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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49:58 作者: 哀藍
    霍梁考慮了一下說:「不知道。」

    「猜猜嘛,猜錯的話今天晚上不許碰我喲。」昨天晚上在娘家睡的,霍梁一晚上老老實實什麼都沒做,薛小顰都覺得不可思議了。距離上一次在娘家留宿時,霍梁可是如饑似渴的。

    一聽不給碰,霍梁立刻認真起來。但是他覺得薛小顰這樣問,答案肯定不是小顰、老婆之類的,他是不是得想個標新立異的?

    薛小顰偷笑,單手捂住他眼睛,另一手從霍梁脖子一路往下滑到他結實的胸膛,悄悄地問:「猜得出來嗎?」

    霍梁猶豫了幾秒鐘,想要阻止薛小顰玩火,卻又希望她玩得大一點:「是誰?」

    「你猜嘛。」她自己說出來還有什麼好玩?

    「小偷。」

    薛小顰呆了兩秒:「……你怎麼知道?」

    霍梁眉眼舒展,卻沒回答她的問題。薛小顰好奇地再三追問,霍梁就是不說,她逼急了,霍梁就直接反守為攻,一把拉下她捂著他眼睛和撫摸他胸膛的手,抽過她身上的浴巾直接將她綁了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薛小顰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結束了。本來她是想調戲霍梁的,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他直接反殺!

    現在她身上啥也沒穿地躺在床上,雙手還被浴巾綁著,霍梁的動作這麼快以後他們還能愉快的一起玩耍嗎?薛小顰簡直要哭了!她要是知道自己心血來cháo跟霍梁開玩笑結果竟然是把自己作死的話,肯定無法原諒自己!這種蠢事做一次就夠了,她的水逆果然還沒有過去!

    原以為霍梁會怎麼樣她,沒想到他卻下了床,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說:「我現在要去洗澡,你乖乖地不許動。」

    面對霍梁的眼神,薛小顰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乖,然後眼都不眨地看著霍梁走進浴室,下一秒想解開浴巾。但不知霍梁是怎麼扣的,薛小顰覺得自己越是掙紮好像綁的越緊……怎麼回事?!

    她震驚了!

    像條蟲子在床上扭呀扭,扭了好一會兒功夫想盡了一切辦法都徒勞無功,薛小顰宣告放棄。她用腳把被子掀起來,費勁兒地鑽了進去,還把雙手舉到嘴邊,利用嘴巴試圖解開霍梁打的結----最後宣告失敗,她微微一笑,選擇死亡。

    十分鐘後霍梁洗完澡出來,頭髮仍然濕漉漉地在滴水。薛小顰對他拋媚眼試圖誘惑他:「老公,你快把我解開,我給你擦頭髮好不好?」聲音軟綿綿的,特意放低放柔,平常薛小顰從不這麼說話,除非是有求於人。

    霍梁腰間圍著浴巾,聞言,他看了薛小顰一眼,搖頭拒絕:「我自己來。」

    「自己來不好啦,我幫你不好嗎?」薛小顰繼續拋媚眼。「你先把我解開嘛,這樣好難受,你看我都行動不能自如了。」

    「挺好的。」霍梁用毛巾擦頭髮,有些細碎的水珠濺到薛小顰臉上,好在她蓋上了被子,否則肯定要全身發燙----事實上現在雖然沒有全身發燙,但她已經感受到從內心深處升騰而起的火焰了。

    怎麼就感覺……今天會有個熱情如火的夜晚呢?

    她臉有點紅,以至於忽略了霍梁掩藏在毛巾下英俊的面孔。

    有幾分冷淡,有幾分陰鷙,那是對薛小顰而言全然陌生的霍梁----是她從未見過的。

    但是當他把毛巾取下,他便仍然是溫柔深愛她的霍先生。

    霍梁的頭髮雖然擦過,但還有點濕潤,過長的濕法隨著他彎腰的動作觸碰在薛小顰臉上,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小臉慢慢變紅。或來說:「對待一個小偷,是不是應該把她綁起來?」

    薛小顰瞪大眼:「當然不是!我們要用愛的教育來感化她!」

    「你說的很對。」霍梁贊同地點點頭。「我這就給你愛的教育。」

    薛小顰莫名覺得他所謂的愛的教育跟自己說的好像不是同一個,立刻叫停:「等等,我的意思是,要用春天般溫暖的語言來感化她!讓她誠懇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過我相信她已經認識到了!」邊說還猛點頭,試圖說服霍梁。

    霍梁反問:「是嗎?」

    「是啊是啊,不信你問問她!」

    霍梁搖頭道:「不問。對待小偷,需要好好教訓她,讓她吃到苦頭,以後都不敢再偷東西才可以。」

    聞言,薛小顰簡直欲哭無淚,她那會兒只是想開個玩笑,誰知道霍梁就打蛇隨棍上了?!「不行,你這樣會讓把她嚇死的,要用愛的教育!愛的教育!」

    「不希望我動手?」

    她猛點頭。

    「那我動口也是可以的。」

    薛小顰趕緊道:「不不不動口也不行,要用語言!春風般溫暖人心的語言!」

    霍梁感慨說:「你這個小偷要求也太多了,偷東西就是犯錯,犯錯就要受到懲罰。」

    沒有人能不受懲罰。

    他眼底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薛小顰卻沒來得及注意到。她現在的注意力全在如何讓霍梁放過自己的希望中,可是想了好一會兒也不知該說點什麼能讓霍梁回心轉意,基本上這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能改變他下了的決心。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薛小顰的臉更紅了,不敢相信這樣下流的話是從霍梁嘴裡說出來的。她怒視霍梁:「你跟誰學壞了?!怎麼這麼不正經?!」

    霍梁一派坦然:「男人這個不需要學。」天生自帶的技能。

    薛小顰才不信:「你是不是偷偷看什麼片子了?」很犀利地眯眼,雖然手被綁著,但仍然不能抹滅她英俊的姿態和正義的語氣。

    霍梁搖頭,他從來不看那些片子。裡面那些演員讓他生理上感到噁心,但薛小顰沒敢告訴他,其實她挺喜歡看的,bg也好blgl也好她都吃得下,還會跟閨蜜討論技巧和顏值問題。

    她電腦里有個放在桌面的文件夾叫線稿,打開來裡面也的確都是線稿,但要是選擇把隱藏的文件夾顯示的話,那麼霍梁會驚呆的,各色類型應有盡有,薛小顰理直氣壯地說,她是為了找素材!如果不知道這些基礎知識,她怎麼畫漫畫?!

    簡直是一派胡言,好像人體課她沒上過一樣。

    這樣一想,雖然霍先生是天生反社會人格障礙,但霍先生真的很純潔----反正比薛小顰純潔。

    薛小顰應該為此感到羞愧。

    她偷覷霍梁一眼,為自己那一百多個g的文件夾心虛冒汗。霍梁肯定不知道她是個這樣的人,真怕自己的形象在他心中徹底顛覆啊!

    愛情里也需要一點小秘密的不是,霍梁把她都了解透徹了,女人就是要有秘密才顯得迷人,薛小顰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霍梁伸手把被子掀開,湊近薛小顰耳邊問:「你偷了什麼東西,我需要搜身檢查一下。」

    薛小顰惱羞成怒了:「搜什麼身!我身上有沒有東西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嗎?」

    對此霍先生表示:「看得不夠清楚,必須經過實際勘測才能確定。」

    說著,他不知什麼時候準備好了眼罩,當著薛小顰的面戴上。薛小顰渾身冒煙,恨不得把剛才心血來cháo胡說話的自己一腳蹬到床底下去!可是她又情不自禁地要去看戴著眼罩只露出半張臉的霍先生,即使是這樣也仍然很好看,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瓣以及分明的輪廓更加清晰,比起他露出整張臉時,另有一種美感。

    長得好看的人怎麼折騰都是好看的,只要不胖。

    薛小顰被引誘的甚至舔了下嘴唇,隱隱有些期待。

    霍梁的手先是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髮,十指梳理過去,幾乎每一根髮絲都安撫道,然後柔和地撩起一綹長發親吻,薛小顰看著他的動作,心臟劇烈跳動。不管霍梁對她做什麼,她都抗拒不了。就像是現在,她竟然還有點小期待。

    這些可都是情趣,都是鞏固他們夫妻關係的小方法呀。

    「藏在這裡麼?」

    薛小顰沒說話,她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霍梁吻過自己的長髮,修長的手指來到自己面頰,從額頭到下巴,每一寸都如水般觸摸親吻過,一點一點的尋找他丟失的東西。

    可是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偷好不好,剛才她之所以這麼說,只是隨口說著玩的,誰知道霍梁竟然真的能猜到她在想什麼,這種藏不住秘密的感覺真是糟透了。剛才還對自己文件夾里藏片子非常自信的薛小顰很懷疑,也許霍梁早就知道她電腦里的秘密了……

    這種心虛讓她沒敢亂動,安靜地接受霍梁對她的各種檢查搜身,直到最後腦子渾渾噩噩,小偷搜身被搜上床做了,她也是曠古論今第一人啊,值得寫上史冊。

    「知道你偷走了什麼嗎?」

    一切平息後,霍梁將昏昏欲睡的薛小顰抱在懷裡,輕聲問。薛小顰已經困得不行了,隱隱約約聽到霍梁在跟自己說話,好像是在問她什麼,但是她上下眼皮子狂打架,大腦也基本上無法思考,就隨意應了一聲,沉沉睡去。

    霍梁抱著她很久沒有說話,就好像問那一句並沒有期待薛小顰會回答一樣。直到很久很久以後,薛小顰睡熟,呼吸平穩,睡姿乖巧,霍梁才輕輕將她放開,支起上半身看著她。昏黃的燈光中,薛小顰象徵著靜好平和,他似乎很是著迷,又頗有些遲疑,好像是在兩種選擇間舉棋不定。

    一半燈光映在他臉上,另一半面容則屬於黑暗。就好像一半光明,一半邪惡,但從始至終他凝視薛小顰的目光都很溫柔,溫柔的不可思議,仿佛他看得不僅僅是他的小妻子,他的女人,而是他的靈魂,他的信仰,他的全部生命和希望。

    「會阻止我嗎?」

    他握住薛小顰的手慢慢放到自己唇邊,將她每根無力嬌嫩的指尖都親吻過,視線一直看著薛小顰的臉。「會不會放棄我?」

    如果他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她會繼續愛他,還是會覺得,說到底他都是個怪物,根本不值得她動心?

    霍梁越來越懷疑自己,也越來越懷疑和薛小顰之間的愛情。他對薛小顰的愛毋庸置疑,但薛小顰對他呢?

    她所看到的是一個幾乎可以稱得上完美的霍梁。即使她知道他過去的一切,知道他所有的不完美,但是薛小顰並沒有見過真正陰暗恐怖的他。如果那樣的他出現在她面前,她會開心,還是不開心?她會接受,還是拒絕?

    是流著眼淚擁抱他,還是滿面驚恐的推開她?

    霍梁沒有膽子去做這實驗,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是他想要的。但隨著妄想症的日漸好轉,失去妄想症牽制的,骨子裡屬於殘酷暴戾的那一面便逐漸無法壓抑。

    就好像是,本來互相牽引互相制衡的關係,突然面臨一方崩潰,那麼另一方自然而然開始壯大,甚至帶來不可預期的後果。

    霍梁閉上眼睛復又睜開,然後就把黑色的霍梁關進靈魂的深淵,短時間內不允許他再出現。

    在他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之前,一定要控制、控制、控制。

    他可以的,他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失敗。夢寐以求的已經得到,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失去,霍梁怕是一輩子都無法原諒他自己。

    他低頭看著熟睡的薛小顰,低頭去吻了一下。

    願我此生直到白首,都與你共度。

    願你閉上雙眼,依附的便是我的懷抱。

    除此之外,再無他求。

    想要的東西太珍貴,於是太難得到,得到後也很容易失去。霍梁對這個世界的怨氣和厭惡與日俱增,看到不相識的人類甚至都感到排斥,他很努力地想要達到薛小顰的程度,想要為她改變,讓自己成為這世界的一員----可惜的是結果並不盡如人意。雖然他偽裝的很不錯,沒有人能看穿,但內心深處霍梁很清楚,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不可能以假亂真。

    小顰多麼了解他呀,再如何偽裝,終有一日也會被看出來。他要做的是在被看穿之前解決掉這個問題,那樣的話日後就能當做從未發生過,自己也可輕易忘掉。

    可是怎麼能夠?

    如果自己的心可以自己隨意控制,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他明明不想管徐帆死活,甚至還想早一點解決掉趙女士這個大|麻煩,免去自己的後顧之憂,但是他沒有。他非但沒有,他還認真地去學做一個好人。

    配型?捐腎?幫忙尋找腎|源?這些都不是他真正想做的,他強迫自己去做,結果雖然是老天都站在他這一邊,卻也沒有多麼快樂。

    做好事的快樂,霍梁一輩子都沒感覺到。

    他只想,把一切不安定因素都毀滅掉,一勞永逸。

    ☆、第81章

    薛小顰早上醒來,霍梁果然一如既往先她一步清醒,然後嘴角帶笑的看著她。她的臉有點紅,因為想到昨晚的瘋狂,然後是因為自己沒穿衣服。這臉紅的習慣不知道要跟著她多久,薛小顰輕咳一聲,打招呼:「早安。」

    「早安。」霍梁低頭親了她一下,眼角眉梢都當蕩漾著溫柔與笑意。

    她不由自主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兩個人又陷入熱吻中,吻完了薛小顰才意識到沒有刷牙……也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每天早晨都來一個沒刷牙的早安吻啊,一開始她還實力拒絕,現在也已經習慣了。

    「我餓了。」她嘟噥著。

    霍梁問:「想吃什麼?」

    薛小顰想了想說:「嗯……隨便吧。」

    「培根煎蛋?」

    培根……薛小顰其實是挺喜歡吃的,她對一切好吃的都是來者不拒。可是聽到霍梁說什麼培根煎蛋,她又自己想了一下,那油膩膩的感覺讓薛小顰有點受不了,但她想應該沒什麼,就搖頭說:「不想吃這個,其他的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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