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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49:22 作者: 天行有道
夏桐揉了揉眼,仿佛還未從夢鄉中清醒過來,「你做什麼呀?」
王靜怡正要解釋,皇帝一行人卻已到了近前。
劉璋冷著臉將床上雲鬢散亂的女子拉起,「隨朕回去。」
王靜怡暗暗稱快,看來竟是三堂會審的架勢,夏桐這回總算栽跟頭了罷?
夏桐則處在狀況外,整個人都是蒙的,下意識甩開皇帝的手,「不要!我還沒睡好呢……」
安如海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這夏主子膽子也太大了,敢這樣對待皇帝,難道是沒睡醒?
還真是沒睡醒,眼皮都是耷拉的。
劉璋也懶得廢話了,打橫將她抱起,見她絮絮還想說些什麼,便溫柔的在她耳邊哄道:「乖,跟朕回乾元殿,那兒的床更軟,睡得更舒服。」
安如海:……
您確定不是在調情麼?想不到一本正經的皇帝還會這手。
王靜怡此時也看出些端倪來,皇帝竟不像是來問罪的,哪有人會對罪犯這樣客氣?夏氏的口水都快滴到袖子上了,皇帝也不生氣呢。
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
王靜怡心中疑惑,忍不住上前,「陛下,不知您的頭疾……」
皇帝凌厲地看她一眼,王靜怡嚇得連忙噤聲,不敢多問了。
此時殿外的動靜已將蔣太后驚醒,蔣太后披著一件罩衫從裡間出來,可見是剛才起身,滿目皆是不悅之色,「好端端的,大半夜鬧什麼呀,還讓不讓人休息?」
及至發現來人是劉璋,蔣太后才緩和了些,「請安也不必趕在這時辰,皇帝未免太孝順了些。」
安如海聽著甚是無語,皇帝糊塗了,太后怎麼好似也糊塗了?哪有人大半夜來請安,又不是閒的。
他悄悄往後退了兩步,避免戰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蔣太后總算看出皇帝懷裡抱著個人,因年老了目力不濟,這時候才辨認出夏桐的形容,當即皺起眉頭,「皇帝,你這是做什麼?」
她晨起才把夏氏喊來抄經,晚上皇帝就把人要回去,未免太不給她面子了吧?
劉璋淡淡道:「朕有要事借夏美人一用,母后要抄經卷,不如另擇高明罷。」
說得好聽,能有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床笫間那點事。蔣太后想起來便忍不住犯嘀咕,這夏氏究竟有什麼好,模樣不是最出色的,琴棋書畫亦似懂非懂,這麼一個拿不上檯面的女人,皇帝怎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尤其是深宮半夜來寧壽宮要人,這也太不合規矩了!
蔣太后冷冷道:「皇帝,你被女色沖昏了頭,連哀家都不顧了麼?你請回吧,今日的事,哀家就當沒看見。」
說罷,便要讓常嬤嬤把人領回來。
誰知皇帝衣袖一拂,竟是凜然不許靠近,「母后,您覺得朕無禮也好,有礙祖宗規矩也罷,今日,朕必須帶夏氏回乾元殿。」
說罷,竟率領侍從揚長離去,安如海唯恐蔣太后遷怒到自己頭上,遂深深朝她作了一揖,趕緊追上皇帝步伐。
蔣太后氣了個倒仰,劈手將一套青花茶具摔到地上,胸口距離地起伏著——她再想不到皇帝對夏桐會愛重到這份上,劉家幾時出了個痴心種子?
王靜怡站在她身旁,大氣也不敢出,心下亦覺得蹊蹺,難道靈泉水有如春-藥,男子喝了會情動,皇帝才急急地叫夏氏去瀉火?
早知如此,當時她就該在乾元殿外多站幾個時辰才對。
王靜怡十分懊悔。
*
劉璋自然沒兩人想的那般齷齪,將夏桐抱回寢宮床上之後,便為其蓋上一床薄被,抱著她相擁入眠。
熟悉的寧靜感油然而生,仿佛整個世界陷入沉寂。
次早夏桐醒來,正對上皇帝那張放大的俊容,下意識唬了一跳,心想王靜怡幾時變成了男人?
直至看清屋內的陳設,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不是在寧壽宮,而是在皇帝的乾元殿——於是她更迷惑了,難道她學會了瞬間移動?
劉璋懶洋洋的張開眼,見她如同初生的小鹿那般茫然,遂為她答疑解惑,「不必慌張,昨夜是朕抱你回來。」
夏桐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這人有毛病吧,深宮半夜去闖寧壽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抓賊。
劉璋懶得同她解釋來龍去脈,只道:「太后罰你抄經,朕把你從太后手中解救出來不好麼?」
夏桐黑著一張臉,恨不得拎著他的耳朵把他腦子裡的水倒出來,他倒是做了回好人,自己可成什麼了?不敬長輩的逆徒!迷惑聖心的妖妃!
她都快成蘇妲己一流的人物了。
劉璋見她怏怏不樂,一壁起身穿衣,一壁安撫她道:「放心,母后那兒朕自會解釋,她不敢將你怎麼樣的。」
夏桐倒不是害怕蔣太后懲處,她就是想不明白,皇帝為何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兩人的身上既無紅痕,也沒有折騰過的印記,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慌麼?
劉璋見她一副良家婦女的惶然,生怕遭人玷污,遂淡淡解釋,「放心,朕昨晚沒碰你,你睡得跟木頭一樣,任誰都提不起勁來。」
夏桐:……
忽然感覺手心發癢,真想爆錘他一頓。
劉璋側過頭,在她腮上親了親,「別板著臉了,朕讓御膳房做了你最愛的蟹粉酥,配粥吃正好。」
夏桐的氣立刻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