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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49:22 作者: 天行有道
皇帝這會兒總算有了些情人的體貼模樣,「朕讓廚房備了解暑的湯飲,不如盛一碗來?」
夏桐正好有些渴了,於是點點頭。
劉璋拍拍手,不多時,便有個小太監捧著紅漆托盤進門,裡頭是兩盞色如白玉的冷飲。
夏桐才挨著碗壁便一激靈,知曉是冰鎮過的,登時來了精神,三兩口便半碗下肚——平時當著敦敦的面她都不敢喝冰的,怕那小鬼嘴饞,再吃傷了肚子。
喉嚨的乾渴得到舒緩之後,她才細細品咂起其中滋味,總覺得除了鮮果的甘甜和煉乳的嫩滑,還有股淡淡的酒香?
於是向皇帝投去疑惑的目光。
劉璋笑道:「好不好喝?朕試著在裡頭加了現釀的馬奶酒,這法子還是金吉娜傳授給御膳房的。」
夏桐嘗著果然不錯,且她入宮以來其實甚少飲酒——自打懷了敦敦,但凡小宴大宴都得忌口,後來為怕影響奶水,亦是滴酒不沾,還真有點饞了。
自個兒的青瓷碗見底後,夏桐又巴巴看著皇帝手裡的。
劉璋還一口未動,順勢遞給她。「你既喜歡,把這碗也喝了吧。」
兩碗甜酒落肚,夏桐雙頰顯出酡紅來,眼睛也帶上些許水色,仿佛隔著霧氣看天上的星星——她已經醉了。
太久沒飲,加上這馬奶酒的後勁大,難怪一時間受不住。
劉璋反而微笑起來,輕輕擁著她的肩膀,柔聲喚道:「桐桐,桐桐!」
「唔……」夏桐齒間輕輕呢喃了一聲。
劉璋靜靜看著她的眼睛,「桐桐,告訴朕,你與程耀果真是青梅竹馬麼?」
平時他得做個清醒克制的帝王,有些事即便懷疑,也不能多問,那樣太有損形象——否則也不用費心將她灌醉。
都說酒醉的人是最誠實的,他便要從夏桐口中問出實話來,非如此,不足以平息那種咬齧一般的妒意。
夏桐撥浪鼓似的搖頭,「那是他一廂情願,我可不喜歡這種死纏爛打的癩皮狗!」
劉璋差點笑出聲來,這比喻還挺新奇,不過正合他的意就是了。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心頭燥郁撫平,他驟然熨帖下來,乘勝追擊道:「那,此刻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夏桐歪著頭困惑的思索起來,顯然這問題對她十分吃力,爹娘,哥哥,還是敦敦?在她心上的天平好像都差不多。
但既然是最,那就只能回答一個了。
劉璋緊張等待她的反應。
夏桐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容,吃吃笑道:「此時此刻,我當然最愛陛下!」
便要抱著他的頭在他腦門上留個唇印——誰叫她天生顏控屬性,碰到這麼個大明星似的帥哥,只想犯犯花痴再說。
劉璋避開她的攻勢,一時間倒覺得心情複雜。這個略顯輕佻的答案雖不是他想要的,但似乎是眼下最好的——雖然沒贏,但至少沒輸嘛。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只要他能循序漸進讓桐桐看到他的誠意,那麼遲早,桐桐的心會歸攏到他這邊,哪也不去。
夏桐並不知皇帝的思量,只如八爪魚一般想掙脫他的鉗制——酒意讓她渾身發熱,夏桐恨不得到地上去躺一宿,這床雖軟,卻跟個火爐似的。
直至男人冰涼的唇印上她的唇,夏桐才緩緩安靜下來,眼睛卻仍是木的。
劉璋笑道:「舒服了麼,還是仍覺得不夠?」
夏桐半張著嘴,讓口腔中的熱意散發出去,在劉璋看來卻是一副索吻的架勢——人在酒醉時本就比清醒要老實。
他當然不會拒絕夏桐的要求,扣著她的腰,軟舌湊過去,奪走她口中殘餘的酒液,卻不知沾上的是酒香還是女兒香。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隨著紅燭熄滅,室中陷入一片暗沉,只能間或聽到幾聲微沉的低吟。
安如海拿兩個棉花塞子將耳廓堵上,慶幸自己呈上的是馬奶酒而非鹿血酒,不然,昭儀娘娘今夜就別想入睡了。
*
夏桐次早醒來頭痛不已,才恍惚意識到昨夜發生了什麼,她好像……被狗皇帝給灌醉了?這算誘-奸還是和姦?
好在狗男人下手還算克制,她腰部也只有些略微的酸痛,可見過程並不十分激烈。
但,這些都非重點,夏桐更在意自己到底說了什麼?皇帝不會無緣無故給她勸酒,多半另有目的,若是問程耀的事,夏桐倒不十分擔心,反正她行得正做得直。
但,就怕自己一時口快說了什麼?譬如她是個異世界來的穿越者,這簡直成了積壓在夏桐心頭的一塊心病,尤其見皇帝聽了清源大師之語,不假思索的將程耀定性為妖怪,這更令夏桐擔心身份曝光。
當然,就算不加她,這宮裡的「妖怪」也夠多了——想想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換做她是皇帝,也會嚇得半死。
正好春蘭送醒酒湯過來,夏桐便問她,「昨晚上陛下和我飲酒之事,你還記得多少?」
看春蘭滿臉通紅的模樣,她就知道自己問錯人了,這傻丫頭急急道:「奴婢把東西交給安公公就出去了,片刻沒敢多留。」
當然,酒醉之後的旖旎情狀,她猜也能猜到,所以才這般害羞。
夏桐:……
看來她身邊的人也都到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紀,若有機會,或者可幫春蘭留意一下。
打發她下去,夏桐又召了安如海來,小姑娘害羞,他這位御前總管卻是得負責值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