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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8:51:37 作者: 路非路大王
    「我……」雲瑤猶豫了。

    鹿朝抬起手指,將鳳羽劍推開,隨後她站起來:「等我回到禹州,我自會取心頭血給你。」

    現在……不行,她一個人無法行走在荒郊野外,尤其入夜之後,她會死得很快。

    「到了禹州,有禹州王給你撐腰,你怎麼還可能給我心頭血?」雲瑤自然不傻,不會相信她的鬼話,鳳羽一勾,便朝她胸口刺去。

    鹿朝下意識後退,忽然之間,黑色的影子出現在她面前,她只聽到拔劍的聲音,甚至沒有看清楚動作,下一秒,雲瑤的身體倒飛出去,倒在地上狠狠吐出一口血。

    帝夙揮動問道,還要上去再補一劍,鹿朝連忙說:「不要,我們只是鬧著玩兒!」

    少年回身看了她一眼,看見她確實完好無損,才把問道收回。

    雲瑤爬起來,淚水盈盈落下:「江公子,你誤會我了,我……」

    「滾。」

    帝夙惜字如金,說完之後,轉身拉起鹿朝,扶著她上了馬背,兩人一起離開。

    鹿朝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知道了相思蠱之後,她頭都大了,本來只想隨便找個藉口和他離婚,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他壓根兒不會記得她這號人。

    誰知道中間出了差錯,出了相思蠱這檔子事,要是他解了蠱毒,知道被她如此愚弄後,這輩子怕是不會輕易忘了這奇恥大辱了。

    難道最後還是逃不過那一劍滅魂嗎?

    兩人一直趕路,入了夜,依舊只能宿在野外,只是這次運氣比較好,他們找到一個山洞。

    點燃篝火後,帝夙把披風鋪在地上,和她坐在一起。

    鹿朝看著火焰,看了半天,才小聲地開口說:「江小山,你能不能……把衣服脫了?」

    帝夙正拿著問道去撥弄篝火,聞言頓了一下,轉頭看著她。

    鹿朝的臉『噌』一下紅了,但還是堅持:「脫不脫?」

    帝夙把問道扔到一邊,自己動手解開了腰帶,將長袍拉開,整個過程好像沒有半點兒心理不適。

    很快,少年肌肉勻稱的上半身呈現在她面前。

    鹿朝繞到他身後,果然在他後背上,靠近心臟的位置,出現了一塊紅色的斑點。

    相思蠱,相思入骨,若蠱毒跑到心脈之中,此生再也無解了。

    若是常人或許只會沉溺在對另一個人的情愛幻覺之中。

    但他是魔尊,蠱毒也生煞氣,會污染他的心性,也許會讓他提前覺醒。

    那樣一來,六界只會再次陷入戰火,而九天神女若來不及感化他,便再沒有人能阻止他滅世了。

    鹿朝面色凝重,不能任由蠱毒在他身體裡繼續發展下去,應該儘快幫他解蠱。

    帝夙一動不動,任由她看了半天,等她重新坐回去時,他朝她靠近了一些。

    鹿朝正在思考如何在解蠱之後自己還能脫身,並且也能平安到達禹州,沒注意到他的動作。

    等她有所察覺時,他已經離她很近了,近到帶著涼意的呼吸拂過她的發梢,而後,額頭上有冰冰涼涼的觸感。

    少年輕輕吻了她。

    他的吻是涼的,唇卻是柔軟的。

    鹿朝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

    篝火噼里啪啦,山洞之外,黑夜如同潑墨,隱在暗處的,不知道有多少虎視眈眈的妖魔鬼怪,然後誰都不敢靠近這裡。

    這裡有那位差一點兒毀天滅地的大魔頭,

    此時的他,身上全無戾氣,只有少年人不知□□的懵懂和緊繃。

    他吻過她的額頭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便去拽她的衣帶。

    鹿朝驀地抓住他的手,聲音發顫:「你,你幹什麼?」

    帝夙看著她璀璨的星眸,說:「不是……像書上那樣嗎?」

    什麼書?

    什麼書上的?

    鹿朝遲疑了一下,隨即想起是什麼書,整個人都差點兒炸了,全身的血液都湧上頭頂,從臉頰到耳根子,都紅得透透的。

    「不是!那,那……」鹿朝一邊把他的手打開,一邊手忙腳亂把他的衣服拉起來,把他裹得嚴嚴實實,「那書上描繪的,都是那些妖魔邪物才會的,我們人族千萬不能學!」

    帝夙難得反駁了她一次:「可是王妃讓我和你一起學。」

    鹿朝:「……」

    她算是被親媽坑慘了。

    「反正你要學,也不能和我學!」

    「為何?」

    鹿朝心累,繼而非常生氣:「你老是這麼多問題!好了,本郡主很累,要休息了,你不准再說話,也不准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鹿朝捲起自己的披風躺下,心裡想,這相思蠱得儘快解,不然遲早晚節不保!

    夜色開始靜謐,身旁的少年也沒再說話。

    鹿朝迷迷糊糊睡過去,忽然之間,像是有什麼東西靠近,她驀然睜開眼睛,卻見帝夙已經擋在她面前。

    「就是這個人傷了你嗎?」一個清冷的女聲自山洞之外響起。

    鹿朝迅速爬起來,從帝夙身側看過去,只見山洞外,站著一男一女,男的穿著空蕩蕩的白色衣服,一邊肩膀被削去一半,披散的長髮下面,是一張慘白可怖的臉,鮮紅的嘴巴咧到耳朵根後,是血吻郎君無疑。

    而他身旁的女子,生得高挑冷艷,五官精緻,身穿五彩錦衣,梳著高高的靈蛇髻,髮髻上卻插著一支紫管狼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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