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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45:33 作者: 藍寶
    岑曼嚇得趕緊閉緊眼睛,聽見浴室門被關上的輕響,她才重新睜眼。

    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正閃著信息提示燈,岑曼摸過來一看,又是岑曦發來的關切「問候」。

    她如實相告,岑曦很快回覆:「男人跟女人一樣,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他們說不生氣,有時候可能是很生氣的意思。」

    岑曼馬上追問:「那怎麼辦?」

    岑曦只回復了四個字:「投其所好。」

    將手機放回原處,岑曼抱著被子糾結,對於余修遠來說,投其所好就是吃完麥旋風,再來一盤火辣辣的烤翅……她越想越是臉紅,忍不住用被子蓋過自己的腦袋,在被窩裡低聲哀嚎。

    直至余修遠躺到床上,岑曼還是沒有睡意。

    余修遠知道她沒睡著,他用她的發尾掃了掃她的鼻子,她果然裝不下去。那雙沉烏烏的大眼睛幽怨地看著自己,他輕笑了聲:「在等我?」

    岑曼紅著臉推了他,他躲開,同時將手臂伸向開關。

    臥室的燈被關上後,岑曼借意翻了個身,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腰間。

    他的體溫透過純棉睡衣,一點一點地傳到岑曼的掌心,岑曼猶豫了下,就這么半秒,她的手腕已經被人牢牢捉住。在昏暗中,岑曼隱約看見他那幽幽的眼神。把心一橫,她將他摁倒在床,同時跨坐到他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余修遠不過怔愣了下,他輕翹著唇角,懶洋洋地說:「看來你真不想睡了……」

    回應他的是岑曼急切的親吻,她親得太急,力度又控制得不好,兩人的唇重重地撞到一起,差點就磕到彼此的牙齒。

    這次余修遠一改以往急躁的作風,他安分地享受著她的主動,當她笨拙地解開睡衣的紐扣,他深吸了口氣,差點按捺不住,他啞著聲問她:「今晚的覺悟怎麼這麼高,剛才一直在偷偷琢磨嗎?」

    岑曼顯然是腦子發熱才做了這樣的決定,衝動過後,她開始無措。聽了他的調戲,她更是臉紅耳赤,嘴上卻不甘示弱地說:「這是因為我在片場累積了經驗!」

    此話一出,余修遠立即聯想到那段片花。血壓瞬間飆升,他利索地將岑曼壓在身下,用幾近是泄憤的力氣扯掉她的睡裙。

    胸口倏地一涼,岑曼下意識伸手護著,余修遠先一步將她的手摁在頭頂,咬著牙說:「經驗是吧?」

    看著他一瞬變臉,岑曼終於知道害怕:「我開玩笑的。」

    余修遠露出了詭異的微笑:「玩笑?」

    岑曼連連點頭,余修遠卻說:「我本來還打算放你一馬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不給岑曼任何掙扎的機會,余修遠已經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強烈的男性荷爾蒙霸道地充斥著她的感官,他手臂的肌肉有力地賁張,細密的汗鋪在肌膚,漸漸匯聚成珠,滴落在那片白嫩的嬌軀上。

    岑曼被釘在鬆軟的大床上,余修遠每一下掠奪都兇猛彪悍,她仿似置身在浩瀚的銀河中游離,怎麼也著不了邊際……

    第77章 暖光(五)

    那晚他們折騰了半宿,借著那點醋勁,余修遠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地把她「教訓」了一頓。

    第二天醒來,岑曼軟綿綿地縮在大床一角,任余修遠怎麼喚她,她都裝作聽不見。

    吃飽饜足,余修遠的心情比今晨的陽光還要燦爛。他早早就起了床,親自進廚房給岑曼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她不知道是羞還是惱,竟然就這樣縮在被窩不肯起床。

    事實證明,裝睡的人確實是永遠都喚不醒的。余修遠拿她沒辦法,於是就先去洗掉滿身的油煙味兒,等一下再哄她起床。這丫頭這麼嘴饞,說不定餓了便會自動自覺地出去覓食。

    當余修遠裸著上身從浴室出來,岑曼還是靜靜地躺在原來的位置,絲毫沒有起床的意思。她的睫毛正輕微地顫抖著,他隨手將毛巾搭在床頭柜上,繼而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這親吻初時還算溫柔,不過很快就變得急切而貪婪。在他將手探進被窩的時候,岑曼終於裝不下去,她側身躲開,卻躲不過壓在自己身上那男人的魔爪。

    剛洗漱完的余修遠一身清慡,口腔裡帶著牙膏那淡淡的薄荷清新,岑曼被這個火熱的早安吻親得昏頭轉向的,好不容易挪開了唇,她紅著臉說:「走開,壞蛋!」

    被罵的余修遠笑得開懷,他也擠進被窩,把那具香軟的身體摟在懷裡:「昨晚還好好的,現在怎麼發脾氣了?」

    不提昨晚還好,一提岑曼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咪,萬分抓狂:「閉嘴,不准說!」

    回想起那段段讓人臉紅心跳的場面,岑曼不由得把臉埋進鬆軟的絲被裡,不想再面對這個罪魁禍首。

    跟余修遠認識了這麼多年,昨晚岑曼才算見識到他那溫文外面下的真實一面。這傢伙簡直是人面獸心,她只是不經意地挑釁了他一句,他便要她十倍奉還,花樣百出地給她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課。

    她半露在外面的耳根微微發紅,余修遠動作輕柔地彈了下,逗她:「就算我不說,你也會偷偷地想。這樣也好,總要讓你長長記性的……」

    岑曼扯過被子,完全將自己藏在裡面,她的聲音嗡嗡地從裡面傳來來:「我什麼也忘記了!」

    「我來幫你溫習……」余修遠壞笑著說。

    他輕易地將岑曼從被窩裡揪出來,岑曼機警地閃身逃走,腳丫子剛碰到地板,一條結實的手臂便將她拖了回去,穩穩地落入了大灰狼的懷抱。

    他們在大床放肆玩鬧,長長的被單半垂下來,枕頭被甩得橫七豎八的,那大熊布偶更是懸在床沿。

    岑曼又竄又避,結果還是被余修遠逮了回來,睡裙的肩帶早因她的扭動而滑落,胸前那片起伏暴露在空氣中,上面殘留著嫣紅的印記,似乎正訴說著昨晚的戰況又多激烈。

    見了這番美景,余修遠的呼吸開始凌亂。他們貼在一起,岑曼立即察覺到他的變化,然而這男人的動作總是迅速而敏捷,像那矯健又野性的豹子,發現獵物便第一時間出手擒獲。他將岑曼壓在身下,滾燙的唇重新覆在那星星點點的紅痕上,同時將她身上那礙事的睡裙扯掉。

    在他狂熱的膜拜下,岑曼又一次淪陷在他掀起的情cháo里。她被撞得七葷八素,而他偏偏在這個時候換了個體位,從後面擠了進來。

    這一記實在是毫無防備,岑曼一口氣噎在喉間,連淚花都在眼眶打轉。余修遠昨晚就是這個架勢,將她壓榨得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她漸漸體力不支,而他卻越戰越勇。

    正如現在。

    雙膝開始發軟,岑曼癱軟的身體順著他的衝擊往前趴。余修遠單手勾住那截纖細的腰,並不允許她倒下,他半伏在她後背,用低啞的聲線說著讓人臉紅的情話。

    汗水早已洇濕了岑曼的劉海,余修遠繾綣地吻掉她額間的薄汗,她壓抑地低吟著,那聲音嬌媚綿長,他貼在她耳邊說:「大聲一點。」

    岑曼不依,她抓住他的手臂,斷斷續續地讓他慢點。余修遠刻意地放慢了動作,看她一臉難耐又不好意思開口,他不禁低笑起來。

    床鋪正微微晃動著,正歪扭躺著的大熊就在他們身邊,余修遠將她的臉扭過去,壞心眼地說:「曼曼你看,大熊正盯著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你……」

    岑曼的臉紅得滴血,正想嗔他,他卻重重地埋進,最終化成了一聲曖昧的嚶嚀。

    待他們盡興,擺在餐桌上的早餐早已涼掉。

    余修遠重新熱了一遍,而套著他那寬大睡衣的岑曼則坐在吧檯上,一邊晃著光溜溜的腿,一邊喝著牛奶看他忙碌。以前她總覺得余修遠不太懂得做這樣事情,如今又發現,這世上沒有不善家務的男人,只有懶惰成性的男人。

    微波爐傳來提示音,余修遠馬上把雞蛋三文治端到她面前:「趁熱吃。」

    岑曼還是第一次被收拾得這麼徹底,現在她渾身酸痛,骨頭似乎都因那顛簸而移了位。看著他那容器煥發的樣子,她氣鼓鼓地說:「你少殷勤了,壞人!」

    余修遠親自將三文治餵到她嘴邊:「我是壞人,趕緊吃吧。」

    岑曼別過腦袋:「不要!」

    余修遠哄她:「趕緊吃,吃完就去麥當勞和看電影。」

    岑曼冷哼了聲:「不請你吃麥旋風了。」

    「我請你吃總行吧。」余修遠笑了笑,又說,「反正第二杯半價。」

    這話終於引得岑曼發笑,她張嘴咬了一口三文治,口齒不清地問他:「我們看什麼電影好呢?」

    只思索了半秒,余修遠就不懷好意地說:「昨天那部?」

    岑曼瞬間看穿他的心思,這傢伙肯定又想藉故胡作非為。昨晚的悲劇還歷歷在目,她狠狠地向他,斬釘截鐵地說:「我打死也不會再看了!」

    岑曼不願再看《二丁目的秘密》,但千千萬萬的粉絲卻願意到電影院二刷甚至幾刷。自首映那天起,這部電影幾乎場場爆滿,不過一周,票房直逼十億,超越了由名導執演的幾大賀歲片。

    無可否認,這是一部很優秀的商業電影,無論在題材還是選角上都無可挑剔,影迷和影評人都不吝好評。與此同時,大眾對蔣靖風息影的關注度仍然居高不下,娛記和網友依舊深挖著他口中那位圈外女子。

    各大媒體和營銷號都從不同的方向追溯著這名女子的身份,那些曾跟蔣靖風接觸過的女助理,女粉絲,甚至女化妝師等,只要樣貌稍微過得去的,全部把翻了出來。漸漸地,疑似被蔣靖風青睞的對象越來越大,事實上卻離真相越離越遠。

    岑曼知道這樣的轉變並非偶然,那些消息應該是余修遠讓人放出去混餚大眾視線的。她向他求證,他沒有否認,還告訴她再過一陣子就會平靜了。

    對於余修遠辦的事,岑曼向來很放心。她一點也害怕被人挖出來,每天都津津有味地翻閱著相關的報導,順便關注一下蔣靖風的回應。有個晚上,她心血來cháo想看看那條尚未歸還的項鍊,打開梳妝檯的抽屜,才發現那首飾盒早已不知所蹤。

    首映會那天,蔣靖風有意息影的消息一出,滿場記者都炸了。他們瘋狂地追著蔣靖風提問,即使有大量工作人員維持秩序,那場面還是有失控的跡象。經紀人眼看不對勁,在提問環節結束後就離開了電影城,而岑曼也沒有機會把項鍊還給他,因此只好重新把它帶回來。

    如今東西不翼而飛,岑曼不用動腦子思索也能想到是誰幹的好事。她火急火燎地走到書房,也不管余修遠是否在忙碌,直接就沖了進去:「余修遠,你又掉丟那項鍊了?」

    余修遠不知道正在幹什麼,看見她過來,他伸手壓下了筆記本的屏幕,之後摘下耳機。岑曼困惑地看著他,而他茫然地發問:「你說什麼?」

    岑曼重複了一遍。

    聽完以後,余修遠閒適地倚著椅子靠背,漫不經心地說:「我沒有把它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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