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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39:11 作者: 寒梅墨香
    把昨天九指兒一身酒氣的衣服丟到洗衣機里去洗。

    九指兒晃晃悠悠的出來了,看見他在洗衣服,九指兒就癱在沙發上玩色子。身為賭場老闆,色子不要太多啊。

    為了增加情趣,他們兩口子還玩情趣色子,兩個色子,丟,上面寫著,肚臍,額頭,小鳥,腳趾頭,胸口,另一個寫著,啃,舔,咬,親,摸,揉,那一起玩就好玩了,丟出去。兩個色子就把這些詞兒變成動詞了。

    親著親著,啃著啃著,就整一被窩裡。磕炮,框框磕炮,一磕磕一宿。

    為了逃避刷碗,他們也用色子來決定,這就是一個色子了,刷碗拖地洗衣服,擦鞋疊被做飯,看誰的運氣好了。不玩耍賴的,不許用老千,一切都要以公平為主。

    他們倆就這麼過日子,天天在賭色子偷懶,在玩色子磕炮,小日子過得甜。

    也有一些正常的小小的色子,跟打麻將一樣的色子,一個色子筒,搖色子,文哥的花活就是把六個色子都搖的站起來,一個疊一個,色子筒拿開,六個色子能樹成一串。

    九指兒手再快,也搖不出來。沒事兒他就玩,玩著玩著,他能疊起三個。

    第四個說什麼也疊不起來。

    「你手臂晃悠的角度,來回都要十五度,讓色子在筒子裡做勻速運動,就能疊起來。」

    文哥一邊做指導,一邊曬衣服,聞到了飯香,趕緊吧嗒吧嗒地跑進廚房,飯好了,再悶一會,就能吃了。

    「九兒,番茄雞蛋湯,還是紫菜蛋花湯。」

    「紫菜蛋花。」

    「昨天我買了一些熟食,要不要吃。」

    「要,洗衣機不響了。」

    在廚房切菜的文哥洗洗手趕緊出來,把衣服都拿出來曬,抻平每一個褶皺,陽光里他淺笑著曬衣服,九指兒呆呆的看著他。

    這都快中午了,陽光挺刺眼,他穿的外套在他的手上,看著他笑著,拉平衣服,曬上牛仔褲,然後拍了拍,叉著腰看著一陽台的衣服,特有成就感的對他笑著。

    然後進了廚房,往外拿碗筷。

    這個男人,跟彪哥不相上下,應該是平起平坐,有著好幾家賭場,身家很多。手下有打手有保鏢也有小弟,可在他看來,那些都是虛飄的,只有在家裡跟個老媽子一樣,洗衣做飯才是真實的。

    他可以在外拽的二五八萬,一呼百諾,小弟前呼後擁的簇擁著他。也可以一擲千金,在賭場贏回不少財富,也可以系上圍裙給他做飯,動手洗衣服。

    這個男人啊,是真的對自己好,用最樸實的,最踏實的方式,愛著自己。

    在外再怎麼張狂威風八面,回到家,就是他一個人的愛人。

    「洗手吃飯了。」

    他把圍裙摘下來,掛在一邊,然後盛飯,香氣撲鼻。

    「嘿嘿,我新學的,絕對好吃,今天你多吃點啊。」

    對,他不再留戀賭場,一直在學習做飯。

    「我在學習那個茄盒。看起來蠻簡單的,明天我做給你吃。」

    「我不愛吃茄子。」

    「那成,咱們家飯上永遠不會出現茄子。那我就學紅燒獅子頭。」

    你看,不管你什麼要求,有理無理的,他都答應了。

    九指兒坐在沙發上不動彈。

    「咋地,不吃飯啊,還是沒力氣等我抱你啊。」

    文哥走過來,九指兒一把拉住他,一起坐在沙發上,對著他笑了。

    「如果,我這次能一次把四個色子都疊起來,這個月我們就結婚。」

    哎呦,這麼聽話?

    「萬一…」

    「萬一我疊不起來,那你就嫁給我,這個月我們也結婚。」

    文哥愣了下,笑了。

    「好。」

    四隻眼睛看著那個色子筒,聽著裡邊邊嘩啦嘩啦的聲音。

    其實,真的,結婚只是一個開始,往後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生活,婚後的生活才是主要的。結婚,什麼時候結婚,誰嫁給誰,都是次要的,手牽手過一輩子才是主要的。

    九指兒頓悟了,笑了,眼睛從色子筒上離開,看著文哥。

    文哥伸手把他摟到懷裡,低頭親吻上他的嘴唇。

    結果不重要了,疊不疊得起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相愛,愛一輩子。

    色子筒被拿掉,可沒有人在乎結果,摟抱在一起,親吻在一起,炙熱火辣又纏綿,變換著角度,嘴唇貼著嘴唇,舌尖互相吸允。

    九指兒乾脆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捧著他的頭跟自己親吻。

    被忽略掉的,還有午飯,熱氣騰騰的飯菜,變涼。透過裊裊的熱氣,沙發上兩個人已經糾纏在一起,好聽的吟叫也傳遍屋子。

    然後的然後,將近晚上的時候,九指兒用沙啞的嗓子打電話。

    「這個月的二十號,參加我的婚禮,我把文淵給娶了。」

    哈哈,天公作美,四個色子真的疊起來了。

    哦,為什麼嗓子啞了?叫的唄。文淵折騰了他一下午。

    第一章 撿到一個小孩兒

    所有人都得到幸福了,除了小江。他十六七歲的時候,被壞人堵我,差點死在那條陰暗的箱子裡,是邢彪帶著人把他給救了。

    也就這麼著,他喜歡上了邢彪。一直在他手下做事,管理著夜總會,盡心盡力,那時候夜總會也很亂,坐檯小姐出來賣的鴨子很多,彪哥還沒有跟蘇律師結婚,玩的比較開,鴨子沒少睡,每次看見彪哥帶著鴨子走了,他就有些生氣,安慰自己那都是玩,玩夠了彪子就會安定下來了。

    他默默地對著彪哥好,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彪哥,可沒幾個人支持他,斷了吧啊,你跟彪哥有事早有事兒了,這不一直沒有什麼事兒,那就是不來電啊。

    他不甘心啊,直到蘇律師出現,蘇律師說,我只喪偶不離婚,一句話,秒殺了他。然後,事情發生,催化了他們兩口子感情越來越好,蘇律師對彪哥越來越好,彪哥越來越離不開蘇律師,他反倒成了感情顧問,也不知道怎麼著就促成了他們。

    蘇律師大度寬容,他受傷蘇律師幫著他去醫院,安排人照顧他。

    蘇律師考慮周全,事態發展到不能控制的時候,是蘇律師派人把他保護起來。

    等越來越安穩,夜總會還是交給他,一手打理。

    時間長了,對於邢彪的愛戀就慢慢淡了,知道那是得不到邢彪的愛戀,彪哥的所有感情都給了蘇律師。他在希望在渴盼也是沒有結果,死心了,這感情啊,徹底淡漠了。

    從年少到二十五六歲,他就愛著一個人,愛到絕望,絕望的他再也不輕易去愛。

    工作很忙,他也沒時間去傷春悲秋。

    九指兒結婚了,白樺結婚了,小結巴也結婚了,蘇律師跟彪哥度過第五個結婚紀念日。

    在九指兒的婚禮上,他被人詢問,小江,你呢,你也該有個伴兒了。

    他只是喝酒,他也想有個伴兒,可這緣分,可遇不可求。也許,他註定孤身一人。

    喝得有些多,跑去洗手間的時候,倉惶的撞進一個人的懷裡,那個人扶了他一下。

    來不及說話,他就去啦,吐得昏天黑地的。那個人一直在他身邊,給他遞毛巾,給他一杯水。

    小江眼淚都下來了,吐得唄。擦乾淨嘴回頭一看。

    朗少。

    以前是四個人坐鎮這個城市,彪哥,文哥,石爺,朗少。石爺被吞併了,槍決了,他的地盤被文哥彪哥瓜分掉。朗少一直沒有卷進任何的鬥毆里,哪怕是彪哥落魄的時候,他沒有落井下石,石爺地盤瓜分的時候,他沒有來平分。獨居一偶,就守在他的地盤。

    這是文哥大婚,道上的人都來道賀,文哥跟彪哥也算結成姻親,兩大黑道的一次聯手。朗少也算是平起平坐的老大,來參加婚禮了。

    對於朗少的傳聞很多,都說這個男人三十幾歲,沉默寡言,平時喜歡養花種菜,深居簡出,像是一個學者,可幹的事兒,可不是文人雅客做的。他專注走私,有幾個皮包公司,用來做掩飾,但是走私的東西很多,據說他的後台很強硬,祖上有人在做高官,所以他走私養打手。

    下手也狠,聽說他當時做這個位置,就是殺了自己兩個弟弟,踩著敵人的屍首坐穩的位置。

    今天看來,真的跟一個儒雅的學者一樣,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朗少,還以為他是蘇律師的朋友,都是那麼精英。

    一身黑色西裝,深藍色領帶,別著一枚精緻的領帶夾,上面似乎都鑲嵌著鑽石。聽說朗少三十五六歲了,可這麼看來,保養的還不錯,身材很好,咋一看也就三十歲的樣子。

    抿著嘴唇,目光有些深沉,盯著人看,有些慎得慌。

    小江後撤一步,低下頭。

    「朗少,冒犯了。我喝的有些多,打擾到您了。」

    「你是誰的人?邢彪?文淵?還是別處趕來的?」

    「彪哥的手下。」

    朗少點了一下頭。

    「現在婚禮接近尾聲,如果你想走,可以跟我回去。」

    「不麻煩朗少,我跟兄弟們一起走。」

    朗少盯著小江,定了看了有五分鐘,小江不敢抬頭,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回頭跟彪哥說說,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讓彪哥幫個忙吧。

    朗少捏著他的下顎抬起他的頭。

    「哭了。」

    「沒有,吐得。」

    他走回「剛才……」

    朗少咬住剩下的話,沒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剛才?剛才怎麼就是吐了嗎?誰喝多了不會吐啊。

    朗少一邊走一邊琢磨著,剛才他看見了,大廳里很多人,形形色色,他和不少人起鬨讓喝交杯酒,別人還圍著文淵嬉鬧的時候,喝交杯酒,他坐回座位喝酒,有人跟他說話,他笑了下,低下了頭,笑容有些苦。

    隨後消失了那個笑容,繼續胡鬧。

    想問,你是喜歡文淵?所以才笑的有些苦?還是喜歡那個九指兒?

    這跟他沒關係,所以他沒有問。

    這就是一個黑道的聚會,朗少低調,還是被人圍住,拉著喝酒聊天,商討事情。

    小江擦乾淨臉,散散酒氣,剛要走,就聽見洗手間裡有小孩子哭。

    這裡面怎麼會有小孩子?難道是大淘?

    大淘那個兔崽子很少哭,除非他小爸爸揍,平時高興的跟個快樂王子一樣,喜歡粘著他。誰要是對他不好,大淘那小子就會幫他報仇。九指兒結婚,大淘是花童,也被帶過來了,一起熱鬧,蘇律師跟彪哥把孩子看得很緊,不能一起行動的話,他們兩口子准有一個人看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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