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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43:54 作者: 為我魚肉
    顧禎看向她,眼底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辛苦你了。」

    他突然這麼一本正經地同她說這個,宋佳人有些麵皮薄,不好意思的說「沒事啊,不也是你一直在保護我照顧我麼?」

    她說的可是大實話,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沒什麼辛苦的,就當跟著他踏青旅遊了,在現代還沒這機會呢。

    統河城離著河岸不遠,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城牆威嚴壯闊,門口重兵把守,佩刀佩戴盔甲,站在寒風中絲毫看不出冷。

    他們在城門口被攔截下來「何人?」

    領頭的將士拿出殿下的通行官文,守門的小兵不敢阻攔立馬放行,並且派出個人領著他們去找城主,一路通報過去,統河城的城主早就站在門口迎接。

    「統河城城主林闖恭候大駕。」顧禎和宋佳人下了馬車,看見手中執扇高冠束髮,腰間繫著玉帶的翩翩公子。

    對城主這一印象倒是改觀不少,總算不是像洛震那樣疏於鍛鍊導致膘肥體壯,這位有點器宇軒昂的意思。

    「林城主,孤此趟前來是有要事相商。」顧禎面目嚴肅開門見山的說道。

    林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跟在下到書房詳談。」

    說罷,帶著他們走過二進院迴廊,在書房讓下人上了幾杯熱茶,就屏退所有人,凝眉細問「敢問殿下發生了何事?」

    顧禎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殷廣發這個人你可知道?」

    「知道,當年的殷家家主,不是被抄家了嗎?」

    難不成還活著?

    那可真是後患無窮,當年殷家相當於垂簾聽政,所有朝中之事皆由殷廣發代為處理,殘害忠良,搜刮百姓,好些年才剷除這個毒瘤。

    顧禎鄭重的點點頭「沒錯,當年確實抄家斬首,誰知道他買通了行刑之人,找了替死鬼,在邊陲鎮秘密訓練了一支蒙面殺手,用鎮中老弱病殘打掩護,這麼多年都無人發現他的蹤跡。」

    喝了口茶,接著說「烏孫國頭段日子派人到邊塞營地拜訪,實則是探查路線,沒幾日一伙人來偷走了孤放置在明面上的假虎符,孤探聽到殷廣發已經和烏孫國暗中聯絡,企圖用虎符來你這裡支開兵力,屆時外有烏孫國進攻,內有叛國賊接應,華國堪憂。」

    林闖震驚無比,連手中的扇子都要抓不穩了,他以為殷廣發頂多是篡奪皇位才暗中培養殺手,沒想到他居然賣國求榮!

    狗賊!

    「那殿下要如何做?」

    顧禎眯起眼睛,目光狠厲「定然讓他有來無回!」

    宋佳人端著剔透的琉璃茶杯,時不時喝一口,看太子殿下出謀劃策,城主間接性插幾句話,提出疑問或計謀,她也有種揮斥方遒的感覺,不過很快,天色見晚,他們依舊挑燈商談,就有些坐不住了,毫無形象的趴在桌上忍耐腹中飢餓。

    「……但時候就按計劃行事。」顧禎看向一旁趴著的宋佳人,失笑說道「天色已晚,只能在城主這裡叨擾了。」

    林闖誠惶誠恐的擺擺手「殿下嚴重了,早已安排好房間,請二位移步前廳用晚飯。」

    顧禎輕輕拍了拍宋佳人肩頭「走吧,吃飯去。」

    宋佳人發現她還是適合混吃等死,就連陪他們商討計策都堅持不下去,一聽說吃飯立馬來精神。

    「……慢點走,餓沒勁兒了。」

    等他們到前廳,林闖和兩位女子立馬起身讓顧禎和宋佳人先坐下,才再次落座。

    「殿下,這兩位是臣妻崔氏和林氏,聽聞殿下帶著家眷位臨寒舍吵著要來沾沾福氣,臣也沒辦法了,希望殿下不要介意。」

    顧禎搖搖頭,淡然的說「無礙,家常便飯既可,無需多禮。」

    卻並沒有過多介紹宋佳人,怕她介意在外人面前提起妾室的身份,畢竟林闖這兩位都是正妻。

    宋佳人真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林城主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才能讓兩位妻子都相處的這麼融洽,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倒酒的,反而顯得林城主像是個多餘的,有些可憐兮兮。

    她一晚上眼睛都粘在坐在對面的兩個美女身上,因此沒看見顧禎皺眉不愉快的神色。

    林闖派人送他們回到客房,小廝極有眼力價,早就讓人給他們備好了浴桶,此時水溫正好。

    「你先洗吧,孤喝口茶。」

    宋佳人也不好推辭,便去往屏風後面褪去厚重的衣袍邁入浴桶,還幾日未曾清洗,進到溫熱的水裡真是舒服,渾身的毛孔都愉悅的舒展開,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顧禎拿起一本書隨手翻看起來,卻被屏風後的水聲撩撥的怎麼都看不進去,有些煩躁的喝口茶。

    宋佳人也沒泡太長時間,畢竟太子殿下還沒洗呢,讓他用她的洗澡水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再把水都豁楞涼了,更加不妥了,於是簡單擦拭一下就穿上寢衣跨出屏風,拿著一塊布巾擦拭滴水的長髮。

    「殿下,你快去洗吧,水還溫熱的。」

    昏黃的燭火下,顧禎一眼就看見宋佳人白嫩的小腿和被熱氣熏紅的臉蛋,白皙如牛乳般的肌膚仿佛泛著光。

    只一眼,他就收回視線疾步走進屏風後,脫掉外袍和寢衣,看向自己粗糙的麥色皮膚,難道她是泡在牛乳里長大的?

    一直到入睡,倆人的氣氛都有些微妙。

    只不過是在船上那幾日分開了睡,如今又睡到一張床上,宋佳人竟然有些懷念,鼻息間是太子殿下清冷如寒冬的凌冽氣息,距離不遠不近,她一動不動的仰面躺著數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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