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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49:58 作者: 哀藍
薛小顰說:「那你怎麼解釋現場採集到的你的指紋還有腳印以及dna?死者的指甲fèng里殘留著你的皮膚組織,我們化驗過了,匹配率高達99.999%,你有什麼話說?」說完,她直接實現了內心的想法,雙手伸過去刺啦一聲把霍梁的白襯衫撕開,激動的手都在顫抖,他奶奶的,她終於也當了一次霸道總裁!
襯衫扣子迸裂開來,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霍梁的胸膛裸|露出來,薛小顰的口水滋溜一下險些沒忍住。她板著臉,繼續扮演一名粗暴犀利的女軍官,反正也沒劇本,隨便她發揮,於是指著霍梁胸口和背後的爪印----不,是抓痕:「你怎麼解釋你身上的這些痕跡?難道不是死者留下來的嗎?」
聞言,霍梁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其曖昧:「並不是。我身上的這些痕跡,是我的女人抓的,她的身子很軟,聲音很甜,做|愛的時候總是叫的很好聽----」
「這麼說,你竟然有同夥?!她叫什麼名字,你說出來,我給你爭取個寬大處理。」薛小顰趕緊打斷他,免得他越說越不像話,還指了指霍梁背後牆上根本不存在的字。「看到那八個大字沒有?坦白從嚴,抗拒從寬----呸,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你誠心改過,承認罪行,我可以跟法官打個招呼,爭取讓你少判兩年。」
「我不怕進監獄。」霍梁說,「有本事的話,你自己來問我要供詞。」
他露出欣賞的眼神,從薛小顰的頭髮絲兒到腳後跟都扎紮實實看了一遍,那眼神讓薛小顰有種自己被視jian的感覺,她小臉燒紅,仍然嚴肅:「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最喜歡長官這種類型的女性了,如果你肯使用美人計的話,說不定我會招供。」霍梁眼底笑意更深。
他真的是在誘惑她,而且誘惑的非常高級,沒有絲毫色|情的意味。薛小顰覺得自己不能輸!她豪放地繞過桌子走到霍梁面前,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襯軍綠色襯衫的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還有誘人的溝壑。
霍梁直勾勾地盯著。
薛小顰對他微微一笑,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如果肯招供的話,就讓你看更多哦。」
「……長官,就這麼點兒可是不夠的。」霍梁輕笑。「我的胃口大得很。」
薛小顰從桌子這邊又轉回自己那邊坐下,「那我們不如從你殺死的第一個人開始講起好了,你有興趣麼?」
霍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視線停駐在薛小顰的□□上,薄唇微微開啟,道:「我第一個殺死的人,是我的父親。」
薛小顰一驚。
「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他就是個酗酒的醉鬼,喝醉了以後無所事事,靠打老婆孩子發泄。小一點的時候,我沒有能力反抗,後來母親離家出走,我跟父親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終於,在我十五歲那年,我決定殺死他。」
薛小顰瞪大了眼。
霍梁講得十分逼真:「我先是準備了鋒利的刀,然後偷了分量足夠的硫酸,以便分解他的屍體。當然,我成功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停下來過。殺人,讓我覺得非常非常的美妙,將一個完整的人剖開,取出他的身體組織,觀察組成部分,這是一種科學。」
原本薛小顰以為他們只是在玩鬧,可霍梁卻說得很認真,認真到薛小顰覺得,如果他十五歲那年,自己沒有出現在他生命里,讓他放棄了那個可怕的念頭,從此改正,這一切真的會像霍梁此刻妄想的這樣,一字不差的發生。
她先是有點害怕,隨後是止不住的心疼。這是霍梁的心病,他的心病因為她治癒,卻又因為她重新燃起新病。沒遇到她之前,他的心病是惹人厭惡的記憶。遇到她之後,他的心病就變成了他天生的反社會人格障礙,這讓他感到自卑和擔憂,他迫切地想要變好,為的只是能更好的站在她身邊。
她真的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讓她回到他的十五歲,她一定會抱住他,會比第一次做的更好,讓他活得更輕鬆些。她會告訴他,這不是他的錯,他已經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已經非常非常棒了,她為他感到驕傲。
這世上充滿了無數因愛生恨因愛成殺的可怕故事,因為求而不得,所以變壞變得殘忍好像都是那麼理所當然,人們總是熱衷於去發現兇手背後的故事,但是----世界上還有霍梁這樣的人,為了所愛之人,克制自己,鞭策自己,每一天都在變成一個更好的自己。
薛小顰為霍梁而自豪。
她知道他現在是在說出清醒時無法出口的妄想,這是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是如他此刻口中所說的那個連環殺手霍梁,薛小顰一定不可能屬於他。薛小顰敢愛敢恨,嫉惡如仇,人生除了黑就是白,她不接受灰色地帶,所以如果在那之後他們相愛,為彼此帶來的就只有痛苦和折磨。
所以薛小顰無比慶幸,霍梁堅持住了。而現在有她在身邊,她會好好陪伴他照顧他,再也不讓他孤單。
於是她循循善誘道:「你沒有想過,找一個人替你分擔這些嗎?我看得出來,你很悲傷,很寂寞,如果有人陪伴你的話,你會快樂一些的。」
「我不喜歡這個世界。」霍梁皺起眉頭,很認真地告訴薛小顰。「我無法理解秩序和法律存在的意義,無法感受眼淚為什麼流,人為什麼笑。我不喜歡他們的存在,你以為我殺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該死。」
「所以……你就是要做這樣一個義務執法者?我覺得你很聰明,所以你為什麼不選擇站在正義這邊呢?」薛小顰忍不住靠近他,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龐,看著霍梁的眼神因為凝視自己而變得迷離柔和。「人活在世上,總是有很多問題沒法解決,有時候覺得很痛苦甚至難以忍受,可是如果有人抱抱你,也許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啦。」
「是嗎?」霍梁問。「那麼長官,請問你可以擁抱我嗎?」
薛小顰說:「這是我的榮幸。」然後擁抱了他。
霍梁慢慢地閉上眼,把臉邁進了薛小顰的頸窩,「你想我做一個好人。」
「是的。」薛小顰想了想,又補充道,「不一定非要做好人,但不能做壞人,至少不能做傷害別人或是有可能傷害別人的事情。越是身陷黑暗,越要追逐光明,人類就是這樣活著的不是嗎?」
「霍梁,讓我做你的光吧。」她把他抱得很緊,感覺彼此的心又貼的緊了一些。「讓我陪伴你,度過這一生,好不好?」
霍梁在她頸窩處模糊不清地說:「長官的意思是要跟我這個連環殺手私奔麼?你不要你的工作和家人了?」
「嗯……這麼說起來,你還是要先受到懲罰才行。」薛小顰故作正經,其實她已經感覺到霍梁在「笑」了,此刻他的心情顯然是非常愉悅的,連帶著她也很開心,於是就頑皮起來。「等到我覺得差不多了,我才跟你走。」
霍梁問:「什麼懲罰?」
薛小顰嘿嘿一笑,特別的蔫兒壞,「罰你……只准看不准吃咯。」她突然使壞,咬他敏感的耳朵,然後迅速溜走。
霍梁坐在那兒愣了幾秒,然後清俊的面孔染上欲色,原因無他,薛小顰拆開了長辮子,漂亮的捲髮落下,連帶著她的軍裝。二號房沒有床,但沒關係,有桌子跟長凳不是?
可痛苦的是,真的是只能看……霍梁看得鼻血都快冒出來,整個人心浮氣躁,面紅耳赤,心裡卻想著等自己自由了,非叫小女人知曉自己的厲害!
一個小時後,薛小顰折騰夠了,不敢再繼續了,再繼續她怕霍梁腦充血掛掉。於是她又當著霍梁的面,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好,扣子扣到最後一顆,用手爬了爬長發,重新編成辮子----好像之前那個美麗性感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好了霍先生,我們今天的審問就到此為止了。」薛小顰點頭,站起身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坐下,問霍梁:「對了,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說。」霍梁聲音平靜,面無表情,眼神火熱。
「你剛才說你有女人,請問我跟你走之後,你之前的女人打算怎麼辦?」薛小顰摸了摸霍梁身上的抓痕,完全不敢相信都是自己的手筆。她、她在做的時候真的完全沒感覺這麼用力啊!那會兒她就是想抱著他,可是怎麼這麼誇張……好多條……薛小顰都心疼了,她居然都沒注意到。
霍梁說:「我捨不得她,也不讓你走。」
薛小顰氣得又拍了一下桌子,疼的她在心裡齜牙咧嘴,然後做出一個持槍姿勢:「你信不信我爆了你的頭!你就只准有我一個!」
霍梁被她這副野蠻樣子驚到,隨即應道:「好,只有你一個。」
「垃圾!」薛小顰鄙視他。「你女人跟了你這麼久,糟糠妻你說棄就棄,那要是哪一天你又遇到了比我還漂亮還懂你的女人,你是不是又要把我給拋棄了?!今天你能這樣對你女人,明天你就能這樣對我!」
霍梁心想,陷阱又來了,他再一次面對說是不是是也不是的左右為難選項。最後他輕輕咳嗽,說:「小顰。」
「誰准你叫本官的名字?!」薛小顰不肯出戲,繼續瞪他。「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何在!」
霍梁:「……」
當然沒有什麼王朝馬漢張龍趙虎,薛小顰叉著腰氣勢十足地瞪了霍梁幾秒鐘後,自己一個沒憋住笑了出來,霍梁隨即也笑了。一離開妄想世界,他立刻就沒了表情。只是注視著薛小顰的眼神格外溫柔,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水,臨花照水,滿滿都是深情厚愛。
薛小顰在自己口袋摸了半天,終於摸到手銬的鑰匙,趕緊給霍梁解開。手銬銬的時間長了,別看在裡頭感覺時間過得快,一出去,都晚上十一點多了!霍梁的手腕有點磨紅,薛小顰拉著他去浴室洗乾淨,然後把他摁在床上給他抹藥。
清涼的藥膏覆上傷口,霍梁發出舒服的喟嘆聲。薛小顰看著他背上那麼多痕跡,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疼你不知道說呀?」
「那個時候感覺不到。」霍梁很誠實。這是實話,做的時候誰會注意到這個?微微的疼痛反而更能讓人興奮。
薛小顰無語地拍了他一下,霍梁立刻不動了。她一邊抹藥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因為她愛美,所以經常美甲,即使不做也留著,現在薛小顰感覺自己該剪指甲了,再這樣下去,哪天她真能把霍梁給撓成土豆絲兒。
對於薛小顰決定剪指甲,霍梁沒說什麼,對他來說,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是最重要的。
擦完藥剪完指甲迎接肚子餓。薛小顰又想吃燒烤了……這玩意兒簡直叫人上癮。霍梁雖然不贊同這麼晚吃這麼油膩辛辣,但到底沒拗過薛小顰,他三令五申,只准她少吃,不准多吃,否則不僅會胖,臉上還會長痘痘甚至會便秘!
薛小顰很想踩他一腳,就知道危言聳聽的嚇她!她薛小顰可不是被嚇大的!活了二十六歲,她還從不知道痘痘跟便秘是什麼!她天生麗質,從小美到大,霍梁一定是嫉妒她才這麼說的!
又一次從夜市這頭走到那頭,說來也巧,轉回來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個賣小貓小狗的攤位。這一次薛小顰看到小貓就想起上次自己穿貓娘裝的羞恥play,越想越害臊,忍不住瞪霍梁。這傢伙迄今還把她戴著貓耳朵睡覺的那張照片當鎖屏,而且霍梁看起來好像非常喜歡她那樣打扮。
果然,看到小貓,霍梁的眼神也變了。薛小顰在心裡譴責了他,然後蹲下去逗逗小貓小狗。小動物們都很溫順,霍梁見她實在是喜歡,和第一次不同,這次他主動問:「喜歡嗎?」
「喜歡。」點頭如搗蒜。
「要養嗎?」
「不要。」回答的乾脆利落。
霍梁:「……」就知道。
一個懶癌晚期患者怎麼可能去養小動物?她能把自己照顧好他就謝天謝地了。這時薛小顰抬頭問霍梁:「你想養?」他不是一直都不想養的麼,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不想。」霍先生回答的也是乾脆利落。他之所以詢問薛小顰養不養是因為薛小顰喜歡,即使薛小顰以後不想養了,只要她喜歡,他就會一直負責這些小動物的日常。可如果問他本身想不想,那也是不想的。他
這種可愛的小傢伙,比他可愛。女孩子都喜歡可愛的東西,萬一小顰的心都被這些小貓小狗勾走了呢?那他找誰說理去?霍梁可不做這賠本買賣,他之所以不要孩子就是因為這個,要是不要孩子的代價是變成貓奴,他現在就反悔!
不管是養孩子還是養貓,都是需要做好準備並且有責任心的,一時的心血來cháo算不上什麼。所以,雖然薛小顰很喜歡很喜歡,最終也還是拒絕了。人總是能遇到喜歡的東西,但它並不一定適合你。
☆、第43章 ----第45章
這一天薛小顰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獨自在家,霍先生去醫院了。本來她只要把他準備好的早餐吃掉就好,可是吃完飯她突然很想喝果汁,就去了廚房。
平時霍梁不給她喝外面賣的果汁,都是他親自給她做,新鮮,味道也好,但是薛小顰打開冰箱一看,發現最後一杯果汁都被自己喝光了,所以她就尋思著自己榨一杯。
榨汁機嘛,多大點事兒?很隨意的,她隨隨便便就能搞定。以前在家的時候薛老媽總是擔心她的身體,所以老是給薛小顰做一些奇怪的食物,比如說難喝到極點,一口進去味蕾爆炸奶|子生疼的芹菜苦瓜汁----那是薛小顰心中的黑暗料理第一名,怎麼能有人喝下去這麼個玩意兒?顏色丑不說,那個味道----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