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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21:17 作者: 臻子醬
    餘光瞥到了虞卿卿手上纏著的紗布,虞卲的心不由又疼了一下,他忍不住問:「他有什麼好的?你就沒想過衝動了這麼一下,手上極有可能留道疤?」

    姑娘家的最愛漂亮了,哪裡會願意自己身上有道醜陋的疤呢。

    虞卿卿想了想,回道:「若是真留了疤,他也不敢嫌棄我。」說她又停了一下,看向虞卲很是認真地繼續開口,「他最好了,真的。」

    虞卲嘆了口氣,無奈地揉了揉虞卿卿的腦袋,心想,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妹大不中留。

    長壽院內。

    「那邊去看過了?」嘉賀帝揮退了殿中服侍的黃門,看下御案下的傅景驍,問道。

    傅景驍點頭:「去過了。」

    嘉賀帝撫了撫下顎的鬍子,沉吟片刻後又道:「那丫頭對你倒是痴情,你怎麼看?」

    ,他這個兒子混跡於軍營中,與之打交道的都是些粗鄙壯漢。朝中不少大臣往他那送女人,全都被退了回去,似乎還從未聽說他和那個姑娘走得近過。

    嘉賀帝是過來人,虞卿卿能為傅景驍做到如此地步,定然不是只是因正義感爆棚。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萬一委屈了虞卿卿叫皇后面子上也不好過。

    傅景驍忽而直挺挺地在御案前跪下,雙手將一碧綠通透的龍紋玉佩呈上前:「兒臣還記得,那年兒臣僥倖奪得夜獵魁首,父皇曾賞給兒臣此玉,承諾許給兒臣一願望。」

    嘉賀帝看著那枚玉佩,眸光微沉。

    君無戲言,他自然是記得自己的承諾。這些年,看著傅景驍在軍中威望愈來愈盛,卻也更忌憚當時的承諾。

    嘉賀帝沒有出聲,冷靜地聽著他的下文。

    傅景驍誠懇地叩首,擲地有聲地道:「兒臣傾心於虞家二姑娘已久,今日斗膽求請父皇賜婚!」

    嘉賀帝聞言,怔了片刻,聽著傅景驍清晰的聲音在耳邊迴蕩。這才驚覺,因著那龍紋玉佩而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

    他坐直了身子,指節在御案上輕叩了兩下,問道:「你可想好,這玉佩只能用一次。」

    「兒臣,只求卿卿一人。」傅景驍再次叩首。

    嘉賀帝端起手邊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這才道:「限時五日,將太子這案子查清了。等回了長安,朕便賜婚。」

    「兒臣領命!」

    第一百零一章 你倒是撿了個好媳婦兒……

    傅景晏中毒的案子查起來並不難, 能接觸到傷口的不外乎三樣東西:塗抹的金瘡藥、包紮的紗布和穿著的裡衣。

    徐川特製的金瘡藥既無毒,那只需從另外兩樣東西入手就行了。

    傅景晏受傷那晚,在江太醫身側打下手的正是孫勝。夜翎在孫勝的住處仔細查探, 果不其然找到了不少被藏起來的浸過毒水的紗布。

    那些紗布曬乾後外表雖看不出什麼異樣,可只要接觸了傷口, 紗布內的毒素便會沿著傷口鑽入血肉之中。

    孫勝與秋才人不同, 秋才人對文王有情, 而孫勝與文王之間更多的是把柄和利益。秋才人寧死也不算供出文王,可孫勝卻是與之相反。

    孫勝此人並不是什麼忠心耿耿之輩,稍一嚴刑拷打和威逼利誘之後, 他便招了個乾乾淨淨。

    春宜閣走水並非偶然,亦是孫勝所為。他事先已經在春宜閣的窗簾上灑上了油,又趁著著那小藥童離開藥爐後,故意點燃了一旁的醫書,這才導致了春宜閣的那場大火。目的便是為了在傅景晏受傷後,太醫院無法立刻拿出治療的藥物,而不得不向徐川去借藥,從而將中毒一事栽贓給傅景驍。

    長壽院內。

    嘉賀帝看著手中厚厚一疊供詞,眼底閃過一絲晦色, 他將那一疊供詞啪的一聲拍在御案上,手掌頓時震得通紅:「他好大的膽子!」

    事關太子安危, 嘉賀帝定不會輕饒文王。只是,傅景驍還猜不到嘉賀帝會做到何種地步。

    而他要做的, 便是讓文王永遠也翻不了身, 讓他也嘗嘗自己上輩子那同樣的滋味。

    只有縱火下毒這一件事還不夠,從前的帳也得好好算算。

    趁著嘉賀帝正是最為憤怒之時,傅景驍火上加油道:「父皇, 兒臣曾查到些關於二皇兄的事,只是一直沒有證據,所以並未向父皇稟告。」

    「說!」

    「父皇可還記知,中秋時那枚龍紋金鑰匙為何會在兒臣手上?」

    聽傅景驍再次提起中秋之事,嘉賀帝微微蹙了蹙眉。這事是橫在父子之間的一道坎,無法輕易抹滅,亦無法輕易忘記。

    嘉賀帝定定地看向傅景驍,他沒有回話只示意他繼續。

    「是有一宮女故意撞在兒臣身上,將龍紋金鑰匙藏進兒臣袖中的。那宮女並非皇宮內的人,兒臣的手下最後查到她躲入了一青樓內,而那間青樓正是那下蠱的西域女子的藏身之處。」

    嘉賀帝還記得,當時他命傅景晏徹查蠱毒一事,不曾想那下蠱的西域女子竟服毒自殺,半點線索都沒留下。

    又因那兩封密信的筆跡皆出自秋才人之手,所以他便認定蠱毒之事與秋才人脫不了干係。可傅景驍偏偏在此時再次提起這事,難道說這事背後與老二那孽子還有關係?。

    思及此,嘉賀帝語調中的怒意更甚:「繼續說!」

    傅景驍又繼續開口:「在青樓與那西域女子接觸之人,自稱是兒臣的手下,就連那青樓老鴇也一直認為,在背後為那西域女子撐腰之人是兒臣。後來,兒臣派人跟蹤了那人,發現那人翻牆進了二皇兄府邸後院。只是,此事兒臣並未親眼所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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