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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49:22 作者: 天行有道
蔣太后這下可樂開了花,想不到遲鈍多年的兒子居然開竅了,看來並非男人不好色,只是從前宮中儘是些庸脂俗粉,皇帝看不上,如今才真正遇上合心意的人選,這才叫千里姻緣一線牽。
依蔣太后的意思,恨不得立刻讓皇帝將她封為嬪御,只可惜皇帝雖對葉氏青眼有加,卻也只是開恩讓她在御前侍奉,並不提侍寢的話,更不曾讓葉氏留宿,蔣太后十分嘆惋。
夏桐此時隱隱有些危機感上頭,面上卻不肯表露出來,她如今已是皇貴妃,跟個素不相識的民女吃醋像什麼話?何況,她堅信皇帝的心意不會有變,既然他是信得過她的,那麼她也該信得過他。
不過她倒是比從前積極了,從前總等著安如海傳話,如今卻每每一下朝就去勤政殿迎接,看到皇帝一臉疲憊地出來——夏桐不願意往有顏色的方面想,可免不了嘀咕,大白天的,因何而疲憊?
劉璋看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倒有些好笑,輕輕將她懷中的棗兒接過來,在閨女臉頰上香了口,微笑道:「入秋了,怎麼還站在外頭?」
夏桐不好說是捉姦——雖然她確實有點類似的念頭,都是那些話本子惹出來的!嬌怯怯地施了一禮,「還不是敦敦這小子,說他思念父皇,巴不得早些回來一起用膳,所以催著妾身過來。」
小蘿蔔頭躲在她裙子後面,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好的做人要誠實呢?怎么娘親自己卻撒起謊來了?就會拿他當擋箭牌!
劉璋心知肚明,也不戳穿,只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捉小雞仔似的提著兒子衣領,大大方方的道:「走,咱們回去。」
夏桐從善如流跟著他轉身,卻發現葉廷芳氣喘吁吁趕來,「陛下,您不往寧壽宮看太后娘娘麼?」
劉璋很冷淡,「不去。」
蔣太后這幾天千方百計派人傳話,從前也不見她這樣喜歡嘮家常——明擺著是要撮合皇帝跟葉氏,皇帝自然懶得理會。
葉廷芳臉上便有些黯然,「是,妾……奴婢這便告知太后。」
一面卻抬起那雙亮若星辰的眸子,飛快的瞥了夏桐一眼,似乎很希望夏桐幫忙說情。
夏桐沒理她,鬼才信這姑娘單純為了修復母子關係,她方才那個妾字就已經暴露了,看來不管皇帝給沒給她名分,她自個兒卻已把自己當成皇帝的人了。
這也讓夏桐懷疑起她進宮的動機來,看起來她心思根本不在醫道上,那她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是從哪兒來的——不,說醫術都嫌低估了,她可沒見過哪個正經大夫給人喝符灰水的。
無獨有偶,王靜怡跟她抱著同樣的懷疑,自從葉廷芳進宮之後,這姑娘便再沒睡過一個整覺——她始終不信這葉氏的醫術能跟自己對抗,她得到靈泉是因為前世機緣,這葉氏又憑的什麼?
苦尋多日無果,因此主動請纓,希望能親眼到宮外瞧瞧,尤其是傳聞經葉廷芳救治的那批流民。
夏桐當然不會拒絕,反正皇帝冷落後宮久矣,宮中一向自由得很,並道:「你一個孤身女子行路多有不便,讓崔玉明和你一道去罷。」
本意是想說王靜怡徒有靈泉卻不通醫道,沒讀過幾本醫書,有崔玉明在,二者便可相輔相成,調查得更詳細些,誰知王靜怡不知誤會了什麼,臉上悄悄冒出兩朵紅來,半晌,才聲如蚊吶地點了點頭,「嗯。」
夏桐:……
不會吧不會吧,難怪人都說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她看這宮裡的紅杏都能湊一桌麻將了。
也罷,反正不關她的事,夏桐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
回頭將這事跟皇帝一說,劉璋也沒異議,他也覺得這葉廷芳行跡可疑,從前還以為葉家人都死絕了,怎麼忽然又冒出個傳人來?短短半月間就在京城打響聲勢,哪怕葉天士復生也沒這般能耐——何況,沒聽說這家人還會畫符解厄的。
不過因尚有用她之處,皇帝才暫且按下不提。
夏桐儘管反覆告誡了自己不該吃醋,話一出口還是有些酸溜溜的,「陛下真是這麼想的麼,不是因為看中葉姑娘的美色?」
沒見過治病要把大夫隨時留在身邊的,還不是因那大夫是女的,可見男人總是說一套做一套——換了個男大夫,她就不信皇帝會這樣難捨難分。
劉璋見她蹬鼻子上臉,越說越來勁,忍不住在她頭上薅了兩把,難忍笑意,「還說不曾拈酸?聽了你一番話,朕今年的餃子都不用蘸醋了。」
想了想,到底不好再瞞下去,遂拉著夏桐的手,娓娓將自己的病況從頭道來。
聽著聽著,夏桐的眼睛越睜越大,她從沒想過皇帝頭疼是這個原因,怪道請了多少太醫都治不好,王靜怡也束手無策——既然不是生理上的病,當然不能用生理上的藥來醫。
那她怎麼就能治了?夏桐疑惑的看著對面。
劉璋坦誠道:「朕也不知,不過,每每與你在一處時,心情便會格外寧靜,就連耳畔的雜音也消失無蹤,或者,這真是一物剋一物吧!」
夏桐咬著嘴唇,難怪皇帝從一開始就對她格外殷勤,敢情把她當藥引子使呢,她可不就是個行走的人形屏蔽儀麼?
這麼一說夏桐倒想起了,難怪前世家裡的wifi信號總是不好,她還以為是路由器壞了,現在看看,沒準是她自己的原因——原來她也是個大奇葩呢,還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