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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21:17 作者: 臻子醬
不等虞卿卿問他是什麼心愿,傅景驍便身子一歪,枕在她的腿上。
「我昨夜其實沒怎麼睡,你讓我躺會兒。」
虞卿卿小小地「嗯」了一聲,看著幾縷陽光落在傅景驍的臉上,他哪怕睡著了也模樣極其俊美。
她很少看到傅景驍睡著的樣子,以往兩人並頭而睡,也是她先睡著,等她醒時傅景驍已經離開了。
虞卿卿看得入神,不知不覺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她再睜開眼,不知過去了多久。傅景驍抱著她,再次從水潭中淌水回去,好不容易半幹了的衣裳又濕了。
「這樣子還怎麼回去。」虞卿卿很是懊惱。
傅景驍道了聲「放心」,從掛在馬兒身側的行囊袋中取出一包袱,裡面放著兩身乾淨的衣裳。他早就做好準備,哪會真讓虞卿卿渾身濕漉漉的回去。
日影西斜。兩人沿原路返回。傅景驍將虞卿卿緊緊裹在深色的大氅里,她身形嬌小剛剛好能躲在他懷中。
嘉賀帝在獵台設宴,賞賜在第一日圍獵中表現出眾的人。等兩人回到獵台時,夜宴還未開始。借著漸起的暮色,躲在無人處傅景驍將虞卿卿放下。
虞卿卿撫了撫衣裙上的褶皺,與微亂的鬢髮,緩了緩心神這才裝作若無其事地從暗處走了出去。
正欲前去赴宴,便見虞卲迎面向他走來。
「你一整日都去哪了?」不等她開口,虞卲急急地問道。
嘉賀帝在圍場獵了幾隻獐子和雄鹿之後,便覺有些氣力不支,於是擺駕回獵台觀獵。虞卲同嘉賀帝一起回來,本想帶著虞卿卿去圍場玩玩,卻是一整日不見她人。
「在、在後邊樹林裡躲懶呢,怎麼了?」虞卿卿抿了抿唇,始終都是有些心虛的。怕虞卲看出端倪,她偷偷地偏過臉去,不讓他看清自己的表情。
虞卿卿聽出了妹妹似乎在撒謊,又故意問:「前邊鬧這麼大動靜你都沒察覺?」
「動靜?」虞卿卿只能繼續扯謊,「好、好像知道一點,怎麼了?」
虞卲嘆了口氣,停下步子目光沉沉看向虞卿卿,有些鄭重地壓低了聲開口:「卿卿,你的手帕呢?」
虞卿卿一愣,不知虞卲為何這麼問。從袖中取出手帕,在手中揚了揚:「在這呢,哥哥是要擦汗?」
見著虞卿卿手上的手帕,虞卲面色緩和了不少,似是不放心又問:「安王府新冊封的那位世子,你可知道?」
「阿辭?」虞卿卿疑惑。
「你果然認識!你們是不是……」虞卲忽而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虞卿卿猜到了他未說完的後半句話,急得一跺腳捏著粉拳打了虞卲好幾下,:「哥!你亂說什麼呢!就只見過次面,認識而已!」
虞卲一邊擋著虞卿卿揮舞過來的粉拳,一邊解釋:「安王世子出手傷人,被人告到皇上那去了。他在御前時不小心遺落了一方帕子,我瞧著上頭繡紋路和娘繡得一模一樣,這不是擔心才問你的嘛。」
兄妹倆用的手帕都是喬氏親手繡的,虞卲雖大咧,但對喬氏刺繡手藝還是有些熟悉的。
在本朝,女子之間相互贈予手帕,寓意二人情同手足,結以手帕之交;可若女子贈予男子手帕,則有定情之意。
虞卿卿的手帕只被傅景驍厚著臉皮搶去過一條,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傅辭那。
「你肯定看錯了!」虞卿卿白了虞卲一眼道。
聽著虞卿卿這般說,虞卲再回想了一下傅辭掉落的那條手帕。那手帕似乎用了挺久的,都有些被磨損洗舊了。傅辭剛來長安不久,就算妹妹要送,也不會送一條那樣舊的帕子。
這樣一想,虞卲便放心了下來,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應當是我看錯了……」
「什麼應當,就是你看錯了!」
「好好好,我的錯給你賠不是。」虞卲見妹妹生氣了,只好柔聲去哄她,也不好再去詢問她一整日都跑哪去了。
宴席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眾人言笑晏晏齊聚一堂,都在顯擺著圍獵第一日的收穫。
傅景驍身手矯健,騎射堪稱一絕,往年總是他在圍獵中拔得頭籌。
有人端著酒杯走過來問他:「不知祁王殿下今日獵到了什麼呀?」
傅景驍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酒,大言不慚道:「一隻貓兒。」
眾人正豎起耳朵,想聽祁王今日的收穫。聽見他猝不及防的說「一隻貓兒」時,眾人皆是一愣,而後又哄堂大笑。
圍場裡飛鳥走獸應有盡有,可哪來的貓呀!
那人又道:「難得祁王殿下今日躲懶,好讓我們能趁機贏殿下一回。」
傅景驍笑而不語,目光落於下首虞家的席位上。
虞卿卿聽見那句貓兒時,恍然想起傅景驍總是逗貓似的揉她的下巴和腦袋,無意識地抬起頭向傅景驍那處看去。
兩道視線交匯,虞卿卿看見傅景驍張了張嘴,似是用氣聲在說著什麼。
他說得很慢,眸色曖昧地說了三個字。
虞卿卿看懂了他的口型,雙頰頓時飛紅,趕忙低下頭去喝了口涼水,卻還是覺著臉上微微發燙。
他說——
我的貓。
第九十三章 郎才女貌格外般配
觥籌交錯, 酒過三巡。
宴飲過了一半,不少人陸陸續續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