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

2023-09-01 18:51:37 作者: 路非路大王
    「母親是這樣說的嗎?」鹿朝恍然,之前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現在逐漸懂了。

    難怪寧王妃身邊那些從禹州帶去的護衛她一個都沒讓他們護送,只讓帝夙帶著她出來了。

    她以為用相思蠱控制了帝夙,他會把所有心思放在女兒身上,一路上護著女兒,讓兩人慢慢產生感情,到了禹州,帝夙就會順理成章,成為禹州王手裡的武器,以他的實力,能分擔禹州王肩上的重擔。

    寧王妃一直撮合她和帝夙真正用意,在這裡。

    她犧牲了自己,嫁去安陽,一生沒有得到幸福,但是維持了禹州和安陽十五年的和平。

    而現在,她既希望女兒幸福,也希望帝夙能為禹州王所用,所以她用了相思蠱這種卑劣的手段。

    「你母親從小就聰明。」霍令望望著手裡的酒杯,滿是遺憾,「不管是才智,還是行軍打仗的本事,都在我之上,可是因為她是父王唯一的女兒,所以,只能嫁去安陽,一生的抱負就這樣困在一座王府里,是我們對不起她。」

    「朝朝,你能理解她的苦心嗎?」禹州王帶著幾分醉意看向她,目光中有些潮濕,「都是因為阿公沒有用,十五年前魔族入侵時,幾乎讓禹州覆滅,才會讓她出此下策。」

    「朝朝,爺爺也不想委屈你!」細心的霍桐在一旁聽了,連忙說,「爺爺讓我和哥哥在半路上喬裝埋伏你們,就是想試探江小山對你有沒有真心,他在不在乎你。如果他有一絲遲疑,到了禹州,爺爺也會了結他,不會讓你受委屈!」

    「是啊,在無憂城時,他為了找你,簡直像瘋了一樣,我就知道姑母沒有看錯人!」霍柏也說。

    鹿朝深吸一口氣,她能理解寧王妃的苦心,可是……他們都賭錯人了呀!

    如果這個人不是帝夙,為了禹州犧牲她一個人算什麼?

    帝夙是魔尊,十五年前差點兒給禹州帶來滅頂之災的是他,現在怎麼能指望他成為禹州的救星?

    真是……荒唐!

    可是,看著這些人充滿期盼的眼神,鹿朝不忍心打擊他們,算了吧,總歸是一份希望,雖然這份希望最終不會落在帝夙身上,但是,還有她在。

    只要她恢復修為,依舊可以成為對付妖族和魔族的利刃。

    想到這裡,鹿朝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阿公,舅舅,我明白了,我不會再任性,你們放心吧。」

    禹州王看了她半晌,最終忍不住抬起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孩子,你長大了。」

    筵席散了後,霍令望和霍柏扶著醉醺醺的禹州王回去了,而鹿朝看著千杯不倒朝她走來的帝夙,心情十分複雜。

    帝夙把她拉起來,轉身尾隨著引路的王府侍從。

    「江小山。」鹿朝看著他冷峻的側臉,廊下的月光從一側照過來,讓他的五官半明半昧,看不真切。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怎麼?」

    「阿公說,讓你進入禹州軍中,將來會對付魔族,如果你不喜歡,可以拒絕。」雖然他失憶了,但他始終是魔族。

    至少一直以來他對她很好,所以她也不想那麼卑劣,讓他去殺自己的族人。

    將心比心,換做是她失憶,被利用去殺人族,她也受不了。

    帝夙沒有回應她,只是很低很低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少年的嗓音里也帶著笑意:「朝朝,你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我了?」

    鹿朝:「……」你是怎麼聯想到這個的?

    「姓裴的說的對,你現在很會為我著想。」他愉悅地說,「但是,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你不必擔心。」

    鹿朝不禁看向他,總覺得他和平常有一點點不一樣。

    到了禹州王為他們安排的房間,侍從們退下去,把門關上。

    帝夙在床邊坐下,順勢把她拉過去,抱在懷中。

    鹿朝看著他再正常不過的臉,只有灰色的瞳孔有一絲淺淺的迷離,喝了那麼多酒,始終有些醉意吧。

    「你喝了酒,早點弋睡吧。」鹿朝推了他一下。

    少年抱著她,卻沒有鬆手,他坐著的高度幾乎和她平視,眼眸深深地望著她:「朝朝,我們什麼時候圓房?」

    鹿朝:「?」

    她震驚地看著他,終於明白他和平常不同之處在於哪裡了!

    他喝了酒之後,對她特別大膽,說話還非常直白!

    原來他不是千杯不醉啊!

    他說話的同時,湊過來吻她,她向後仰躲過去,他順勢把臉埋在她頸側,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悶聲說:「朝朝,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香?」

    鹿朝簡直魂飛魄散,連忙用力推他,他不放手,不管怎麼推,他總有辦法纏上來,仗著強大的力量,他很快占據了上風,把她按在被褥里,壓住了她不停掙扎的四肢。

    「江小山,你不可以這樣!」

    少年的呼吸被酒燒得滾燙,落在她臉頰和耳畔:「夫妻之間可以的,我們都可以。」

    別人醉酒後會邏輯混亂,意識不清,他醉酒後就和別人不一樣,他反而更聰明了!

    鹿朝發現自己實在掙扎不開,只好放軟了聲音說:「我今天在無憂城被嚇得很慘,你先別這樣,好不好?」

    這句話似乎有用,他用牙咬著她衣帶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抬起頭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有隱隱的血紅之色。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