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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34:02 作者: 游瓷
    他不是很高興地坐起來,沒在帳子裡見到栗延臻的身影,撇了撇嘴,抓起床頭的衣服要穿。

    外面響起腳步聲,栗延臻和聞修寧的交談由遠及近,方棠趕忙把衣服胡亂疊回去,躺回去拿被子蓋住頭,閉眼裝睡。

    栗延臻在帳外對聞修寧交待完事情,轉頭就朝帳內走來,進來看到方棠還在睡,腳步不由得放輕了些,走到榻邊坐下,輕輕扯掉方棠頭上的被子,手掌撫摸他的臉。

    方棠裝睡裝得辛苦,睫毛不自主地亂顫。栗延臻低頭看了看,確定自家小探花在裝睡誆自己,也不道破,故意笑著說:「若是還不醒,我就只能一個人偷偷走了。」

    「你去哪裡?!」

    方棠經不得逗,栗延臻略施小計就破了他的功。他跳起來摟住栗延臻的脖子,皺起眉說:「你又偷偷去找誰?」

    「當然是你。」栗延臻笑著扶住他的腰,輕手揉了兩把,「夫人感覺還好麼?有沒有不舒服?」

    方棠一想到昨晚的事,臉霎然變紅,埋頭下去蹭了兩下,小聲說:「沒有,我很好。」

    栗延臻貼著他問道:「我們這樣,算是把大婚那兩日的洞房補上了。我也是等了三年的,日日盼著能與夫人圓房,夫人要是再不依我,我真就不客氣了。」

    方棠驕橫地問:「你要怎樣不客氣?」

    栗延臻望了他一眼,伸手輕輕扯開了他的衣帶,整個人俯身傾壓過去:「你說呢……」

    春宵苦短日高起,春帳正影深,春宵猶未盡。

    作者有話說:

    謝謝,解鎖了一章!

    果然在存稿箱就被鎖了,改得很碎。但是真沒啥啊,全是渣!

    第33章 博弈

    栗延臻坐在案台後面,手中握著一份探報在看,目光冷冷的。方棠坐在他一旁,披著件深青色氅衣,正埋頭校著錢糧簿,手邊是幾張攤開的邊關要塞圖。

    半晌,方棠見栗延臻一句話都沒說,不禁抬頭問道:「怎麼了?」

    栗延臻將探報遞給他,懶懶道:「夫人自己看看吧,聞修寧讓人快馬送回的軍報,你離京後三日,陛下就讓栗安領兵在後,引作後援,以防西羌來犯。」

    方棠拿起軍報看了看,一愣,「也就是說,那日西羌劫我軍糧草時,栗安已率兵到附近不足二十里處,卻只是原地駐紮,並未來援?」

    栗延臻點頭,目光有些凶厲:「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方棠嘆了口氣,撫了撫他的背:「栗安現在又不肯回皇城,在五里外的白沙口安營紮寨,駐軍不前,難道是想探聽你這邊的動靜?」

    栗延臻道:「憑他想幹什麼,還不值得我放在眼裡。不過他如今連皇命都敢明著違抗了,若是我這邊貿然與西羌開戰,他怕是會乘虛而入,下手撈些便宜。」

    方棠哼道:「戰又不戰,退也不退,不如我參他一本,把他趕回去好了。」

    栗延臻哈哈一笑,將他摟進懷裡揉了幾下,說:「夫人這麼快就想著替我打抱不平了?二郎真是感動。」

    「我身為御史,參奏匡直那是職責所在,怎麼就是為你出頭了?」方棠傲然道,「你不必多情,我又不是為了你。」

    「好好,我家夫人眼裡直言上諫、江山社稷才是第一位的,你夫君要往後稍稍,仰頭眼巴巴等著雨露。」栗延臻搖了搖頭,轉回去繼續撰寫軍令,「算了,我也是沒這個福分。」

    方棠見他好像真的生氣了,有些惴惴不安地起身走過去,從身後伏在栗延臻背上,聲音軟軟地喚他:「二郎,二郎,說好今天帶我去獵獐子的,你何時忙完?」

    栗延臻頭也不抬:「本將有軍務在身,理應先論國家社稷,再談一己私情,御史大人還是自便吧。」

    方棠氣得捶他的後背:「好,那你忙,本御史現在要去寫奏摺了!」

    他說完就翻身要走,被栗延臻一把抓進懷裡,不由分說摟著親下去:「算了,我還是捨不得,做半日的佞臣也不錯。」

    方棠笑起來,勾住他的脖子,小兔子一樣撲騰。

    栗延臻處理完了手邊的事,就騎馬帶他去幽牢關旁的山林里射獵。近日剛停了大雪,山路上全是茫茫一片的純白,栗延臻緩慢走馬看著路上的蹄印,判斷著不久之前有什麼樣的獵物從這裡經過,又去了哪裡。

    「這山中會有猛獸嗎?」方棠問道,「若是遇到了怎麼辦?」

    栗延臻道:「山中有些豺狼雪豹之類,不過夫人不必擔心,那些猛獸輕易不會傷人,我們只是在山下打獵,只要不誤入它們的地盤,也就無事。我待會兒給你打些野雞烤了吃,再打頭鹿做衣裳。」

    方棠騎馬追上他,跟他一同走在山路上,看邊塞的什麼都很有趣,比中原那些看膩了的景致要新鮮得多。

    「你可去過江南嗎?」方棠問他,「我中進士那年隨陛下去過一次,江南的園林與山水是天下一絕,那邊的人都說得一口吳儂軟語,評話和彈詞滿大街的勾欄都在唱,坐著邊喝茶就能聽一天,可有意思了。」

    栗延臻微笑著聽他在一旁滔滔不絕地說,很是享受。

    「等北境安定下來,我們就去吧?」方棠道,「你去過才知道江南的好。」

    栗延臻道:「好,我陪你去。」

    他一甩馬韁繩,縱馬往前跑去,方棠緊隨其後追著他跑上山路。兩人一路衝上蜿蜒的大道,越過溪邊,在一座山坡上勒馬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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