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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23:20 作者: 寒梅墨香
    酒桌上的躲酒辦法可是花樣百出,不是酒精考驗出來的人,沒這麼多智慧。

    田遠大大方方的和張輝一飲而盡。

    潘雷趕緊給他擦嘴。

    「看看,喝一杯酒就能把襯衫喝髒了。趕緊擦擦,要不然襯衫都毀了。」

    田遠趁這個機會把含在嘴裡的那一大口酒吐在四四方方的大餐巾上,潘雷接過來丟到地板上去。消滅證據。

    林木把所有事情都看在眼裡,眼睛一轉,手一動,他的餐巾就掉在地板上了。

    彎腰去撿,他就把丟進桌子底下的沾滿紅酒的餐巾一起撿起來,搖了搖。

    「哎,哎,弟兄們,看看啊,這疼人也沒這麼疼的,有沒有什麼最疼家那口子的評選活動啊,雷子可以當第一名了,田醫生喝不下,他代替喝了一杯不算,還把田醫生帶壞,讓他作弊呢。這可不行啊,說說,怎麼懲罰他。」

    黃凱拎起一瓶白酒,走過來,笑得不懷好意。

    「咱們不能破壞白衣天使的身體,要是讓田醫生繼續喝,雷子肯定和我們拼了。這麼饒了他可不行。田醫生不用喝,就讓雷子把兩個人的份都喝了吧。」

    田遠鬧個大紅臉,潘雷擰著脖子耍賴皮,就是不承認。

    「划拳,划拳,輸了的喝酒。」

    林木也加入戰團,拎著一瓶白酒就過來,張輝把紅酒擺在田遠的面前。

    「今天,你不把這酒喝光了,就不放你們走。」

    酒席上開戰了,十五二十的划拳,划來划去,行酒令變成了幼稚的小蜜蜂,然後,變成一個螃蟹這麼大個啊,腿一伸呀,脖一縮呀的,又是縮脖子又是伸腿的行酒令。

    張輝黃凱林木灌著潘雷,玩得熱火朝天,潘展潘革坐在田遠身邊,和他一杯一杯的對飲,喝的不快,但是,這一瓶紅酒,就在他們兄弟二人的勸酒里,都進了田遠的肚子。

    林木偷了一個空,對著潘展伸了一個OK的手勢,潘展回了他一個點頭。

    要想把潘雷和田園都灌醉,就要分開作戰。這不,兩邊都完成今晚的目的了。

    那個白痴以為這個家宴是一個溫馨的認親宴會,承認兄弟們託付終生的人只是一個小插曲,把這兩個人灌醉,才是主要任務。

    這個時候,就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最好時機,讓你潘雷小時候土霸王當久了,欺負他們,今晚上人家就要欺負回來。

    第29章 兄弟二人灌醉田遠

    把田遠灌倒七分醉,小臉紅撲撲的,也沒有了一見面時候的拘謹,也不是那麼難以搭話,動作有些笨拙,筷子都有些不會用了,想下手抓,可還是想著他是一名白衣天使,他是醫生,病從口入的事情他可不能做。誰他醉了吧,他還有理智。沒醉吧,又有些東倒西歪。

    要說吧,潘家沒好人。潘雷是土匪,兵匪,土豪劣紳的強取豪奪都在他身上展現無遺,可他至少不會搞些動腦子暗害人的陰謀詭計。潘家這兩位,可做的是笑面虎,暗箭傷人的腦力大戰。

    笑呵呵的哥敬一杯,那個哥又倒一杯,不大一會功夫,一瓶紅葡萄酒就全部進了田遠的肚子。

    兄弟兩個一眨眼,相視一笑,好時機,嚴刑逼供做不出來,但是旁敲側擊就可以問出他們很想知道的事情了。

    「田醫生啊,你這嘴上的傷口是怎麼一回事?」

    進展到哪步了?一壘二壘還是本壘?他家小弟做了土匪很久了,看上一個肯定都馬上吃了。

    「他咬的。我不讓他咬,他還咬我,我氣不過,看見他嘴上的傷口了嗎?那是我咬的。讓他捉弄我,我也要他吃苦頭。」

    潘革差一點噴出一口酒,田醫生醉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也太招人喜歡了吧。淡淡的飄過一邊划拳的潘雷,然後特別驕傲的說,我也咬他了。那就是我的勝利之戰。

    潘展繼續問。

    「那這些脖子上的痕跡呢。」

    「他親的。我咬他,他就親我。混蛋。」

    打了一個酒嗝,覺得這些印子是一種恥辱,代表他沒有打倒潘雷。所以有些怨恨。

    潘展還往下問。

    「那,你們現在是親吻了,拉手了,睡在一張床上了?」

    這些他都要問清楚,好像家裡那些長輩們匯報。

    「睡一床上?我夜裡加班做了兩台手術,累得要死,沒睡一床上,沒時間沒機會。」

    兄弟二人微微嘆氣,雷子的動作有些慢。對付思想有些古板的人,就要吃干抹淨,占了再說。打下潘家標籤,看誰還敢對他有其他心思,看他往哪逃。

    田遠摸了再摸,再找水杯,潘展把水杯給他拿過來,田園一飲而盡,帶著冰塊的水讓他有些微的清醒,坐在那穩穩心神,不能出醜,他也不能丟臉。他現在頭髮暈,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能被這兩個笑面虎糊弄了。一杯冰水下去,他踉蹌著去了洗手間,洗一把臉,讓他醉了七分的神智,回復五分清明。

    長出一口氣,覺得就像泡在酒精里一樣,呼吸間都是酒氣。把腦袋放在水龍頭下可勁的猛衝,冰涼的水刺激了他昏沉的腦袋,腦子現在是完全清醒,可身體不受控制,服務生又把他扶了回來。

    潘展給他倒滿一杯酒,繼續對他笑呵呵的。

    「咱們兄弟在聊聊。」

    田遠卻先出了招。再聊聊?不能讓他們把底都探出去。還是他來問吧。問問什麼樣的人家養出這種土匪。不會是土匪窩吧,看他們兄弟也不像啊,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天才,折騰人的花樣都不來重複的?小時候放養嗎?放深山老林里去讓猩猩帶大的?

    「他一直都這樣?霸道不講理,蠻橫無理?土匪一樣,氣死人不償命?」

    潘革點頭,潘雷的性子從小到大就沒有改變過,一直都是這樣。看著一邊和黃凱划拳都快上桌子的潘雷,他深感羞恥,世代軍人,是他們做兄長的沒教好,沒有軍人該有的樣子,教出一個土匪來了,愧對叔伯,對不起田遠,攤上他們家的小霸王,田遠就認命了吧。

    「一個軍屬大院,有比他小的,有比他大的,有男孩有女孩,你問問那個沒挨過他的揍?非要全院得人承認他是寨主,他還把這種占山為王發展到整個軍區,其他軍屬大院的孩子也都要叫他大王。十幾歲帶著人打群架,把人家都開瓢了。不就是社會上的小混混欺負他手下的人嗎?他為人仗義,就是渾,虎。打架不要命,誰也別欺負他手下的人,要不然他會去拼命。沒少惹事,小時候,他惹事了,就是老一輩人教訓他,十幾歲之後會被抓進警察局,我伯母嬸娘們就去警察局鬧,把他逞的更是無法無天。等我們兩個成年之後,他惹事被抓,就是我們兄弟去保釋。沒讓人省心過。」

    潘展咳嗽一聲。

    「其實,雷子挺好的,仗義,勇敢,有責任感,所有男人該有的好品質他都有,可就是脾氣惡劣一些。你性子好,就多擔待一些吧。」

    做兄長的也不容易,這種事他們都要操心。

    「那他,喜歡一個男的,你們家人就不管?」

    他還想找潘雷家長談談呢,讓他們家好好管管這個混蛋吧,別讓他這麼欺負人。

    「誰敢管?他出櫃可是鬧得東西兩院議員,上下三代,潘家所有直系親屬都參加了。那可是一個高調啊。」

    啊,還指望著潘家老一輩人管管他,出面阻止也好,沒成想,人家出櫃了,高調出櫃。也就是說,潘雷現在和他談所謂的戀愛,都是潘家知情的情況下,支持的情況下,發生的了?

    他欲哭無淚啊,掉井了,陷坑裡了,小說里應該出現的雙方家長極力反對的場面,不會出現了?

    潘展大笑出來,想起他家小弟高調出櫃的場景,那叫一個笑得歡脫。

    第30章 這就是傳說中的高調出櫃

    「他十八歲生日那天,叫來一群染著紅毛綠毛的男孩女孩,在家開什麼慶祝成人酒會。他說,既然是個男人了,從現在起,他要脫離童子雞身份。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和一個小丫頭親熱。就在他家的客廳,我三叔三嬸那天都工作沒給他慶祝,大小伙子有什麼好慶祝的。所以他就放肆的無法無天了。

    誰成想,他們鬧得最混亂的時候,他都把人家小姑娘的上衣解開的時候,我三叔回家了。你想啊,在部隊呆了三四十年,嚴肅正派古板的要命,這輩子他都沒有換下那身軍裝的時候,回家一看這些群魔亂舞的人,在看見雷子壓著人家姑娘欲行不軌,我三叔瞬間就爆發了。拔出槍,朝天開了一下,啪的一下,威懾了所有人。這群人倒是不鬧了,雷子還在那親的出響兒,我三叔就把槍定在他的後腰上,說要一槍打死他。這場混亂的聚會才算完事。」

    田遠憤恨的看了一眼在一邊大口喝酒的潘雷,混球,騙他說沒親過別人,那個小丫頭是怎麼回事?

    潘革接下去,笑的也是快渾身顫抖了。

    「他當晚就被我三叔罵的臭頭,從半夜一直罵到天亮,從品性道德罵到社會混亂,那叫一個長篇大論啊。我們身為兄長監督不力,也一起挨罵。雷子倒沒什麼反應,低著腦袋在哪做出追悔莫及的樣子。天亮了才算結束。這件事本來就沒什麼,那個人年輕的時候沒做過混蛋事。可一個星期之後,他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一塊,我爺爺奶奶,大伯二叔三叔,伯母嬸娘,姑姑姑父,他的阿姨舅舅們也都叫來了,烏央烏央的在客廳里都坐滿了人,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他就撲通一下跪在我爺爺面前,嚎啕大哭。」

    潘展笑的都噴酒了,潘革也在那笑得捶桌子,田遠差一點從椅子上摔下去。嚎啕大哭?潘雷?就現在那個手舞足蹈一人奮戰三人喝酒喝得不亦樂乎,鬧的房頂都快挑起來的人?他會嚎啕大哭?

    從見面到現在,就看見過他一次嚴肅著臉,還是因為要抱他才對他吼了一嗓子。整天傻瓜一樣嘻嘻哈哈的人,也會哭?身高一八九的大老爺們會哭?他被外星人附身了嗎?他那時候看瓊瑤劇了嗎?他看黛玉葬花了?

    「哎喲,哭的那叫一個慘啊,鼻涕眼淚的都出來了,他還會冒鼻涕泡,就像個三歲的孩子,哭得慘不忍睹。就差打滾撒潑了。抱著我爺爺的腿,都快趕上狼叫了,大吼著,爺爺,我對不起你,我死了算了,我愧對祖宗啊。」

    「為什麼啊,他為什麼這麼說?」

    田遠很好奇,把祖宗都搬出來了,可見事情不一般。

    「是啊,雷子是從小打到大的,一頓鞭子抽下來他只會咧咧嘴,能吃下四碗飯。從來就沒有哭得這麼悽慘過,雖然可笑,但是,所有人都心疼啊。所有親人一窩蜂的衝上來,這個安慰,那個哄,都在問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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