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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8:51:37 作者: 路非路大王
    「那就好自為之吧。」

    『呼啦』一聲,那立於懸崖邊的黑色身影,忽然化成無數黑色蝴蝶,在風中四散消失……

    繪夢妖站起來,走到懸崖邊,輕輕一躍,五彩錦衣展開,如同兩對翅膀,帶著她飛下懸崖,穿過樹梢,輕盈落在地上。

    「饒,饒了我吧……救命……」

    「嘿嘿嘿,我給了你如此香甜的吻,你自然也要回報我一些好喝的血啊……」

    「啊,啊啊啊——」

    一陣陣慘叫之後,便是如同野獸啃食血肉的聲音。

    繪夢妖站在原地,有些哀傷地看向不遠處那個蹲在地上,大口大口撕扯人肉啃食的瘦白身影。

    「嘖,這血還是不夠香甜……」吃完之後,血吻郎君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姐姐,立刻咧開還在淌血的嘴角,「姐姐,這世上最美味的血,是那個小姑娘,我咬過她一口,至今都忘不了那滋味。」

    「說過你多少次了,讓你不要再吃人,你不是答應過我,只喝血,不吃人了嗎?」

    「不吃人,我的修為根本提升不了。」血吻郎君把滿嘴的血抹在臉上,一肚子抱怨,「你讓我不要吃江州的人,我只好跑到外邊去吃,現在離了江州,你怎麼還讓我不吃人?」

    「這一百年來,你實在吃了太多人了。」

    「也不多啊。」血吻郎君嘻嘻笑著,開始扳著手指數,「一天一個,有時候兩天一個,也不是很多吧。」

    「不多嗎?」一個冷然的聲音響起來,「難怪能吃人一百年也安然無恙,原來有一個墮神的姐姐護著你!」

    「誰?」血吻郎君剛剛站起來,一道紫色的劍光猛然而至,他剛剛吃了人,正是實力最強的時候,不知死活地吐出口中長蛇去抵擋。

    「不要!」繪夢妖大喊一聲,山河筆出手,黑色濃墨迅速繪出一隻猛獸撲過去。

    轟——

    紫色劍光落下的剎那,黑白色猛獸瞬間化為灰燼,與此同時,血吻郎君也慘叫一聲,被砍斷的長蛇落在地上,蹦跳掙扎。

    「你是……」繪夢妖看向劍光出現的方向,手持紫劍的少女慢慢走出來,一張艷若牡丹的小臉上,此刻卻布滿寒霜。

    「是你?」繪夢妖看到那把紫色的召靈劍,渾身一顫,「是你。」

    「你曾經是神,果然認得我。」鹿朝冷冷盯著她手中的山河筆,「山河筆中的封印,被你改動過?」

    「你怎麼知道?」繪夢妖向後退了一步,改動山河筆上封印的事情,只有她和九幽鬼王知曉,絕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鹿朝目光冷凝:「包庇吃人的弟弟,還妄圖破開山河筆封印,讓魔尊重新覺醒,繪夢姑娘,你真是枉為神。」

    「為神又如何?」繪夢妖激動起來,「我成了神,我弟弟卻是半妖,在神界,我如果不小心翼翼,卑躬屈膝伺候那些神,他們就下凡來折磨阿吻!所有神都知道這是我的軟肋,可是沒有誰會放過我!我只是一個小神,我拼了命也只想讓阿吻擺脫半妖的身份,可是他們,逼得他只能吃人提升修!而我,還因為不能管束弟弟,被他們送上誅神台!」

    鹿朝眉心一蹙,她成神只有一日,對於神族並不了解。

    但是——

    「繪夢姑娘,對不起你的人是神族,不是凡人,你縱容血吻郎君吃掉這麼多凡人,和當年欺辱你們的神族又有什麼區別?無非是恃強凌弱罷了。」

    「我知道。」繪夢妖擦去眼角的一滴淚,「所以我背叛神族,不願做神了,魔尊降臨六界時,殺了那些神,算是替我報了仇,我便入了魔道,歸順於他,做魔比做神好多了,魔不不需要假裝遵守天規戒律,做魔可以隨心所欲,更不用因為作惡殺人而心懷愧疚!」

    鹿朝看見她那一滴眼淚,知道她並非如她所說真的成了魔,她方才聽見她和血吻郎君那一番對話,就知道她沒有吃過人。

    「把山河筆交給我,我可以留你一條命。」

    「那阿吻呢?」

    鹿朝毫不留情:「他必須死!」

    繪夢妖手持山河筆,身上五彩錦衣忽然無風飛舞起來:「那今日,讓我領教領教一日成神的你,究竟有多厲害!」

    她揮動山河筆,颯颯風聲之中,無數黑白妖獸從她筆尖傾瀉而出。

    鹿朝看了一眼,忽然揚起召靈,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劃了一劍,隨後,換了另一隻手,又在手腕上狠狠一划。

    兩隻手腕鮮血湧出,她提起劍,紫色劍光暴起,震開了妖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血為墨,在空氣中畫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符紋。

    兩隻手同時快速結印:「六魂封印,逆!」

    空氣凝固了一瞬間。

    而後,繪夢妖臉色一變,手中的山河筆忽然呼嘯著,爆開無數洶湧的黑氣,在天地之間嘶吼咆哮,氣勢之驚人,似乎要吞天滅地!

    「魔神之力!」

    繪夢妖喃喃地說,而後因為過於驚駭,她扔下山河筆,立刻抓起倒在地上的血吻郎君,張開五彩錦衣,飛出黑氣的範圍。

    【主人!太冒險了!你解開山河筆的封印,魔神之力都逃出來了!你鬥不過的!快跑!】

    召靈撕心裂肺地大喊。

    鹿朝同樣臉色蒼白,甚至於一絲血色都看不見,她兩隻手腕汩汩流著血,卻一刻也沒有停,憑空畫起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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