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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49:22 作者: 天行有道
這樣下去,她幾時才能坐上夢寐以求的儲妃之位?
魏氏看這屋裡的人幾乎個個是敵人。
偏巧安如海此時過來傳話,悄悄對皇帝附耳道:「那人來了。」
皇帝慷慨的一揮手,「讓她進來。」
蔣太后還以為皇帝良心發現,請來神醫妙手回春,及至看清馮玉貞嬌嫩面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誰許你擅闖寧壽宮的?來人,給哀家把這個女人拖出去!」
馮玉貞青絲披散,一張如雪般俏麗的面龐惶惑難安,她下意識朝皇帝身後一躲,可在接觸到皇帝冷冰冰的眼色後頓時腿軟,只得又躲到夏桐後面。
夏桐:……
她看起來很高大勇猛嗎?
可皇帝需要扮孝子,只好她這個妖妃站出來說話,夏桐便陪笑道:「太后息怒,馮美人亦是一片好心,何況,不是臨江王自己要見的麼?您總得全他的願心……」
魏氏鐵青著臉道:「我夫君從未說過這種話,夏婕妤,你一定聽錯了,來人……」
正要將馮玉貞叉出去,誰知病榻上的劉放無巧不巧在此時睜眼,瞥見那抹倩影,立刻驚喜喚道:「仙子!」
夏桐疑心他酒醉仍未消,再不然便是被降了智,當老婆的面都這樣不知收斂——可見馮玉貞那功法實在強大。
當然,能完美抵禦誘惑的皇帝更加強大。
魏氏不意自己被當場打臉,恨不得一錘將丈夫敲暈過去,無奈眾人皆在,她必須維持完美的賢妻形象,只好干看著。
劉放的神智還不十分清楚,兩手在空中亂爬亂抓,狀若癲狂,蔣太后看著愈發落淚。
馮玉貞覺得自己必須有所表示,遂小心從夏桐背後出來,留神避開魏氏的攻擊範圍,輕輕走到榻邊問道:「殿下,你好些了麼?」
雖說此處光線昏暗,不及月色下那樣美輪美奐,可劉放還是一眼辨認出那抹熟悉的身形,臉上顯出紅暈來——是高興的。
他掙扎著向皇帝道:「皇兄,臣弟有一個不情之請。」
眾人的心立刻提起。
劉璋反倒神情平淡,「你說。」
劉放深情地望了眼馮玉貞,說道:「臣弟與這位姑娘一見如故,若您將她賜予臣弟,我必將感激不盡。」
其實若單純一舞也沒什麼,可誰知這舞者恰是自己先前偶遇的那人,又費了不少心力找尋,劉放便覺得這真是命里緣分。
他自幼飽讀詩書,難免造就一副文人墨客的柔腸詩情,而面前的女子,正是他想像中的洛神再世。
和她比起來,魏氏都顯得粗糙不少。
魏氏聽丈夫當面要納這馮氏,氣得銀牙暗咬,她辛辛苦苦替夫家出力,換來的難道是這副下場?這劉放也太忘恩負義了些!
馮玉貞也著了忙,她自認還是挺有底線的,雖說的確對劉放存了點引誘的心思,可也不打算拆散人家家庭——再說,劉放也不會休了魏氏再娶她,頂多是個妾室,做皇帝的妾和藩王的妾那能一樣麼?
馮玉貞可不願做這賠本的買賣,忙道:「謝殿下厚愛,可妾身……妾身並非司樂坊的舞伎,而是玉芙宮的美人馮氏,請恕妾身難以遵命。」
說話時,她有意咬著嘴唇,眼角還泛出點點淚光,似乎她很願意答應劉放的請求,只是礙於身份才不得不拒絕。
劉放只覺得心都要碎了,艱難望著皇帝,「皇兄,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夏桐著實嘆為觀止,兩個都是正宗的茶味典範,可惜月老牽錯紅線,沒將這兩人系在一起,否則倒能成就一樁美滿姻緣。
劉璋點頭,「是真的,不過,馮氏未曾侍寢。」
夏桐:……
皇帝此語可謂神來一筆。
劉放原本黯淡的眼眸立刻閃亮起來,原本只是顧慮人言,擔心有違倫常,可既然仙子並未承寵,那就仍是白璧無瑕,也多了許多可操作的空間。
正要求皇帝開恩賜人給他,魏氏當機立斷,「王爺,你剛剛醒來,仍需靜養為上,這些話以後再說不遲。」
蔣太后亦道:「是啊,如今治病要緊,母后看你這樣羸弱,總是心疼不已。」
她私心裡也不願將馮玉貞賜給劉放,倒不是覺得有損皇帝顏面,只是這馮氏相貌妖嬈,言行輕佻,實在是個禍水,真要讓她去臨江,必定攪得家反宅亂。
劉放見連母親都出言攔阻,心裡雖然不情願,可也知曉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只能點頭,「那好吧,母后,我覺著精神好多了,您讓人把那參湯再給我盛一碗吧。」
朝蔣太后說話,目光卻緊盯著馮玉貞。
馮玉貞無法,只得硬著頭皮給他盛了碗湯,卻生怕劉放再做出失禮的舉動,放下碗盞便趕緊退後。
心裡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朝這臨江王出手了,如今惹上了個大麻煩,而皇帝……她怎麼覺著皇帝很想把她給踢出去?
不管皇帝是什麼意思,反正她是一定要死皮賴臉留在宮裡的,誰也休想趕她走。
夏桐白白看了一場熱鬧,覺得後半夜可以睡個安心覺了,便按著肚子做出睏倦模樣,「陛下,妾想先回宮休息……」
劉璋執起她的手,「朕陪你,正好朕也乏了。」
蔣太后看這兩人就心煩,自然懶得出言挽留。
唯獨馮玉貞縮在牆角像只可憐的耗子,見劉放喝了參湯已經睡下,她不敢多待,急急屈身告退,一壁叫住夏桐,「姐姐,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