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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8:51:37 作者: 路非路大王
    他們做什麼?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雲瑤吩咐鳳羽悄悄在此處看著,便一個人回去了。

    摩纓躲在暗處,有鳳羽在,他一直沒有機會出去帶帝夙離開。

    直到天色逐漸亮起,雲瑤和一群丹華宮弟子又重新回來了。

    丹華宮弟子們看著滿地屍骸唉聲嘆氣,然後他們便開始收斂屍骨,而幾個弟子在廟裡發現帝夙之後,大聲把雲瑤叫進去。

    「雲瑤師姐,這裡還有個人活著!」

    他們一邊喊雲瑤,一邊搖晃帝夙:「你醒醒,你怎麼樣了?」

    「公子,你醒醒。」雲瑤也走過去,輕柔地拍著他。

    帝夙慢慢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隨後有些不悅擋開她的手:「滾開。」

    雲瑤心裡一驚,難不成,他還記得她?

    旁邊的弟子不樂意了:「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雲瑤師姐好心救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口出惡言!」

    帝夙慢慢坐起來,一眼就看到外面堆了滿地的屍骨,可是他腦海中卻什麼記憶都沒有,一片空白。

    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知道這是哪裡。

    而這時,他懷裡有一封血書掉出來,他下意識撿起來,攤開,上面寫了許多字,可他竟連這些字都不認識。

    「要不,我幫你念念吧。」雲瑤柔聲說。

    這血書好像也沒有太重要,帝夙便讓她拿過去。

    雲瑤看了看,假裝驚訝:「這是,寧王親手寫的一封血書,他的妻子當年生產時,被妖魔襲擊,一個獵戶救了他的女兒,寧王感激,便將女兒許配給獵戶之子江小山。」

    「寧王,那豈不是……」一個小弟子剛要說,雲瑤卻對他輕輕搖頭。

    他才剛醒,忽然得知要娶一個剛出現的女人,必定會很抗拒,以他的性情,說不定會當場扔了血書不認,所以,她得慢慢來,人世間所有的感情,都需要一些手段來經營,她要慢慢的,製造無數巧合,讓他相信這是命中注定的姻緣。

    「公子,你叫江小山。」她笑著說。

    帝夙漫不經心地點點頭,他懷裡還有一塊玉佩,這是寧王的信物。

    他原本,是個獵戶的兒子嗎?

    而現在,他同村的人都死了,可他看著滿地屍骨,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悲傷。

    他身上還有一些傷,雲瑤帶著許多傷藥,想為他親自上藥治療。

    「不必。」帝夙冷冷道,他討厭別人碰他。

    雲瑤只好走出去,留他一個人在廟裡,他靠著牆壁,抬起頭,看著那尊面目模糊的神像。

    片刻之後,他抬起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神像的衣擺。

    心中忽然像是細細的針扎在上面。

    村民都已經下葬了,帝夙站在獵戶夫妻的墓前,長久無言,旁邊的丹華宮弟子安慰他要節哀。

    「江公子接下來打算去哪裡?」雲瑤問。

    帝夙想了一下,搖頭,他什麼都不記得,舉目無親,不知道該去哪裡。

    雲瑤心中一喜,便說:「既然江公子和寧王府還有一樁親事,那裡或許就是你新的家,何不去安陽呢?」

    帝夙沉默,但也許,這是世間唯一和他有關聯的地方了。

    那就去安陽吧。

    獵戶夫婦沒有什麼積蓄,家中只有幾兩銀子,他拒絕了丹華宮弟子以及雲瑤的慷慨解囊,帶上這幾兩銀子,便離開煙陵,去往安陽了。

    一路上,摩纓偷偷跟在他身後,帝夙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他貿然上去,難以取信於他。

    快要抵達安陽時的一天夜裡,忽然有妖魔作祟,一隊車馬被妖魔攔在路上,一些訓練有素的護衛也被大肆屠殺。

    帝夙就在附近的一棵樹下休息,摩纓以為他的性情不會多管閒事,誰知道他看了一會兒,眉心微微一簇,還是提起了問道,將妖魔殺得乾乾淨淨。

    馬車裡一位貴婦被攙扶下來,對他感激不已。

    帝夙一句話沒說,便轉身走了。

    「王妃,那人長得可真俊,就是有點凶。」身旁的侍女忍不住說。

    寧王妃微笑道:「難得是個善良的孩子。」

    第124章 朝陽郡主

    帝夙一個人坐在樹下休息, 寧王妃見他一個人孤苦可憐,便拿了一些食物和水給他。

    「公子一個人,要去安陽嗎?」

    帝夙性情冷漠, 本不想理會她, 但她對自己沒有惡意, 他便只能點了一下頭。

    「我們是安陽人士,公子到了安陽如果遇到什麼事,可以找我們幫忙。」寧王妃並沒有多說什麼,留下一塊玉牌, 便轉身離開。

    玉牌放在水壺上,借著月光, 帝夙看到上面有個熟悉的字:禹。

    煙陵地處偏僻, 屬於禹州管轄,整個北方也是禹州的地界, 他一路走來, 在無數旗幟上見過這個字,也聽過人們議論禹州王如何權勢滔天, 坐鎮北方, 擁軍百萬,連皇帝都要禮讓三分。

    他並沒有在意,第二天天還沒亮,他便離開了。

    寧王妃一行人啟程時, 她特意看了看少年昨夜休息的地方,他吃了一些食物, 喝了水, 但那塊玉牌,依舊放在水壺上, 他沒有帶走。

    「這小公子,似乎不承王妃的情。」身旁的蘇嬤嬤說。

    寧王妃道:「於他而言,昨夜之事不過是順手而為,他並不想挾恩圖報。」

    蘇嬤嬤嘆息:「真不知道說這孩子單純還是傻,那可是禹州王府的令牌,足夠他飛黃騰達了,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他卻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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