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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39:11 作者: 寒梅墨香
    「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有愛心。」

    「我在那裡住過。」

    九指兒點了一根煙,文哥不打斷他,靜靜地聽他說。

    有些話,一直壓在心裡,話匣子打開,就跟打翻記憶,那麼多泛黃的記憶就會全部倒出來。

    九指兒盯著煙,笑了下。

    「我七八歲的時候,我媽死了。我爸娶了後媽。後媽一年後生了弟弟,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這有了後媽就有後爸,所以小時候經常挨揍,被後媽擠兌,我十一二歲就出來自己混。那么小能幹什麼啊,掏過垃圾桶,要過飯,被人揍過,傷口好了,有個老頭教我偷東西,至少能有一門手藝不至於餓肚子。

    被警察抓住了,也太小,就送到哪家孤兒院,院長對我挺好的,我在哪裡過了幾天吃飽穿暖的日子,然後我就被送回家,我爸知道我偷東西,後媽在一邊添油加醋的,我就又被打了一頓,打得挺狠的,我跑了,發誓再也不回去了。

    這就東逛西逛,偷東西,有錢了呢,我就來這裡,我長大了,面相也變了,在帶著個帽子,大概這裡孩子來去得多,院長也沒有認出我。我也不敢說這錢是我偷的。有錢就供養孤兒,沒錢了我就去偷,然後被抓,被關進監獄,被掰斷手指,跟了彪哥,這人,也就人模狗樣的活著了。

    我一直沒家,也沒負擔也沒牽掛,最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孤兒院。就這麼著唄,當初我沒餓死,院長收留我,給我溫暖,那我也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誰都不是天生的犯人,總有各種原因,是,雖然客觀上的原因不是犯法的藉口,但是,法律上的不健全,虐待兒童國內只給與口頭警告,不出人命不會抓人。所以造成了他顛沛流離的生活,年紀不大,吃苦受罪都經歷了。

    文哥捏捏他的手。

    「這不是有我了嗎?」

    九指兒抽了一口煙,他這個人,比較敏感薄情,他孤單多年,一個人習慣了,學不會依靠,從小就沒享受過來自家庭的溫暖,他都習以為常了。

    「吃飯吧,我餓了。」

    文哥什麼都沒有說,有些事兒不是你說出來的,而是你真的做到的。

    「你喜歡那個孤兒院,那每個月我就送去一筆錢,你也別擔心了。」

    九指兒吃了一個蝦仁。

    「好。」

    其實他不是善良的人,沒那種白蓮花的性子,他就是覺得,小時候在這裡受到過幫助,沒有挨打受罵,第一次得到溫暖,他就不能忘了。所以才會助養孤兒,幫個忙。不過多個人幫忙也很好,那群孩子有福了。

    第二天他就去看房子,一個家,來自家庭的溫暖,九指兒沒享受過的話,那他都給,什麼都給他。

    選了一個房子,現房,沒裝修呢,離賭場、酒店都不太遠,散步十分鐘就能到,就這了。

    他們倆雖然對門住著,可這麼不是家,他住酒店,他住賭場,這算什麼事兒啊,一起置辦一個家那才行。要結婚吧,總不能結在賭場吧。買房裝修是必須的。多大的房子,沒有那個人住在裡邊也就是個房子,只要有愛的人在,狗窩也是天堂。依靠他的財力,狗窩不可能,三室兩廳一百十五幾大平米的房子還是可以的。

    屁顛屁顛的去找九指兒。

    「九兒啊,你喜歡什麼樣子的裝修啊,古典的?現代的?歐美的?泰式的?日式的?」

    九指兒琢磨了半天。

    「溫馨的,舒服的。」

    這讓文哥有些茫然,他規劃的太籠統了。不過,這個好辦,交給設計師。

    現房裝修,很方便,窗戶一開,西北風一吹,在用環保漆,甲醛什麼的最低的那種,一個月就可以入住。

    溫馨的?那就不要冷色調,爺們家家的,更不要小女生的粉色,明快的顏色,能讓人心情好的顏色。

    其實九指兒挺懶的,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沙發就要最舒服的那種,抱枕要多幾個,方便他當枕頭用,地板上也要鋪上厚地毯,床要舒服的,文哥沒事還上網,不看香港那邊的地下黑彩,看起美食,怎麼做菜,結婚了總不能都吃外賣吧,家,就要有飯菜香。

    他背著九指兒鼓動,機制而不知道,以為文哥有事兒忙沒有過來纏著自己。正好了。

    他現在挺聽話的,也不再隨便對人下手偷錢包了,手裡實在沒錢了,那就去找文哥,文哥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他的錢包藏得越來越過火。

    第九章挖個坑給九指兒出出氣

    就裝一千塊錢,一個大老爺們能有多少地方裝錢啊,他就能變著花樣藏。

    藏在口袋裡,藏在內褲里,藏在內衣里,最後他竟讓藏在襪子裡。

    九指兒都不想偷了,太噁心了,從襪子往外偷錢,還一張一張的讓他踩在腳底板上?臭不臭啊。

    九指兒乾脆把他按在沙發上,抬起他的腳,脫襪子往外拿錢。明目張胆的拿,文哥趁機親了好幾口。笑抽抽了。

    他就用這筆錢去賭兩把,公平競爭的話,他沒贏過,不過不讓老闆娘贏錢,那就等著下崗吧。荷官自然會主動的偏向九指兒,賭十次,能讓九指兒贏七次。這也成呀。

    所以九指兒的零花錢還算蠻充足的。

    文哥趁機勒索,你贏了,你要給我彩頭。贏一次讓我親一次。

    媽的,九指兒贏錢了,文哥就把他拽到樓上去,已經進行到二壘,就差脫褲子磕炮了,其餘的都幹了。

    親嘴,摸腿,摟腰,捏屁股,都幹過了。

    雖然下場都是九指兒提著褲子踹他幾腳跑了,那文哥笑的也跟個傻逼一樣。

    他就當他喜歡的九指兒是個貓,時不時的伸伸爪子撓他幾下,但是還是很可愛的。

    文哥把九指兒擼管子擼she了,帶著液體的手指就往後伸,九指兒也稀里糊塗的不知道他們倆的感情怎麼進展的這麼快,怎麼就發展到擼管上了?

    至於磕炮,他沒琢磨過,所以,他的手不老實,九指兒喘口氣,咬著嘴唇讓自己清醒一些,抬起腳就踹他。

    手忙腳亂的提上褲子,臉都紅了。

    「流氓。」

    「我流你啥了?不就是摸摸你的管嗎?」

    文哥邪氣的又捏了一把,九指兒推了他一下,轉身就下樓。

    「哎,你個管殺不管埋的,老子還硬著呢,你幫我擼擼啊。」

    九指兒哼他。

    「用你的右手吧。」

    「我用左手。」

    「你左撇子啊。」

    「左手有你的子孫,再加上我的子孫,那我們也算體外受精了。」

    「去你的,滾蛋。」

    擦乾淨了手,九指兒要下樓,文哥摟著他的腰,時不時地嘬一口,九指兒嫌棄他膩味,快一步下樓,剛走到旋轉樓梯那,看見樓下,那個梭哈的桌子邊,坐著一個年輕人。

    「哎,往哪看呢,他有我帥嗎?你盯著他看啥,看我。」

    文哥有些吃醋了,捏著九指兒的下巴轉向自己。

    九指兒臉上的表情挺奇怪的,驚訝?又有些哀怨。

    「怎麼了這是?」

    文哥趕緊摟緊他。

    「不舒服啊,你躺會我叫醫生。」

    「那個人,那個人是我弟弟?」

    九指兒抓著他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前幾年我去老家,偷偷看過他們,那是我後媽生的孩子,他怎麼會來這裡?」

    「來這裡能幹嘛?賭錢唄。他媽欺負你,擠兌你,讓你吃苦頭,你就想這麼算了?你算了我也不答應呢,欺負你的人,一個個的都不能讓他們舒服了。你在樓上帶著,我幫你報仇去。」

    文哥一聽,眼眉立起來了。他聽九指兒說,小時候被擠兌,吃苦受罪的,他心疼的半死。如果對他好點,這小子小時候也不至於那樣,現在也不至於就剩九根手指頭吧。

    「他媽當初著我的鼻子,罵我吃閒飯的,不學好,垃圾,我也不能輕易放過他。」

    「哎,這就對了,我的九兒可不是吃虧還忍著的人。」

    文哥嘬了一口九指兒,拍拍他的屁股。

    「乖,我會讓他媽跪著求你的。」

    九指兒笑了,他也不是好人,善待他的他會報恩,不善待他的,他會報復。

    文哥下樓去,跟手下打了一聲招呼,很快就換了一個荷官,那個年輕人就沒有贏過,文哥看著很快把所有的錢都輸在這了,抽著煙湊過去。

    「哎,這是一把能翻身的牌啊,這帥哥,你就不想撈一把嗎?」

    「這個月的工資我都輸了,還怎麼撈錢?」

    「我借給你呀,借多少,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三分利,咋樣。」

    「真的啊。」

    「這還有假的嗎?寫一張借據,要多少都成。我跟你說啊帥哥。」

    文哥哥倆好的拍著他的肩膀,指了一下角落裡手上帶著六個金戒指的胖男子。他面前已經有了一堆的籌碼。

    「那個人,看見沒?賭輸了,輸的就剩內褲了,從我這裡借了三十萬,人家一次性壓上去,爆賺啊,賺大發了,一次就賺一百多萬。那邊那個,也是啊,一夜暴富,在賭場裡,沒有神話,神話都是讓你創造的,想不想一夜暴富?想不想一晚上就成為百萬富翁?你算,你一個月賺五千,就讓你賺五千,一百萬,你賺多久?多少年,累死你啊。在賭場裡,很方便,幾分鐘,你就可以賺到,玩就玩大的,玩的就是刺激跟心跳。賭的大,贏得多。」

    一夜暴富,就是一個巨大的誘惑,誰都想不勞而獲,那是錢,真金白銀的錢。身份地位的象徵,這對年輕人來說,太有致命的吸引力了。

    「我借,我借三十萬。」

    「哎,這就讀了,給你三十萬,三分利,今晚你要是贏了錢,這利息我不要了,祝你成功。」

    立下字據,借款三十萬,簽字畫押按手印,文哥笑了下。

    「喲,李強啊,這個名字好,絕對強者無敵,上吧。」

    說到底,他一直叫著,九兒啊,九兒,都叫著九指兒,九哥,可都把九指兒的真實名字給忘了。

    對荷官一擠眼,荷官收到信息。

    文哥跑上樓,揚了揚手裡的借據。搞定!

    坑,他挖了,那個大傻逼自己跳了,跳吧,有他好看的。

    「九兒,你真名叫啥。」

    九指兒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太多年沒人叫我大號了,我都給忘了。從那家裡出來,我就想著,我爸給我的名兒我不要了,就當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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