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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34:02 作者: 游瓷
他糾結地推了栗延臻一會兒,發現毫無作用,只得帶著明顯的怒氣重重哼了一聲,乾脆閉上眼裝睡。
栗延臻雖然沒有真的對他行什麼不軌之事,但剛才兩人的舉動,對飽讀聖賢書、心中常懸一把禮義廉恥利劍的方棠而言,幾乎羞憤到無地自容,半宿都沒有睡著,半夢半醒之間,全是栗延臻壓在他身上掠奪的模樣。
第二日晨起,方棠無精打采地從床上逃下來更衣,看著伸懶腰緩步靠近的栗延臻,非常警覺地退到了書案後面:「你做什麼!」
栗延臻將手伸進袖子,窸窸窣窣掏了一會兒,忽然走過來,攬著他的腰低聲說:「夫人別動。」
方棠一動不動,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無聲警告。
然而栗延臻真的沒有再做什麼,只是在他腰上擺弄了一會兒,笑著伸手拍了拍,說:「好了,夫人看看。」
方棠低頭一瞧,只見自己腰帶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懸了一塊精巧玲瓏的蝠紋雙響環佩,上下各一枚大小不同的玉質圓環,中間以流蘇穿線,稍微走兩步玉環就碰到一起,叮噹作響,宛如清澗流泉、空谷鳥鳴。
「蝠紋雙環佩,我栗家傳家之寶。」栗延臻雲淡風輕道,「戴著吧,小探花,很襯你。」
方棠很想將那玉佩扯下來摔個粉碎,他不要栗延臻的東西。可他不是和栗家人一樣心如鐵石的人,栗延臻剛才好認真地給他系上玉佩,讓他想起很小的時候他爹娘去世,周轅跪在他面前替他正好衣冠、繫緊腰帶的場景。
伸手不打笑臉人,方棠即便性格剛正,卻還是天生心軟。他看著栗延臻安靜望著自己的雙眼,忽然覺得很不是滋味兒,委屈和憋悶一齊湧上心頭,催著眼淚難以抑制地滾滾落下。
「我……我不要你的東西……我要回去,我要回我家裡……」
方棠一把推開栗延臻,不顧自己此刻的失態,轉身就要往外面走。
栗延臻抓著他胳膊把人往懷裡一帶,兩隻手不輕不重摟上了方棠的腰:「昨天是我錯了,別生氣,小探花。」
方棠委屈得直掉眼淚,他抬手抹掉,不屈地扭動了幾下身體:「你放開我,禽獸,混蛋。」
「是。」栗延臻毫不在意被罵上這麼兩句,「昨晚是我不好,夫人要鬧氣回府儘管向我來,這是在宮裡,傳出去會讓人家以為我們琴瑟不睦。」
「誰和你是琴瑟!」
方棠毫不留情地嗆他:「栗延臻,我和你並非夫妻,更非什麼琴瑟。婚事是你栗家非要定下的,從沒問過我願不願意,所以我永遠、永遠也不會以夫妻之禮待你。你要是實在忍得難受,我准你納妾,你去稟告陛下,擇吉日抬進門吧。」
栗延臻聽他說這話,才真正愣住了,默然看了他半天,鬆開了手,淡聲道:「你是要我尋新歡嗎?」
「你總要找個人滿足你。」方棠絲毫未察覺到對方語氣里的不對勁,繼續說,「我們有言在先,彼此不過虛情假意罷了。以後在府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最好。」
栗延臻默默半晌,嘆氣道:「我原本也未打算娶妻,納妾更是無稽之談。既然你實在不願與我親近,那就算了。不過我此生不納妾,娶妻一人,足矣。」
作者有話說:
可惡怎麼吃巧克力豆也要被和諧啊……喜歡一些強制愛!
(PS:巧克力豆是和朋友說習慣啦,糖糖那裡是粉粉的顏色嘿嘿~)
第6章 二郎
方棠聽栗延臻這話,居然詭異地覺察出幾分真誠來。
不過他知道栗家滿門上下都是狐狸成了精,說話半真半假也不盡可信,只要栗延臻以後不再那般對自己,他不介意與對方表面夫妻,虛與委蛇。
只不過昨夜那壺酒,他實在是想不通,明明要的是安神酒,怎麼會變成這樣?
回府之後,方棠偷偷讓青槐出去打探了一番,得回來的信兒是禮部尚書會錯了意,還以為他是要能夠和栗延臻圓房的酒,立刻著人從宮外取了民間秘術釀造的鴛鴦暖情酒,還囑咐手下,酒性一定要烈之又烈,否則憑栗延臻的虎狼之軀,一般的暖情酒會不起效用。
方棠聽完青槐匯報,崩潰地把自己丟到床上,仰天長嘆道:「道邊苦李,實在是誤我……」
「少爺,有什麼不好麼?」青槐還在一旁懵懂地問,「莫不是那栗延臻欺辱你?」
方棠扭過臉,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就問:「怎麼說?」
青槐壓低聲音,對他道:「少爺,我出去打聽的時候,還聽那些大臣們說……」
片刻之後,東廂房裡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接著便是方棠的怒吼:「胡說,謠言,這是謠言!」
栗延臻剛好走到院外,聽到裡面的聲音,挑了挑眉,問隨從道:「少夫人怎麼了?」
隨從也是搖頭:「不知道啊,少將軍不如自己去問。」
其實栗延臻並非不知道,他回府之前,就從朝中聽到了一些流言,是關於他和方棠的。那些人傳得沸沸揚揚,栗府在宮內耳目如線,他前腳未出宮門,這些話後腳就進了他的耳朵。
不知為何,皇帝昨夜著人給芙蕖宮送暖情酒的事情居然不脛而走,且僅僅是過了一個晚上,就被人編排成了話本里才有的淫詞艷曲。
如今宮內外盛傳,唯有當今探花郎方棠能承受栗延臻的虎狼之欲,被迫與其夜夜纏綿床榻,魚水求歡,交頸相合,得房中術精髓,欲仙欲死、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