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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39:11 作者: 寒梅墨香
    邢彪愁白了頭髮快,這人成宿不睡覺也不成啊,蘇墨頭疼的利害,張老頭給他開了中藥,安神的,也不行,只能讓他每天睡一兩個小時,效果不明顯。

    邢彪給他洗澡的時候放鬆香精油,捏著他的肌肉,希望他能放鬆,好不容易培養了一點睡意,邢彪打呼嚕了。蘇墨瞪著眼睛看天花板,一看又是一宿。

    哄著想帶他出去散心,做個短途旅行,蘇墨搖頭說沒時間。

    給他捏著頭,放著輕音樂,甚至邢彪都準備了經書,都說老和尚念經最讓人昏昏欲睡,可他呢,經書上太多生僻字,他是磕磕巴巴的讀,時不時的問問蘇墨,這個字兒念啥,得,變成了教書識字,別說睡了,精神好得不得了。邢彪讀書認字的能提倒是提升了。

    這人哪,是眼瞅著掉肉啊,本來就不是胖人,那臉,瘦的都尖下巴了,眼睛都大了。

    可愁死邢彪了。這可咋整。

    好不容易趴在沙發上睡了,只要一點響動,哪怕就是水龍頭滴水,他都能驚醒。邢彪都想去找跳大神的,給蘇墨收驚了。

    邢彪睡覺打呼嚕,很大一方面,讓蘇墨睡不好,越來越睡眠淺,翻身他都能醒。邢彪的呼嚕,咋說呢,男人嘛,誰睡覺不打呼嚕,平時沒啥,蘇墨能睡得著,可偏偏這段時間他被干擾了。

    又開始打呼嚕了,蘇墨瞪著眼睛看天花板,睡不著。邢彪嘟囔著喊媳婦兒,蘇墨給他蓋蓋被子,琢磨著,等這些事情結束了,他帶著邢彪去醫院,看看怎麼會打呼嚕,打呼嚕是心臟不好,還是鼻子有息肉?

    半夜三點了,蘇墨小心的把他翻個身,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不在打呼嚕,邢彪睡得迷瞪,伸手去摸蘇墨。

    「沒睡著?」

    「你睡吧。」

    邢彪摟著蘇墨,跟哄兒子一樣,哄著他,拍著。

    「拉大鋸,扯大鋸,姥姥門口唱大戲。」

    咕囔著,蘇墨笑了笑,這是幼年時候,爹媽哄孩子時候的歌謠。

    邢彪感覺懷裡的蘇墨悄悄起來,吧嗒一下,客廳燈亮了。邢彪也穿衣服起來,他去給蘇墨煮一杯牛奶,也許能睡著呢。剛到門口,就看見蘇墨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小瓶藥,倒了一粒,頓了一下,又倒出一粒,去端水杯。要吃。

    「什麼藥?你哪裡不舒服啊。」

    邢彪嚇壞了,咋的了,好端端的怎么半夜吃藥啊。

    蘇墨被他嚇了一跳,嘆口氣。

    「我今天拿的安眠藥。」

    「你可拉倒吧,這東西吃了你還能戒掉嗎?年紀輕輕的就吃這個,那天在吃多了,在睡死過去。」

    邢彪一把搶過去,蘇墨也不想吃啊,可他真的睡不下。

    「媳婦兒啊,你可別再折騰了啊,一個案子而已,大不了咱們不接了成不,輸了怕啥,反傾銷的案子本來就難打,輸了咱們也不丟人,你別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你看你,臉啥色了,就這麼撐著呀,熬著呀,案子沒怎麼著呢,你在倒下了。早就跟你說過吧,工作再忙身體要緊,明天去說,咱們不接這個案子了,我帶你去玩。」

    「臨陣退縮可不是我幹的事兒。」

    「既然這麼決定了,那還怕啥。輸贏不都一樣。放鬆,睡覺。」

    蘇墨琢磨琢磨也是,所有律師都算在一塊,有誰敢說我是常用將軍十戰十勝,天下無敵?反傾銷案子本來就不好打,是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笑了下,邢彪拉著他回屋。

    「對了,改明兒咱們去醫院,我帶你去檢查一下,都說打呼嚕是心臟病的前兆,要檢查檢查。」

    「我是不是打呼嚕把你吵醒了?你怎麼不給我一巴掌打醒我啊。」

    「你也忙一天了,打醒你幹什麼?睡了。」

    腦袋枕到枕頭上,蘇墨嘆口氣,希望這次能睡著。

    邢彪抓了抓腦袋,不成,他睡下就打呼嚕,蘇墨睡眠淺,絕對還把他吵醒。邢彪拎著枕頭,在蘇墨臉上親了一口。

    「媳婦兒,你睡吧,我去睡隔壁。」

    啊?不容易呀,兩個人吵得厲害的時候,邢彪還扒著門框要在臥室睡呢,就不去別處,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我打呼嚕再把你吵著,你更睡不好。你睡吧,我去書房。」

    還就真的走了,抱著枕頭去睡書房,那個有些小的睡榻。

    蘇墨都來不及阻攔,人家關門了。

    好安靜,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什麼聲音都沒有,呼吸都變得很淺,安靜的讓人窒息。

    明明沒有呼嚕聲了,不會再有人翻身打擾睡眠了,可蘇墨,更睡不著了。

    熟悉了伸手就能碰到那個人,熟悉了他嘟囔著叫著媳婦兒,熟悉了他的呼吸,熟悉了他纏在自己身上的力量。突然就不在身邊,蘇墨的眼睛瞪得比什麼時候都大。

    失眠,就像在無垠的荒原上流浪。

    蘇墨充分體驗了這句話,他流浪了一個晚上,眼睛又干又澀。

    還有五天開庭,邢彪說什麼不進屋了,發誓要給蘇墨最好的休息。他是最優秀的律師家屬。

    不管蘇墨怎麼說,書房的睡塌太小,你睡著憋屈,我能睡得著了,你回來吧。邢彪把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一樣,就不回去。除非你這場官司結了,不然我不打擾你。

    蘇墨又在枕頭荒原流浪了一個晚上。

    沒有邢彪的大床,空虛的嚇人。以前睡不著,他倒是能翻個身看著邢彪的臉,把耳朵貼到他的胸口去,把手放到他的腋下,哪怕是數著他的呼嚕聲,也踏實。

    現在好了,屋子裡安靜得嚇人,他是越來越覺得,這黑夜,好漫長。

    以前他還能睡那麼一兩個小時,這下他是瞪著眼睛到天亮,白天在工作,兩天,蘇墨走路都是飄的。

    「哎喲我的媽呀,寶貝兒啊,你這是咋的了,說了不讓你有太大壓力啊。」

    蘇墨搖頭,不是,不是壓力的問題。

    邢彪早早的把蘇墨送回臥室,拍著哄著,蘇墨拉著他的手,這才算是閉上眼睛了。

    邢彪躡手躡腳的回書房,他一走,蘇墨的眼睛嗖的一下就睜開了。

    裹著睡衣去書房,推推門,鎖上了,側著耳朵聽了下,裡邊傳來呼嚕聲。

    蘇墨乾脆坐在門邊,看書,反正聽到他的呼嚕聲,心裡踏實。

    也是累極了,不知不覺就睡在那,邢彪忽的一下就醒了,他要去看看蘇墨睡的咋樣。打著呵欠開門,蘇墨就滾進來了。

    邢彪趕緊跪地上把蘇墨抱懷裡。

    「咋的了,摔疼沒啊。你怎麼睡這啊。」

    上下摸著蘇墨的身體,緊張的詢問。

    蘇墨委屈,他在這裡靠了大半夜,邢彪才發現他。

    抻手摟住他的脖子。

    「我睡不著。」

    邢彪一用力,拖著蘇墨就抱起來,送回臥室。

    「怎麼還睡不著啊。」

    送到床上,剛要起身去拿被子,蘇墨摟著他就是不鬆手。

    「沒你我不踏實。」

    「在家睡覺有啥不踏實的。睡吧啊,聽話。」

    「你陪我。」

    「我打呼嚕。」

    「沒你呼嚕我更睡不著。」

    蘇墨揪著他的脖領子,往床上扯他,扯著不放,一直拉上來才行。

    番外三被懲罰

    蘇墨被懲罰過,邢彪也不是什麼都順著他的。

    在蘇墨身體這方面,邢彪是非常嚴格的。

    尤其是蘇墨出過車禍之後,邢彪能把他的身體列為家庭幸福的關等大事。

    蘇墨一直認為是邢彪小題大做了,也沒在意什麼,一早出門,邢彪讓他穿上羊毛衫,說這兩天大風降溫,蘇墨看天太陽很好,也就沒穿,邢彪有點急事兒先走了,再三叮囑蘇墨,多穿點多穿點,蘇墨就穿了西裝上班。

    可不咋地,他今天出去調差案情,在低溫里呆了兩個多小時,回來就覺得有些發熱。

    也沒在意,吞了退燒藥,直接就進了書房。

    邢彪回來的晚啊,兒子都睡了他才回家,推門跟蘇墨說一聲他回來了,看到蘇墨已經穿上了羊毛衫,他也沒多想。

    「今天我加個班。」

    意思就是說讓你先睡,不用等我了,邢彪哦了一聲,回屋就把倒計時鐘表送到蘇墨的辦公桌邊。

    「十二點,必須睡。」

    蘇墨胡亂的點個頭,邢彪這才去洗澡,躺在被窩裡看公司送來的報表,他天生就不是讀書人,看文字而已多的東西他就犯困,還想著呢,十一點半他就去熱牛奶,在拿點吃的給媳婦兒,對了,明天去張老頭那裡,開點滋補的藥,這要入冬了,蘇墨要增加抵抗力。

    想著想著,腦袋一歪,睡了。

    這個倒計時鬧鐘,蘇墨早就擺弄會了,放在那裡也沒管他,一抬頭看鬧鐘就剩十分鐘了,乾脆按掉,倒計時鬧鐘也就不響了,就剩下三分之一的東西沒弄完,後天就開庭,他時間有些緊,還是在多熬一會吧。

    繼續忙碌著,時不時地打個噴嚏,到最後咳嗽起來。蘇墨知道,他絕對是感冒了。

    在堅持一會,弄完他就去睡,要吃藥啊,不然邢彪還會嘮叨他。

    睡得死沉的邢彪,猛地就驚醒了,他似乎,聽到了咳嗽的聲音。

    這些年跟蘇墨生活,蘇墨咳嗽一聲,他都如臨大敵。

    手忙腳亂的看時間,臥槽,都快一點了,蘇墨還沒有回來睡覺,邢彪氣呼呼的推門就去了書房,正好看見蘇墨在咳嗽,手背放在嘴唇上,咳嗽一聲,再把下一聲咳嗽壓下去。

    「幾點了你還不睡,怎麼又咳嗽上了,鬧鐘怎麼沒響?」

    伸手去抓鬧鐘,蘇墨心想完了,讓他發現了。

    果然,邢彪一看被按了暫停的鬧鐘,那火氣騰的一下就升起來了。

    「好啊你,現在你就這麼糊弄我啊,給我這個鬧鐘還不是怕你加班時間太晚,你就欺上瞞下,把我當傻子玩啊。」

    「沒有,我就是想今天趕緊弄完。」

    「既然你不遵守這個,要這個也沒用。」

    開窗戶直接就丟出去,冷空氣一下就吹進來,蘇墨噴嚏咳嗽就出來了,一連打了十幾個噴嚏,咳嗽的都連在一塊了。

    「怎麼了?喝口水。」

    在生氣蘇墨的身體也要照顧,蘇墨趕緊喝水,邢彪一摸他的額頭。

    「蘇墨,你大爺的,生病了你還熬夜!」

    「你還瞎掰扯謊的蒙我,老子怕你生病,怕你熬夜,什麼都照顧你,你自己遭禁自己是吧,那老子做的再多也沒你揮霍的快。成,你就這麼著啊,你就想活活氣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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