刻,該多好!
當晚穆司南的過敏果然沒有任何的緩解跡象,歐瓷自己給他配藥再打上了點滴,然後守在他身邊觀察著他的情況。
其實她的身體也不好,高燒剛退,渾身軟得不行。
但歐瓷也有私心,她希望自己的行為能讓穆司南良心發現,離婚的事情能順利進行。
畢竟當年劉備三顧茅廬時,還非得挑選大雪紛飛的日子才能顯示自己的誠意。
她只不過是帶病熬夜而已。
到了後半夜她實在撐不住,單手托著太陽穴在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感覺到腰間有手臂在收緊,歐瓷突然睜開了眼睛。
穆司南已經從床上下來正準備將她抱到床上去休息。
兩人的婚床柔軟又舒適,卻一直是穆司南一人躺在上面。
歐瓷推開他,語氣又帶著她獨有的疏離:「小心你的手。」
他的手背上還有針頭。
穆司南鬆開了她的腰:「到床上去睡吧,我說過不會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