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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51:16 作者: 玲瓏格
    李釗是穆家老宅的管家,也不知他在那邊說了什麼,穆司南臉色突變起身就往外走,整個人步履匆匆帶起一陣疾風。

    直到走到門口他才回頭看了一眼歐瓷:「歐瓷,你TM給我聽清楚,明天晚上你必須出現在鳳凰湖的婚房裡,要不然我會立刻撤銷對歐博遠的資金支持。」

    「哐!」

    防盜門轟然關上。

    歐瓷全身虛脫地癱軟在沙發上。

    ------

    臥室。

    凌禕城的身上照舊是蓋著小碎花,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手裡多了一部手機。

    手機上顯示著一截短消息對話框。

    「宋川,立刻將穆長青玩女人的視頻發到他老婆的手機上。」

    「好的,凌總。」

    一分鐘之後。

    宋川回了信息:「凌總,視頻已經發過去了,李釗在密切關注著兩人的動靜。」

    李釗作為穆長青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或許還不忘記在一旁適當的煽風點火。

    又一分鐘過去。

    宋川再來信息:「凌總,于娟和穆長青打起來了,穆長青被于娟推下樓,然後心臟病發作。」

    這正是凌禕城想要的結果。

    于娟和穆長青是穆司南的父母,穆長青性子儒雅,待人溫和,夫妻倆人這些年表面上還算恩愛。

    宋川卻突然將穆長青的那段視頻發給于娟,作為母老虎一般存在的于娟肯定受不了。

    凌禕城聽到那道關門聲後將手機丟在一邊,那雙狹長的眸子好似一池寒潭,明明無波無瀾,卻是冷冽刺骨。

    ☆、第31章 你難道不疼

    其實穆長青的那段視頻凌禕城這邊已經掌握很久了。

    只不過一直沒拿出來。

    今天的情況,即便歐瓷不說,他也知道自己的確是不能出去。

    同為男人,他很清楚男人的劣根性。

    一件寶貝放在身邊,偶爾看看並沒有覺得有多麼珍愛無比。

    但是,如果自己的寶貝在突然的某一天被人惦記上了。

    而那人比他的實力更雄厚,更具有野心。

    於是原本一幅不甚在意的心態就會陡然發生變化。

    即便拼死也會護在懷裡,不容許被人搶走。

    更何況穆司南還是真心喜歡著歐瓷。

    如此一來,想要他簽字離婚,就更難了。

    凌禕城在床上翻了個身對著臥室門口。

    他從不認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很無恥。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他是商人,自然以利為主。

    歐瓷,就是他的利。

    -------

    客廳。

    歐瓷躺在沙發上,一雙漂亮的眼睛毫無焦距的望著天花板。

    剛才對於她來說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

    穆司南暴戾的性子依舊讓她心有餘悸。

    明晚怎麼辦?

    父親的公司頻臨絕境,沒了穆司南的支持,破產指日可待。

    這樣的狀況歐博遠肯定是不允許的。

    而歐瓷更不願意看到。

    因為公司最初是她外公的。

    歐博遠娶她母親的時候是以入贅的身份。

    後來母親去世,外公病倒,公司大權才全部落到歐博遠手裡。

    這些年歐博遠經營不善,公司從輝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落魄的局面。

    歐瓷痛心,卻毫無辦法。

    她只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屬於一個小小的,小小的股東。

    是為了挽救外公的心血她才同意回國和穆司南結婚。

    可現在經歷這麼多,這個婚她是真沒法繼續。

    一輩子,多長啊。

    兩看相厭,該怎麼去熬?

    其實穆司南說得沒錯,歐瓷的心裡的確是有人。

    路璟堔。

    美藉華人,賓夕法尼亞大學醫學博士。

    這位溫文儒雅的男人是歐瓷在美國時候的主治醫師,曾細心照顧過她半年時間。

    光陰荏苒,那半年是她最絕望,卻也是她最溫暖的日子。

    歐瓷時常會在午夜夢回念起路璟堔的那雙手親昵地揉著她的頭髮。

    即便不說話,她也能感覺到他手心的溫柔。

    還有那杯鮮榨的橙汁。

    每天清晨醒來她都會喝到。

    香濃的甜,帶著絲絲的酸,還有微微的薄荷清香。

    獨一無二。

    就像她喜歡的那個獨一無二的路璟堔。

    但世事無常,後來一切都變了。

    歐瓷幽幽地嘆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子從沙發上起身去了臥室。

    房門虛掩,凌禕城眼睫微闔,好像真是睡著了。

    看來這個男人的確是醉得不輕。

    之前她和穆司南鬧得那麼狠,他作為罪魁禍首竟然真沒有出來。

    歐瓷扯了扯唇角。

    明明該慶幸他乖乖聽話的,為何她會有些隱隱的失落?

    歐瓷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公寓裡只有一間臥室,凌禕城睡了她的床,她只能睡沙發。

    她的手機還在床頭柜上,俯身去拿,腰間突然就多了一隻手臂。

    「啊!」

    歐瓷嚇得尖叫。

    凌禕城連眼睛都沒睜,直接將歐瓷拉到自己懷裡。

    「凌禕城,你幹嘛?」

    歐瓷抬手就捶打他的胳膊。

    男人的眉頭擰緊,她打的正是他脫臼的那隻。

    疼。

    卻比不過歐瓷的委屈。

    小女人之前在穆司南面前張牙舞爪像一隻小母獅,現在卻突然就哭起來。

    毫無顧忌形象,咧了嘴,一把鼻涕一把淚,大部分都蹭到凌禕城的襯衫上。

    「凌禕城,你醉酒我收留你,現在好心變成驢肝肺,反過來還被你欺負,憑什麼啊?我就那麼倒霉,穆司南剛走,你又來?我欠你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說啊?」

    紅艷艷的小嘴裡噼里啪啦蹦出一大段說辭,惹得凌禕城伸手就去揉她的頭髮:「知道什麼叫欺負?嗯?」

    歐瓷枕著他的手臂抽抽搭搭,不說話。

    凌禕城牢牢地將她圈在自己懷裡,菲薄的唇湊到歐瓷的耳畔:「男女之間,如果男人不顧女人意願強了她,那才叫欺負,像我倆現在這樣,最多算偷情。」

    偷情?

    這個男人真是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歐瓷甚至連哭都忘記了。

    她偷他個大頭鬼。

    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掄了拳頭又砸。

    她是動了真格在發怒,力度沒輕沒重砸到凌禕城受傷的胳膊上。

    凌禕城一聲不吭地忍著。

    他知道她心裡有氣,不發出來,會憋壞的。

    歐瓷累得渾身虛脫才停下來。

    此時,凌禕城被她砸得連襯衫扣子都開了兩顆。

    價值五位數的衣服不但糊了大把的眼淚鼻涕,還被她揉得皺皺巴巴。

    「消氣了?」

    凌禕城挑了眉梢眸色深深地看著她。

    「沒有。」

    歐瓷的聲音又冷又硬。

    「那你繼續砸,別吵到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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