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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49:22 作者: 天行有道
夏桐瞥見蔣碧蘭鐵青的面容,不敢多逗留,掙扎著從皇帝身上下來——方才她就想掙脫的,偏偏狗皇帝死命扣著她的腰,且是隔著衣裳,從外人的角度,就好像她主動掛在皇帝肩上一般。
天地良心,她要有這臂力,早就該改行去當體操運動員了。
劉璋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笑得寵溺,「朕晚間再去看你,可別睡早了。」
夏桐心道皇帝這軟刀子殺人的功夫可真厲害,貴妃聽見這話,不誤會才怪。
她不敢再耽擱,匆匆朝蔣碧蘭施了一禮,方躬身退出去。
蔣碧蘭泡了整整一大缸的醋,說話間難免帶上幾分酸味,「陛下當真愛重夏美人,可再疼,也不能忘了祖宗規矩,若讓外人瞧見您和夏美人嬉戲玩樂,半點不顧君王顏面,臣子和百姓們會怎麼想?」
劉璋淡淡瞥她一眼,「你不就是外人?」
蔣碧蘭:……
安如海心道皇帝這也太狠了,哪個女人聽得這種話?就算貴妃娘娘有何不對,皇帝也不能如此傷人的心呀。
他便趕忙出來描補,「陛下的意思,是說娘娘胸有丘壑,斷然不會不顧大局,讓您看見自然無妨。」
蔣碧蘭心道她難道就是個管家的麼?除了每日算帳外,閒著沒事還得看皇帝跟他的小老婆玩閨房之趣?
她雖然尚未正式立後,可一向是以嫡妻自居的,自然不願在小事上爭風吃醋,壞了風度。
也虧得她教養良好,此時才未落淚,而是強支著笑道:「陛下,妾來還有一事請您示下。」
「說。」夏桐去後,皇帝仍舊批他的摺子,又恢復了素日那個不可接近的人設。
誰知道是在批摺子還是給夏氏寫情詩?沒準只是不願意面對她。
蔣碧蘭滿腹牢騷偏偏發作不得,總算她還記得正經事,便鄭重的施了一禮,說道:「妾統轄六宮,願自請調查馮美人一案,還望陛下允准。」
滿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功夫,誰知皇帝卻輕易答應了,「准。」
蔣碧蘭怔了怔,難道皇帝就不怕她在其中做什麼手腳,或是冤枉無辜?及至想明白其中的關竅,她才猛然意會,皇帝如此冷淡,可見對馮玉貞已無半點好感。
這馮氏是真不中用了。
晚上皇帝過來時,夏桐正照著一本古籍練上頭的保健操,還是平姑家傳方子,說不但可以強身健體,還能避免孕期過度肥胖,將來分娩時也會順利些。
正好她今天吃得過多,很需要鍛鍊一下,這套操不像五禽戲那樣強度大,在柔軟的床鋪上練習正好。
其實有點像現代的瑜伽。
皇帝進來時,正見她把肢體扭向一個不可能的姿勢,還以為她被鬼附身,忙上前將她分開。
及至聽完夏桐的解釋,他才淡淡道:「沒事折騰這些做什麼?也不怕傷著腰。」
夏桐心道自己明明練得很好,倒是皇帝方才突如其來的一下差點把她的手給扯斷了,現在還隱隱作痛哩——果然鋼鐵直男活該沒對象。
她也不敢責問,而是苦兮兮的道:「陛下怎麼又過來了?」
劉璋道:「朕哪天沒過來,還是你不希望朕來看你?」
夏桐當然不敢說是,可她忙於養胎,老實講皇帝總來打擾還是挺麻煩的,一來她不能侍寢,又不想違心給皇帝舉薦床伴,整天在賢妃與妖妃的天平上糾結;二來,她手著實累得發酸——正常男人的生理問題也太多了吧,皇帝從前六根清淨,一開了葷就跟吃不飽似的,難伺候。
夏桐嘆道:「妾本以為陛下那會子是敷衍貴妃娘娘來著。」
所以才說來她宮裡,就為了氣一氣蔣碧蘭——不考慮蔣家的胡作非為,這倆其實挺像一對歡喜冤家,當然一旦扯上政治就不那麼純粹了。
劉璋豎起劍眉,「朕在你眼中就這么小心眼?」
難道……不是麼?夏桐不敢承認,只好用心虛來掩蓋事實。
劉璋這下非教訓她一頓不可了,解了衣裳便去撓她的脅下,夏桐又是最怕癢的,被他鬧得眼淚都笑出來,在床上扭來扭去,簡直沽涌成蛆。
兩人嬉戲了一陣,劉璋方正色道:「君無戲言,朕說來你宮裡,自然要來。」
皇帝對承諾倒十分認真,夏桐被他擁著,感覺背心傳來縷縷熱意,她難得「施恩」一回,「不如妾替您去去火吧?」
買可樂不行,到底她懷著孩子。
劉璋卻挺享受這片刻的溫情,將她的手按回被中去,「不必,今夜朕只想好好睡一覺。」
夏桐想他多少因馮玉貞的事受了點刺激,不管是痛惜自己差點戴了綠帽子也好,還是懷疑馮玉貞使下作手段也罷,硬不起來那是必然的——老實說,她也受驚不小,馮玉貞那一舞不像是技術,倒像是妖術。
現在想想,倒不似人間所有。
夏桐靠著他肩膀,悄悄問道:「陛下為何答允由貴妃娘娘調查此事呢?」
簡直跟火上澆油一般。蔣碧蘭那個脾氣,痛恨馮玉貞壞了她的事,還連累她的清名,指不定要把人往死里治;馮玉貞也非善茬,為了求生,更是什麼伎倆都使得出來。
皇帝倒像個純粹吃瓜看戲的。
劉璋拍了拍她的肩膀,困意滿滿道:「朕自然有朕的用意,你安心養你的胎罷。」
見他不欲多說,夏桐只好按捺下滿腔疑問隨之躺下,白天接連看了幾齣大戲,這會子她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