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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34:02 作者: 游瓷
「你是我夫人,行跡過密又怎麼了?」栗延臻不以為然道,「隨他去好了,夫人不必擔心。陛下若是為難你,自有我父親那邊提點。」
方棠沉默,他儘可能地避免一切涉及到栗蒼僭越之舉的話題。大臣對皇帝出言「提點」,實在不該是人臣所為。
可他更害怕皇帝會日益猜疑栗延臻,那句要除掉栗氏的話,在他心中猶如一隻被種下的夢魘,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噩夢成真。
只要他保證栗氏父子絕對不會覬覦皇權,或許就能維持眼下的平衡。
方棠覺得心亂如麻,仿佛有千斤重的墜子懸在心上,令他日夜難安。
「好了,夫人別多想。」栗延臻拍拍他的臉,「叫聲夫君來聽聽,我晚上輕點疼你。」
方棠臉一燒,撞進他懷裡抗議:「你這是威逼利誘!」
栗延臻笑道:「正是——夫人叫不叫?」
方棠沉默了一會兒,吭哧吭哧地爬起來,抱緊了栗延臻,貼著他耳朵開口:「夫……夫君……」
栗延臻眼底有光亮閃過,立刻捉了人就要剝衣服,換來方棠極度憤怒的吼聲。
「放開我!這和說好的不一樣!栗延臻你耍賴——!」
作者有話說:
糖啊,你最大的缺點就是,被鹽騙了一百次,還會被繼續騙一百零一次……
糖對於自己在鹽身上吃過的虧,屬於是滿一百減一百,被騙一百次之後記憶清零,繼續被這樣那樣蹂躪,最後吃飽了的是鹽,小兔子在那衣服凌亂一臉懵逼:我是不是又中計了?
鹽:是的夫人,這叫守株待兔。
(破千收了,感謝大家喜歡,明天還有一章)
第47章 君心
昭明殿裡燭火昏暗,內侍長匆匆走入,遁入屏風之後,附在尚未和衣而眠的皇帝耳邊說了什麼。
後者聽罷,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確定,近日燕幽侯與相府往來密切,兩人狀似親密,形影不離?」
「奴才親眼所見。」內侍長說,「當年奴才的師父並未對奴才吐露太多,只是他殉先帝而去之前,奴才與他見過一面。看師父的意思,大概在陛下即位前,先帝就曾有過懷疑,他二人有假戲真做、弄假成真之嫌。」
皇帝沉默片刻,說:「這些天不斷有大臣秘密給朕遞摺子,說丞相與燕幽侯白日裡便荒淫無度,舉止逾越禮法,曾有不少人親眼目睹二人……白日宣淫。」
內侍長道:「奴才也有所耳聞。」
「為何人人都目睹,卻唯獨朕從未目睹過?」皇帝說,「左右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罷了,某些人嫉賢妒能,這些風言風語朕聽聽便罷,不必入心。你今後只要替朕盯住丞相與燕幽侯是否有朝堂上的勾連便可,至於其他的,朕沒有興趣。」
內侍長點頭:「奴才遵命,陛下。」
·
「少爺,少爺慢點——!」
嬋松抱著方棠的斗篷在後面追,方棠舉著兩根糖葫蘆在前面跑,穿過迴廊,飛快地鑽進了栗延臻的院子,差點和剛出來的聞修寧撞個正著。
「少夫人當心!」聞修寧趕快扶住他,「少公子在裡面,少夫人有急事嗎?」
嬋鬆氣喘吁吁地追來,把斗篷往方棠身上披:「少爺,你如今也早過弱冠之年了,一國丞相怎的這麼不穩重,舉著糖葫蘆在大街上亂跑?」
方棠抖了抖衣服,說:「好了,你們兩個說話去吧,不用管我。」
他說著就朝栗延臻的書房走去,推開門,探頭探腦地找對方在哪。
「我在這兒,夫人。」
栗延臻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看著他:「怎麼了,急成這樣?」
方棠快步走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糖炒栗子,說:「我剛買的街口那家,新烤出來的,真是香,快趁熱吃。」
栗延臻敞開那袋栗子,看了看,扭頭問他:「是不是夫人自己想吃,又不肯下手剝,所以緊趕慢趕回來讓我給你剝栗子吃?」
方棠扭捏起來,穿著丞相官服還像個十幾歲的少年一般,神色虛虛道:「哪有……我是想讓你吃……」
「無妨,夫人想吃多少我都剝給你就是了。」
栗延臻把人拉到懷裡,開始一顆顆給他剝栗子殼,剝一個餵一個,方棠一手舉著根糖葫蘆,只等著張嘴接,偶爾高興了會閉著嘴親親栗延臻的下巴,讓他也吃一顆。
方棠又被栗延臻餵了一顆,沒急著吃,拿牙齒咬著仰起了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後腦勺一晃一晃的。
栗延臻低頭和他碰了碰唇,很輕地笑一聲,唇齒纏綿地糾纏,栗子從方棠口中被餵給栗延臻,咬開一片甜膩。
「聽說午後西北有摺子送來。」方棠說,「是和西羌的戰事麼?」
栗延臻的手頓了頓,將栗子餵給方棠,說:「父親擬寫了兩份,一份遞進宮,另一份送到了我這裡,說是前線軍糧告急,要京中運糧過去。」
「那倒無妨,等陛下批了,我再派人清點糧草送過去。」方棠說,「再過幾日你也要去幽牢關了吧,我提前給你準備些衣物。開春了你若是能趕回來,就和我一起去江南看看,陛下命我年後前去賑災。」
栗延臻搖了搖頭,說:「陛下的口信剛到我這裡,給父親的硃批已經快馬送去西北了。陛下的意思是,先不運糧草,若是能速戰則戰,不能戰,便準備年後和西羌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