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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44:07 作者: 扶梔
    如今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將孩子打掉,而是將孩子生下來。

    「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喊你好幾聲了你都沒有回應。」拿了一盒冰激凌遞給她的顧宸安見她宛如失了神一樣,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幾下。

    「沒有。」狂咽幾大口唾沫的顧絮安嘴角扯動,露出一抹笑得比哭難看。

    「是姐姐你生病了嗎?還是醫生說了什麼。」

    顧宸安作為她唯一的家人,顧絮安想著此事就算是要瞞著他,也註定瞞不了多久,說不定還會傷了姐弟二人的感情。

    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平日稀鬆平常:「我想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驚訝,更不要多想。」

    「嗯,姐你說。」哪怕顧宸安自認為做好了準備,仍是被她接下來說的話給震驚得合不攏嘴,甚至有種在做夢的荒誕感。

    「我懷孕了,孩子是你晏大哥的。」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完全不理會給其他人帶上多大刺激。

    震得一個踉蹌直接往後倒去,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的顧宸安過了好半晌,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珠子看著她:「姐!你說你懷孕了是真的嗎!孩子還是晏大哥的!」

    咬著唇的顧絮安沒有說話,只是點頭默認。

    「姐,是不是晏大哥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你才會帶著我跑來江蘇!」要是這樣,也就能說得清姐姐為什麼要帶他來江蘇了!

    「晏大哥這個王八蛋怎麼能欺負姐姐,我們這就回C市將他打得滿地找牙。」顧宸安被他的猜測氣得就像是一頭暴怒的小獅子,擼起袖子怒不可遏地就要去找他算帳。

    見狀,顧絮安馬上拉住他,連連搖頭:「我懷孕的事情他並不知情,而且他也沒有做錯什麼。做錯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有你姐姐一人。」

    「我才不相信姐姐會做錯。」反駁後他又想到,「姐,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是要將小侄女生出來,還是打掉。」

    「他來到我的肚子裡,就說明和我有緣分,在如何,也是一條小生命。」眼眸半垂的顧絮安伸手撫摸上如今平坦的肚皮,眼裡露出一抹複雜。

    「我打算休學一年。」

    她不知道的是,她懷孕的事情已經被她最信任的弟弟給出賣了。

    第37章

    C市,晏家。

    滿是酒氣熏天的房間裡,鬍子拉碴,頭髮留長到遮眼的晏文清聽到手機響起的那一刻,就像是病死垂中驚坐起,拿過手機點開,手指發顫地期待著是那個人的來電。

    隨著電話接通,小小的圓筒後面傳來了一聲:「姐夫,是我,我是狗蛋。」

    「狗蛋,你姐姐和你現在在哪裡。」話里滿是顫意,更像是瀕臨死亡之人抓住的最後一抹光。

    「這個姐姐不讓說,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姐姐懷孕了。」

    「什麼!你說什麼!」

    「噓,你小點聲,姐姐說過不能讓我告訴任何人的,特別是你。」顧宸安看了眼手錶,緊張道:「我姐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先不說了。」說完,馬上將電話一掛。

    電話那頭的晏文清仍是傻愣愣地握著手機,直到過了許久,才發了瘋一樣走出這間畫地為牢多日的房間,朝正在客廳說話的父母跑來。

    「爸,媽,我希望你們能派人幫我去查一通電話的來源地。」只要查出電話是從哪裡打來的,就能找到她的下落。

    他們也不必像大海撈針一樣到處找人,又徒撈了不知道多少失望。

    「怎麼了,好端端地讓人查什麼號碼。」正在喝咖啡的晏母不解道,又見他跟個乞丐似的模樣更是嫌棄。

    「媽,安安懷孕了!」這句話,就像是一擊驚雷降臨,波連多處,威力巨大。

    「什麼!」

    「你這個不孝子居然將安安肚子給搞大了!」

    蘇州

    最近的顧絮安發現總有人在偷偷地盯著她,只不過轉過身的時候卻沒有看見對方,便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一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她覺得自己整天什麼都不做也覺得很累,人更是哈欠連連,有時候沾床一睡,便是大半天。

    回到家裡,在玄關處換好拖鞋,將買來的菜放在廚房,便回房打開電風扇沉沉睡了過去。

    在他睡著後,本在房間裡寫暑假作業的顧宸安也像一隻在夜間出沒的小老鼠偷偷鑽了出來,穿好鞋子,打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來到約定的地點,沒有看見往常給他們送吃食的望伯,卻看見了一個生得和一堵牆高的男人正戴著一頂鴨舌帽朝他這邊走來。

    頹廢的痞氣,留長的頭髮,他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嘴巴張得圓圓的,眼睛也瞪得圓圓的。

    「姐…姐夫你怎麼來了。」說完,還往自己身後看了好幾眼,生怕姐姐會偷偷跟來,並發現他出賣她的小秘密。

    「噓,我偷偷來的,你可不能告訴你姐姐聽,知道不。」男人單指貼上唇,示意他不要緊張。

    這段日子裡,他也想明白了顧絮安為什麼會離開他的原因,更知道了心病只有心藥能醫,而他能做的就只有默默在暗處守護著他們母女二人,也給她能解開心結的時間。

    無論多久他都能等下去,只要最後的終點站是她。

    「你姐姐最近過得怎麼樣。」男人喉結滾動間吐出的只有啞意與難受,以及濃濃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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