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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23:20 作者: 寒梅墨香
成年很多年了好不好?別這麼幼稚好不好?吃飽了就鬧,他以為他幾歲啊?鬧騰吧,他還能鬧騰一宿啊。田遠打定主意不搭理他,洗澡換睡衣,也不上床去,就坐在桌子前邊玩電腦,潘雷掀開被子偷偷瞄了一眼田遠,田遠沒搭理他,他就故意翻身,重重嘆口氣。
田遠看看他,還是不搭理他,繼續看電影。特意找出了卓別林的搞笑電影,笑得很大聲。
潘雷又翻了一個身,再重重的嘆口氣,覺得不過癮,再來嘆息一聲。
田遠不為所動。笑得都快從椅子上摔下去了,就是不搭理他。
「這日子,沒發過了,我的愛人不關心我,他不再愛我,他不管我是不是很傷心,很鬱悶,還在那看電視?他心裡都沒有我,我就是一個沒人要的人啊。這還怎麼過啊。」
潘雷又開始自言自語,雖然聲音很大,都蓋過了田遠的笑聲。
「沒發過,那就別過了,我還和你說啊,什麼棉花的春天,媳婦的眼淚,情深深雨濛濛之類的電視劇少看,你本來就不太正常,看多了你會和那些女主角一樣,會神經了。還有,那些腦殘的對白別對我說,我最煩的就是那種人,一開口就是,這日子沒法過了,沒發過那就不過。」
田遠終於搭理他一聲,可這句話氣死人。
潘雷馬上閉嘴,日子沒法過?這可不能隨便說。他這口子可是小辣椒,真的把他惹住了,他絕對爆發。
再次翻身,再來一次重重嘆息。
田遠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關了電腦,關了燈,終於肯上床了。
靠在床上,把潘雷抱過來,讓他的頭靠近自己的懷抱,真在他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頭髮,夜深了,都別折騰了,就好好的依偎在一起說說話吧。
知道他鬱悶,也知道現在他是故意的耍脾氣,不過是要得到更多的重視而已。好啦,現在很重視他,腦子裡,懷裡,都是他一個人。這夠重視了吧。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是道理。你還和我說過,軍營永遠年輕,一輩一輩的傳下去,需要新鮮血液充盈軍隊。自然有人離開。其實他離開也是一個好事,你也要為他的氣兒老小想想。再者說,誰都會脫下這身軍裝的,爺爺一輩子的老革命了,年紀大了不也脫下這身衣服嗎?你也有一天會脫下來的啊。」
得,現在他又變成知心哥哥,開始開導他了。
「我要在干二十年。」
吐艷心裡嘆口氣,是啊,他要在干二十年,他們還有二十年的時間是在分別中度過。
「委屈你了。」
潘雷抬頭,他的眼睛在黑暗裡發亮。田遠搖了一下頭。摸著他的臉。
「你開心就好,我只有一句話,平安的回來。別讓我空等。」
五十歲的時候,他就可以日夜的陪伴自己了吧,那就再等二十年。提心弔膽二十年。
潘雷又靠回他的胸口,一隻手開始不老實,解著田遠的睡衣。
「我不鬱悶那個,我鬱悶的是,你說我出事了你也不活了。那怎麼行啊,田兒,先不說別的,我不會出事啦,你還信不准我的身手嗎?雖然我是行動中隊的隊長,我也經常參加任務,但我還是教官,不是非常重大的事情,我已經不用出去了。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吧。再說,就算是我真的出事了,你也不能說這話啊。你爸媽,我爸媽,還都指望著你呢,你要代替我盡孝啊。往後這樣的話,你可不要說了啊,嚇死人了。」
田遠嘆口氣,他以為,他能活下去嗎?被他寵愛壞了,被他慣出很多毛病來了,不再是那個溫和的田醫生了,他現在有一點事情都想和他商量,他的脾氣越來越大,他性子不再那麼溫和甚至軟糯,這一切都是他給的。說什麼忘了他再去找一個人?這世上還有第二個這樣的人嗎?
「你說的,你盡孝,我盡孝。你一心一意的工作,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安全的回來,我就滿足了。」
潘雷終於揭開他的睡衣,在他的小腹上親了一口。
「這麼哄哄我就行啦?你用身體好好哄哄我,我還鬱悶著呢。」
這個永遠都不知道正經談話,永遠都會耍賴的混蛋,可真的是離不開他啊。
抱緊他的頭,感覺著睡衣慢慢地脫下去,他的親吻越來越火熱,田遠閉上了眼睛。
「哥,你愛我的話,就平安的回到我身邊,我愛你一輩子。」
第142章 來新兵啦
沒時間讓他有太多的傷春悲秋,他鬱悶壓抑也只是一個晚上,第二天,接到新兵名單,和幾位副教官擬定了為期四個星期的魔鬼訓練營計劃,回來的時候,田遠打了一個寒顫,他幹嘛笑得那麼詭異,特別嚇人的樣子啊。他又冒什麼壞水要折騰人啊。
潘雷很興奮,臨睡前特意囑咐田遠,明天有好戲看,接下來一個月都有好戲,保證特別過癮。
什麼意思?他要幹嘛。
第二天,早早的起來了,八點的時候,陸陸續續有新兵報到,潘雷翹著腿,就等在新兵接待處,看著這些扛著行李卷的新兵,微笑,笑的慎得慌。
其實這也不是新兵,都是有一年,甚至是兩年兵齡的士兵了,在普通軍區訓練一年,考核成績優秀的都被選拔到特種大隊。
特種大隊,在所有當兵的心裡,那就是神聖的殿堂啊,絕對高出一頭的軍種,所有當兵的都想進入這裡,可誰也不是許三多,沒那個傻人傻福。只有加強訓練,出類拔萃的,才有可能進入特種大隊,進來這裡,不一定留在這裡,再好的鐵,需要特種大隊千錘百鍊,才能成為好鋼。才能鑄造成軍刀。成為神兵利器。
可以真正的上戰場,可以扛槍,可以解除最殘酷的戰爭。特種部隊是什麼?那就是用最少的損失完成不可能的任務。
可不管是一年兵齡的還是兩年的,到了特種大隊,那就是新兵蛋子,那就要接受魔鬼潘中隊的訓練。
潘雷看著時間。
「超過十一點沒有來登記,一律取消資格。」
田遠很奇怪,既然他們都有資格來這裡,為什麼要多加一個時間的限定。這樣會讓很多同志被擋在門外。
「沒有時間觀念,不遵守時間,我的特種大隊不要這種人。」
有人在門口懸掛了倒計時牌,所有等著等級的人都有些著急了。
潘雷把墨鏡放進口袋,拉著田遠。
「走,咱們兩口子吃飯去。我和你說啊,日後吃飯眼睛不要抬,埋頭吃自己的,什麼都不要管。我不在你身邊的餓時候,你早一點過來吃飯,吃飯就回去,什麼也不要管啊。就算是看見有人挨餓,吃泔水桶里的飯菜,你可別管。」
田遠就像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他,他其實是來自渣滓洞,白公館的人吧,虐待犯人都不會這樣,他以前其實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土匪吧。
潘雷到後勤部,給田遠弄來一身迷彩服,穿著和副教練一樣,黑色的軍靴,黑色背心,糙綠色的迷彩褲,還把自己的墨鏡給他戴上來了,只要沒人說他是來探親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一個文弱的副教官。胳膊有些細,身子有些單薄,斯斯文文的,穿這身迷彩裝,也是一個文書之類的吧。
下午一點,一個短哨吹起來,所有人全部集合。
老的特種兵在另外的場地訓練,新來的特種兵新兵集合到看台下。
潘雷背著手,閒閒懶懶的站在那,身上那股子匪氣越來越明顯。把它放在虎皮太師椅上,叼著一根牙籤,他就是一個活土匪。
田遠在他身邊,他說什麼也要田遠在身邊陪著,那也不許去,就在身邊陪著。
「你不是說特種兵這次只要二十個人嗎?下面有一百多人吧。」
「五分之一的淘汰率,也許更多,到最後,有主動退出的,還有不合格淘汰的,能留到最後的,才是佼佼者,才是我要的戰士。要不要和他們一樣的訓練?把身體鍛鍊好了,免得我擔心你連續熬夜熬出病來?」
潘雷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調笑。
「一個月沒到,我肯定死在這。」
潘雷的手往後伸,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摸了一把田遠的屁股。
「和我運動之後,小死一回,死我身下,死在我的親吻里,願意不?」
要不是想給他留一點面子,田遠早一腳踹過去了,直接把他從看台上踹下去。
「滾蛋。」
潘雷眉開眼笑的,他這口子每次撒嬌都對他說滾,每次他都笑的屁顛屁顛的。看著,看著,他耳朵又紅了。
魔鬼潘中隊的名號,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看著他的時候都有幾分畏懼。哪知道他突然笑得春風滿面啊,這什麼套路?
潘雷咳嗽一聲,收回臉上的笑容,他的笑容都是他家這口子的,不能給別人。
陰沉下臉來。
「聽說,這次來了不少能人啊,有碩士生,還有在軍區報紙發表過評論的秀才,還有技能第一的武狀元,還有立功的英雄,人才輩出,不錯。」
潘雷的聲音發懶,沒聽出他話里是否有表揚的意思。
「可是,到了我的地盤,一切都要聽我的。是虎你給我臥著,是龍,給我盤著。在這,你們只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那就是新兵蛋子。我不管你們在各自的連隊是如何的牛皮哄哄,到這裡,必須聽我的,我不會記你們的名字,只記你們的編號,每天的成績我們都有記錄,四個星期之後,成績優越者留下,沒達到分數線的都他媽的給我滾蛋。這裡,沒尊飯,沒性命,不得上訴抗議,不得越權,不得搞小團伙。二十四小時戒嚴,晚上巡邏的都是荷槍實彈,出逃者,私自外出者,槍斃。我不管什麼理由,晚上自私出軍營,後果自負。」
潘雷緩緩地走下看台,慢慢地遊走在各個士兵的面前,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特種兵新兵集訓,上頭給了我三個死亡名額,也就是說,不管我怎麼訓練,不管你們是否扛得住,只要不死了四個,我就不會受到任何處罰。還不明白的話,我說的更明白一點,也就是說,我怎麼操練是我個人喜好,就算是到了極限,我說不合格,你還要再從頭來一遍。只要還剩最後一口氣,那就繼續訓練。我會在這四個星期之內,好好地操練你們的。」
抬起一腳,啪的一下揣在一個士兵的膝蓋上,那個士兵砰的以下就跪在地上。
「怎麼?不服啊?我看膩歪著眼睛瞪我了?現在就不服?接下來,老子會好好對你的。」
潘雷一腳才在那個跪倒在地的士兵的肩頭。那是一種絕對欺辱的姿態,有人在咬牙,有人在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