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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34:02 作者: 游瓷
栗蒼剛要開口,忽然聽他的貼身侍衛在門口敲了敲,低聲道:「老爺,屬下在府門外截得一密信,是鳳頭雕所傳。屬下截了信便放那雕回去了,無人察覺。」
「做得好。」栗蒼道,「拿進來我看看。」
侍衛走進來將信呈上,栗蒼拆開一看,忽然轉而冷笑,將信丟在桌案上:「臻兒,你看看這信。」
栗延臻拿起來掃一眼,臉色立即變得陰沉下來,手指幾乎要將信箋捏透,「一派胡言,這是栽贓。」
信上內容很是簡短,卻足以激起千萬層滔天巨浪。
——蘭杜深謀高慮,當日以挾持之便暗中提醒我夫妻二人,栗蒼手中仍有母符。當時情勢兇險萬分,若非蘭杜提點,一旦事敗,你我將死無葬身之地。
安欲邀蘭杜於東宮府上一敘,詳談除奸賊、平竄逆之事,萬望莫辭。
栗蒼面上未起波瀾,泰然道:「臻兒以為,這奸賊所指為誰?」
栗延臻將信往桌上一拍,跪在栗蒼面前:「父親,兒子日日與方棠相對,他若與東宮有染,不可能瞞得過我。父親可記得昔日祖父之禍?讒言一起便如蟻穴潰堤,此信意在陷害無辜、禍水東引,兒子敢擔保,信中所說,絕無此事!」
「你居然為他如此求我?」栗蒼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那你可知道,蒙易為何人嗎?」
「知道。」栗延臻點頭,「方棠同窗,經年舊友。」
栗蒼道:「不錯,那蒙易是東宮門下賓客,你應該知道,方棠與之往來過密,常有人目睹他出入蒙府,高談宴飲,有時甚至徹夜不歸。方棠若想與東宮攀扯上,豈非輕而易舉?」
栗延臻急切地抬起頭來:「父親,兒子會提醒方棠少和蒙易往來,至於和栗安暗通一事,希望父親……明察。」
栗蒼看著他,半晌,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你下去,此事我會再查,雕蟲小技還瞞不過我,你也不必著急。」
栗延臻從前廳出來,出了一身汗,還有些後怕。
方棠正在房裡寫字,剛寫好一幅,墨都還沒吹乾,一見栗延臻進來,匆匆咽掉口中的點心,扯著他袖子過去看:「你要不要這幅字?我三兩銀子賣給你。」
栗延臻從荷包里挑出一枚金元寶,放到方棠掌心:「拿去,我家小探花一字千金,三兩銀子怎可打發?」
「哼。」方棠很受用地把元寶收了,「算你識貨。拿去吧,許你掛在房裡。」
「多謝夫人。」栗延臻朝著方棠走近,將人逼至桌前,俯身靠近。方棠躲無可躲,雙手放在身前輕輕推他:「做什麼……」
「肌膚之親。」栗延臻說著,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夫人可是又吃芙蓉卷了?你似乎很喜歡這個。」
「還、還可以。」方棠目光躲閃,抬手抹抹嘴角,「你要吃嗎?」
「要吃。」栗延臻的聲音低沉,仿佛誘著人步步往他陷阱里去,「能不能餵我?」
方棠藉口給他拿點心,從栗延臻懷裡逃了出來,捏起一塊芙蓉卷遞給他:「吃吧。」
栗延臻張口等著,很無賴地等他親自來餵。
方棠無奈,往他嘴裡塞了過去,栗延臻趁機一口咬住他手指,舌尖裹了上去。
「栗延臻!」方棠大驚失色,「你幹什麼!」
栗延臻只覺得胸中幾股明火在體內亂竄,聚在他下腹,幾乎讓他無法忍耐。面前的方棠一副驚慌失措卻仍舊沒有躲開的模樣,落在他心裡,星星點點地燒著了。
他難耐地扯下了方棠的外袍,只覺得身體燥熱無比,一看到那光潔無暇的肩頭,便不由分說地低頭親吻啃噬起來。
方棠被栗延臻一把托起來放上檀木書桌,整個人被圈在對方如鐵鑄般的雙臂之間,喘息聲陡然拔高。
點心掉到地上,在裘毯上四分五裂地散開。
方棠覺得栗延臻躁鬱得似乎有些不正常,鉗著自己身體的雙臂正在逐漸收緊,溫熱的嘴唇緊緊貼著他肩膀和脖子胡亂地吻,像是很急切地要把他融進懷裡。
他仰起頭急促地喘,聲音好像是被人掐緊了脖子,泫然欲泣,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沉迷其中。方棠情不自禁地抬手扶住栗延臻的肩,腰抬起來往前湊。
栗延臻脫掉他下面的衣物,方棠驟然感受到涼意,一抖,「栗延臻……」
「不要這麼叫。」栗延臻湊得很近,看著他雙眼,「你我之間便如此生分嗎?」
方棠低頭咬住嘴唇,心中反覆鬥爭,然後輕輕開口,細若蚊蚋道:「二郎……哥哥。」
栗延臻一頓,接著忽然伸手將他推倒在案上,俯身壓過來,站在他雙腿之間低頭和他擁吻。
方棠淡青的髮帶散落下來,在滿桌如瀑的烏髮中間若隱若現,仿佛一條穿行在墨色中的游龍。
他手腕被栗延臻扣緊,剛掙扎幾下,就聽到對方貼在他耳邊吐息道:「不要動,上次你手腕就傷了。」
方棠仰起臉,雙眼看著他,清澈又無辜:「很痛嗎?」
「不會痛……」栗延臻只是抱著他,好像無比喜歡般,纏綿親吻不斷,「我不讓你痛的。」
方棠不知道。他未經人事,懵懂地被人抓著耳朵從兔子洞裡揪出來,雙腳乖乖的也並不撲騰,眼神倒是相當迷離。
栗延臻埋在他頸間,舌尖挑弄著他的耳垂,手指遊動,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