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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8:51:37 作者: 路非路大王
    「他孤身一人,我更容易殺他,可這小子確實命大,我三番五次,都沒能成功殺了他,最後一次,碰到了天尊。」

    第112章 三千年前

    鹿朝眼睫煽動, 她站在原地,意識到自己的記憶是從遇到摩纓之後開始斷掉的,那是故意被君染拿走的一部分。

    她喃喃地問:「這部分記憶, 被你扔進天淵裂縫了?」

    「是。」

    「我永遠看不到了?」

    君染點點頭:「你能看到的, 只有問道里關於帝夙的那一部分記憶, 可他,也並不完全知道。」

    鹿朝的劍橫在他脖頸上,忽然她收起了劍,朝他靠近了幾步, 輕聲開口:「知玉哥哥。」

    君染驀地瞪大眼睛,神色之間無比慌亂:「你亂喊什麼?我豈是……」

    「知玉哥哥。」鹿朝打斷他的話, 從君染泛起波瀾的紫色眼眸中看進去, 「知玉哥哥,如果你聽得到, 幫幫我。」

    君染大怒:「鹿朝!你瘋了不成!你竟然對著我, 喊一個凡人的名字?他算什麼東西,他只是一個傀儡!」

    鹿朝抬起手, 輕輕撫上他的臉:「可是, 你有時候會用他的眼神看著我。」

    君染愣在原地,臉上是因瘋狂失控而猙獰的神色,他控制不住眼角的跳動,像是一個身體要分成兩半, 他用力咬著嘴唇,直到鮮血的味道湧出。

    可是有那麼一剎那, 他猙獰的臉上, 忽然有一絲溫柔,眼神柔軟地看著她。

    鹿朝瞬間淚如雨下:「知玉哥哥。」

    『唰——』

    君染忽然抬起手, 一縷傀儡之索從他指尖向後延伸而去,君染髮出一聲怒吼,立刻轉身扯住傀儡之索,而電光火石之間,鹿朝也瞬間從原地消失不見,隨著傀儡之索進入了內殿中。

    幽暗的光線之下,傀儡之索幽藍的光芒在內殿的一個案幾前一閃而過,便被君染拽了回去。

    案几上擺放著成堆的書籍,日月星辰的升起落下的詳細記錄,密密麻麻鋪在桌上,而在角落裡,有一個不起眼的木盒,她一抬手,木盒到了她手裡,她低頭打開,裡面放著一隻同樣不太起眼的白玉盞。

    鹿朝拿起白玉盞,轉過身,看著身後跑進來的君染,面如死灰般。

    「落魂盞。」鹿朝的手指在盞邊輕輕拂過,一股熟悉的感覺湧入心中,有一些是她破碎的魂魄,隨著她的手指重新回到她身上,一股溫熱的力量充盈著身體,讓她周身散發出一片耀眼的光。

    而最後,她看向白玉盞里,只剩下一縷紫色的流光漫無目的地遊動著。

    「這不是我丟失的那一魄。」鹿朝知道,那一魄關於她的情感,君染是真的扔到了天淵裂縫裡,永遠不會讓她找回來了。

    「可是,這幾千年來,你滿心罪惡,一定會需要點兒什麼東西來緬懷一下吧。」鹿朝張開手指,將落魂盞里那片紫色流光勾出來,在半空中變成絲絲縷縷的紫色,裡面出現了一張熟悉的少年的臉,雙眸亮晶晶地看著她。

    「你留下了我的記憶。」

    君染頹然地向後退了幾步,雙手垂在身側,冷冷一笑:「沒想到,我最終敗在一個傀儡手裡。」

    鹿朝道:「你讓裴知玉接近我,不也希望我能喜歡他嗎?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是你分化出去的傀儡,喜歡他,就等於喜歡你,這樣,我就不會再喜歡帝夙了。」

    「可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一個傀儡也會有心,自此之後,他不再是你的傀儡,而是一個獨立的人,我曾經喜歡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你的傀儡。」

    「哈哈哈哈……」君染忽然笑起來,「曾經喜歡……就是因為這一點點喜歡,讓他有了心。」

    「他有了心,就勝過你,而你縱然有心,卻比不上一個傀儡。」

    君染的笑容僵在臉上。

    鹿朝隨手鬆開召靈,讓她化出人形,對她吩咐:「好好看著君染殿下,別讓他離開日月之巔。」

    「知道了,主人。」召靈乖乖地點頭,但她的目光越過君染,看向摩纓時,卻有些害怕,「主人,他……」

    鹿朝道:「他想讓我知道真相,所以不會傷害你,放心吧。」

    她說完之後,便雙手捏訣,將那片紫色的流光,引入腦海中,頓時,她腦海中一片空白的地方,被一段記憶填滿了。

    一重天

    夜色深重,寂靜的野外,一個幼小的身影被狠狠拋在地上,細弱的腿幾乎被折斷,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向外撇著,他痛得發出幼獸般的嘶吼,但儘管如此,他還是拖著扭曲的雙腿,拼命往前爬。

    不可以死,他要活下去,要為族人報仇,要活著!

    這裡已經是一重天,再往前,便可到達魔域的巨靈山脈,從那裡直接去到魔域後,他就安全了,就算是神族也不可能在魔域為所欲為!

    他帶著這樣的信念往前爬,可是身後,卻漸漸有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很快便將他瘦弱可憐的身軀籠罩起來。

    「你能逃到哪裡去?」清冷的聲音響起來,讓他頭皮發麻,「一個小小的夜摩族,能掀起什麼風浪?」

    那人似乎也有些質疑,因此沒有立刻下手,只是俯視著在地上如同螻蟻蛆蟲一樣扭曲爬行的東西。

    地上拖出了長長的血痕,他一抬手,一根黑色的釘子從後背將那幼小的身影狠狠釘在地上。

    他的脊骨瞬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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