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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49:58 作者: 哀藍
    然後……薛小顰自己也沒想到,從這以後,她就不叫蠢顰改叫污顰了。

    米分絲們紛紛涌去霍先生微博下評論,霍先生請問你知道你家蠢顰其實是污顰嗎?請問你對這麼污的老婆有什麼感想?

    薛小顰根本不擔心霍梁會看到,他只看她的微博和回復,才不會去看其他人的,所以她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但讓薛小顰萬萬沒想到的是,霍梁的確是不看別人的艾特評論,但卻看到了她轉發的一條關於祝福簽售會的小夥伴圓滿成功的微博!

    當時薛小顰正趴在地毯上,一邊玩遊戲一邊吃冰淇淋,很激烈很用心的樣子。霍梁則坐在書桌前看書,時不時做個筆記。他跟薛小顰不一樣,他做事非常有條理,幾乎可以說是死板,站姿坐姿永遠都那麼標準。強迫症與潔癖齊飛,妄想症跟處女座共存。但霍梁不在乎別人怎麼樣,至於薛小顰……她只要覺得開心,怎麼樣都行。

    反正他的原則在薛小顰面前完全行不通。

    「小顰。」

    「嗯?」因為玩遊戲所以反應有點遲鈍,好一會兒薛小顰才應聲。

    「你想去參加簽售會嗎?」

    「想呀……」一心二用的時候薛小顰沒法撒謊,直接就說了實話,然後立馬反應過來改口道,「天太熱了,我不想出門,怕曬黑。」你看她這一身牛奶般雪白嬌嫩的皮膚,要是被太陽公公強行留下烙印該怎麼辦?夏天的太陽才是真正的霸道總裁,任你是抹防曬霜還是戴帽子穿防曬衫,他都會霸氣地在你身上留下他來過的痕跡。

    霍梁沉默幾秒,說道:「你想去就去吧。」

    「哦。」薛小顰隨意應了一聲,然後猛地回神,一咕嚕從地毯上爬起來,一勺冰淇淋沒來得及送嘴裡就震驚不已。「你剛才說什麼?」

    「簽售會。」霍梁重複了一遍。「你去吧。」

    「那你呢?」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拒絕而是詢問他怎麼辦,可以想見她的確是想去的。霍梁想。「我沒關係。」

    「我才不信呢,你要是沒好到十成十,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薛小顰捧著冰淇淋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順便把勺子裡的冰淇淋餵給他。

    霍梁被迫張嘴吃下,冰涼香甜的味道從味蕾開始散發至身體百骸,他有些著迷地凝視著薛小顰米分色的小舌尖,看到她也吃了一口,然後唇邊沾了些許,他忍不住低頭幫她舔掉。

    薛小顰臉一紅,輕輕推他:「簽售會以後也有機會,不急於這一時,而且我希望大家喜歡我的畫,又不是希望他們喜歡我的臉,我可不想頂著個美女畫家的名頭四處招搖。」她搖搖頭,基本上可以想見到時候會因為長相引來什麼。

    這幾乎都成現在網絡上的通病了,美女作家畫家一大堆,長得稍微清秀,只有三分姿色也要吹成十分,但那是因為有真愛米分的緣故。薛小顰不缺真愛米分,但她希望和米分絲可以做簡簡單單的朋友,頂著這樣一張臉,她不樂意。以後別人提到一顰一笑,不會說,「哦,是那個畫畫的特別好故事講得特別好的女畫家啊」,而是「哦,就是那個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畫家吧!」

    這麼說可能有點虛偽,事實上薛小顰對自己的相貌身材都很滿意,她知道自己的出色,同時也樂於接受他人的讚美。但是在這一塊,一旦要將自己徹底曝光在公眾面前,她心底其實還是有點害怕的。

    而且她真心喜歡畫畫,並不希望自己的容貌比畫技更令人矚目。

    霍梁望著她,眼神一點一點柔和下來,最後軟的不像話,「我不想束縛你,用我自己。」他的愛是為她改變,而不是讓她被迫為他改變。他不喜歡不願意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每一次都要讓薛小顰來遷就他包容他,那麼他有什麼資格留在她身邊,還口口聲聲說愛她?

    「你沒有束縛我,你這是……甜蜜的負擔。」薛小顰想了想,笑眯眯地說,狡猾的笑容一閃而過。「簽售會我是不去了,但我明天要跟幾個朋友去燒烤,你答應嗎?」

    哦……轉了一圈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霍梁哭笑不得,「我可以一起嗎?」

    「當然,我們還要去爬山呢,不過這個天爬山,會不會把我曬成人干啊?」太熱了……

    「明天有三十八度,太陽很大,爬山的話,你會被曬傷的。」她的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之前家裡沒味精了,她自告奮勇出去買,超市就在小區門口,結果她忘了拿太陽傘,就這麼來回短短的路程,脖子後面跟胳膊被曬的微微脫皮,胸口一片火紅。

    天氣酷熱是一,她本身皮膚嫩是二,結婚後霍梁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薛小顰本來就白嫩,現在皮膚更好,別說痣跟雀斑,就連毛孔都看不見,水豆腐一般。那天買完味精回來,她自己不覺得什麼,也沒跟霍梁說,還把頭髮放下來擋住。結果午飯吃了一半開始喊痛,霍梁把頭髮撥開一看,心疼的要死,又是擦洗又是抹藥折騰了好一會兒,最後飯都涼了。

    一想到那可怕的一幕,薛小顰自己也囧了,「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好啊。」霍梁頭點的很快。

    薛小顰撲哧一聲笑了:「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出門對不對?」

    對此霍先生承認的很乾脆:「對。」而且他這麼說也是有理有據,並非空穴來風,那天真是曬的不像樣,抹了藥沒用,試了清涼油也沒用,最後他找了土方子,先是把西瓜皮切成薄片覆在曬傷處,然後又用溫熱的茶水擦拭,還掰折了家裡一盆觀賞用的蘆薈。

    於是薛小顰猶豫了幾分鐘,還真就給朋友打電話說自己不出門了,問原因,有太陽沒后羿。

    就讓她夏宅冬眠吧!

    霍梁最近的手術不多,每隔幾天一場,還都是難度比較大的。有薛小顰在他身邊他不會出任何問題,天使之手的外號並非浪得虛名,要不是他為了薛小顰回國從而不想引起過多關注,現在他家門檻差不多都要被踏破了。

    醫院裡的同事只知道霍醫生是留洋回來的天才外科聖手,醫術精湛,院長對他非常好,其他醫生每天都需要苦哈哈的打卡上班,每天忙得要死一個月才拿那麼點錢,同時還要小心醫鬧舉報等等亂七八糟的事情;但霍梁卻只需要在有手術的時候到醫院,做完手術隨時走人,不用打卡不用簽到更不用開會拿的錢還比他們多,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只有院長知道,霍梁一場手術的價格在國際上已經是何等天文數字,他每個月給霍梁發的那點工資算什麼,能把這麼個人才留在自己院裡才是他最高興的好麼!要是霍梁能跟他把勞動合同簽長一點,比如說三年五年啊甚至終身,那他願意自掏腰包再給霍梁加工資!

    醫院裡同專業的醫生在這之前都沒有聽過霍梁的名字,所以對於院長的推崇感到非常不以為然。可是如果你問他們知不知道khons,那麼他們會眼冒紅心的告訴你:那是一個醫學天才,神話一樣的人物!

    而霍梁=khons。

    在埃及神話中s是掌管醫藥的月神,同時擁有著邪惡與禁咒的陰暗面,被稱為「真理之王」。這個英文名是霍梁的博士生導師取的,而在那之前,他的同學和導師都稱他為east,神秘而又難以接近的東方男人。

    對此薛小顰一無所知,直到現在她都以為自家老公就只是個普通的天才,在醫院工作的同時還擅長炒股,很會賺錢,而霍梁也從不提及自己的不平凡----他在她面前,就是世界上最最平凡的男人。

    他優秀的世人皆知,卻執著地認為自己卑微的配不上心愛的女人。

    薛小顰打完電話後跟霍梁打賭:「我要是不去,他們今天除了爬山燒烤,還會去一個地方你信不信?」

    霍梁沉吟兩秒鐘說:「ktv?」

    薛小顰:「……你怎麼知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是了,她都要忘記,她家霍先生是個痴漢。

    可是……

    「我也好想去ktv!」薛小顰捧著腮幫子遺憾不已。「而且我唱歌哪有那麼難聽,他們就知道小題大做,大驚小怪,一驚一乍,太沒品了!」

    霍梁對此不發表任何看法。之前薛小顰也抱怨過大家害怕她張嘴唱歌,那會兒霍梁試著安慰過,他說好聽,薛小顰就白他一眼說他狗腿撒謊不眨眼,他要是說不好聽,她就一定要抓著他去視聽室親自唱幾個小時來荼毒他的耳朵。黑的不行白的也不行,不說話最安全。

    薛小顰也就是抱怨一下,並沒有非要霍梁回話。她就是仗著霍梁愛她,可著勁兒地撒嬌啊耍賴,各種折騰,就是想看霍梁能不能有點別的表情----但每次結果都讓薛小顰很失望,除了做|愛和妄想,霍梁永遠是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她把剩下的冰淇淋都吃光,覺得有點困了,想午休,霍梁抱著她回了臥室,薛小顰一覺睡到了下午,醒來後再一次發現霍梁不在身邊。

    她的枕邊又一次多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這一次薛小顰掂了掂,這重量肯定不是貓娘裝,估計又是繁複的古裝戲服之類的,所以她很隨意地伸手揭開,然後瞠目結舌。

    她,薛小顰,一個炙手可熱的畫家,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一個靠著腦洞征服了無數米分絲的網紅,但她卻總是想不到自家男人腦子裡轉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哪裡弄來的女性軍裝?薛小顰是軍事白痴,分不出這到底是哪個國家的,反正不是中國的。但這不是重點,而是她除了高中大學軍訓,就沒有穿過軍裝誒!大概這是迄今為止的三次妄想中薛小顰最高興的一次了,女孩子嘛,哪有不喜歡穿漂亮衣服的,尤其平時薛小顰都穿裙子,很少打扮的這麼帥氣,最後她再一次愛上了鏡子裡的自己……

    本來就個子高挑,軍裝更是顯出幾分英氣,女性的嫵媚動人並沒有絲毫減少,清歡放下長發把帽子反扣,然後緊了緊腰帶,興奮的不行。

    腰間竟然還有一根伸縮警棍!怪不得剛才把盒子捧起來的時候感覺很重,害她以為又是層層疊疊的古裝。

    穿好了衣服順手在口袋裡一摸,之前霍梁的紙條放在盒子上面,而這一次紙條則在口袋裡,上面寫著,請她去二號房。薛小顰愣了一下,是哦,她都忘了家裡還有幾個房間上鎖,自己從沒進去過了。

    藍鬍子的劇情啊,走向卻完全不一樣。

    她學著霍梁的樣子把扣子扣得整整齊齊,從最下面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點皮膚都沒有露出來,袖口馬丁靴都弄的整整齊齊,薛小顰想了想,又把頭髮編成辮子垂在胸口,然後懷著忐忑又興奮的心情去了二號房。

    二號房的門是虛掩的,她直接走進去,還沒看到霍梁,就被這房間嚇了一跳。

    什麼鬼……這房間是用來拷問犯人的嗎?刑具什麼的一應俱全,雖然看起來都不至於傷人,更像是情趣,但薛小顰還是被嚇到了。她有點想跑……要是這些東西是用在她身上的話,她一定把霍梁咬死!

    可她退了兩步又猶豫了,想了想,還是鼓足了勇氣走進去,順手把門給帶上,還英勇地抽出了警棍,學著美劇里fbi的造型。薛小顰陶醉了,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帥。

    二號房比一號房大一些,可能是因為沒有大床跟舞台的緣故,薛小顰一眼就瞧見了坐在桌子邊,雙手放在桌上的霍梁。

    然後她悄悄咽了口口水。

    霍梁的白襯衫頭一次解開上頭兩個扣子,微微露出的一片胸膛顯得無比性感,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薛小顰光是看著就手痒痒起來,好想摸一把……然後他的頭髮也有點亂,聽到薛小顰的腳步聲抬頭後,瀏海落在他額頭,讓他看起來顯得狂放不羈,眼神更是邪氣肆意。這樣的霍梁,根本不用說話,薛小顰就要跪下去抱著他的大腿唱征服了。

    他哪裡需要當什麼醫科聖手,他只要用顏值就能征服地球。

    順著霍梁的眼神,薛小顰看向桌上,他手邊有一副手銬,此刻霍梁雙手並在一起抬高,那意思似乎是在讓薛小顰為他銬上。

    薛小顰拿起手銬----我操好重!她沒做好心理準備險些掉地上砸到自己的腳,然後趕緊撿起來,笨手笨腳地把霍梁銬上了。隨後她慢吞吞坐到了霍梁面前,他用那種邪佞的眼神看她,薛小顰沒來由的心慌起來。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老公,也知道這只是角色扮演,只是為了治好他的病,可是----薛小顰真的有點害怕。

    她想她又給霍梁挖掘到了一個新職業。醫生不當了能去當洗頭小哥,不當洗頭小哥可以去當演員,這演技簡直日天!

    「你好呀,美女警官,天氣這麼熱,扣子扣得這麼緊,不難受麼?」霍梁率先開口,語氣輕柔,像是在真誠地關心薛小顰,但他的眼神卻像是已經將面前的女軍官剝光了。明明此刻他才是階下囚,卻好像身陷囹圄的不是他而是薛小顰一樣。

    薛小顰咽了口口水,她她她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就覺得她家霍先生好好看……好想把他的白襯衫撕破……

    但是!薛小顰堅決不肯承認自己在腦洞上會輸給霍梁!她一咬牙,啪的一聲拍桌子,問:「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嗎?!」然後心裡流了麵條那樣寬的淚,我日,拍桌子好疼……明明電視裡拍桌子的主角感覺都非常帥來著……

    霍梁卻並沒有被她嚇到,而是勾起一邊嘴角,玩味地看著薛小顰:「你是指控我殺了人,沒關係,可是你有證據麼?我不過是個剛好經過兇殺現場的路人而已,還沒來得及報警就被你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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