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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21:17 作者: 臻子醬
聞著空氣中濃郁的脂粉味,羽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她繼續問:「咱們還要喝到什麼時候啊?」
茶攤上的茶就放了點芝麻黃豆和姜,哪有家中的西湖龍井好喝。
虞卿卿放下茶杯,輕聲開口:「再等等。」
她並不是來茶攤喝茶,而是想來打探消息。
按理說,若是真有雙色異瞳之人定是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可她在兩家青樓旁的茶攤上坐了許久,除了聽到一些關於青樓內那位姑娘最妖嬈動人,誰家公子又擲金多少博美人一笑外,並未聽到過關於異瞳之人的談話。
難道,那線索卡上的文字,是她理解錯了?
還是,異瞳之人並不在這兩家大青樓內?
「哎喲,金公子,您都多久沒來照顧我們生意了……」
老鴇諂媚般的聲音飄了過來,虞卿卿聞聲望去,便見老鴇搖著扇子挽著一華服公子的手臂。
「喲,您這臉怎麼了呀?」
「嗐,別提了。」被老闆喚做金公子的男人眉頭一蹙,他右臉上赫赫印著一紅紅的巴掌印,「本想圖個新鮮,誰知那女人性子烈得很,說什麼賣藝不賣身!呸,要不是看她有幾分姿色,誰會去找那瞎了隻眼的女人!」
金公子罵罵咧咧,老鴇一邊安撫一邊將他領進樓里。
「瞎了一隻眼……」虞卿卿細細回想了下那金公子的話,心中忽而恍然大悟。
中原之人皆為黑瞳,若是瞧見其他瞳色之人定會覺著怪異,倘若再是雙色異瞳之人,更會被人視作怪物。
若想要再在長安城藏身,定當將自己那一雙異瞳給藏好,最簡單的法子便是裝瞎。
虞卿卿將手中的摺扇一收,起身用摺扇點了點另一桌正侃侃而談的一男人的肩。
男人轉過背:「幹嘛?」
「方才聽兄台再此高談闊論,想必兄台知曉不少事,在下斗膽想向兄台打聽打聽,可知方才那金公子口中說的那姑娘是哪家的?」虞卿卿將嗓音壓低,學著男子的語調。
男人歪嘴一笑,上下打量了幾眼虞卿卿,道:「看你打扮得像個文弱書生,沒想到好那性子烈的一口。」
虞卿卿笑而不語。
「問我你算問著,我還真知道。」
「還望兄台告知。」虞卿卿抱扇作揖。
男人不屑的一扭頭,敲了敲面前的木桌。虞卿卿心領神會,想羽兒示意了一眼,替男人付了茶錢。
從男人口中得知,長安城城西,有一家較小的青樓名為松竹館。
松竹館不比瀟湘館和金玉閣奢華,需要的銀子自然也沒這兩家多,一些俸祿不高之人,若想尋歡作樂首選便是松竹館。
松竹館外,穿著艷麗的老鴇手上拿著一方帕子,朝著來往的人群揚了揚手。遇上頓步之人,便趕忙上前熱情攬客。
許是見虞卿卿身上衣著不凡,她只是往松竹館大門內看了一眼,那老鴇便扭著腰笑著迎了上來:「公子,可想進來玩玩?」
虞卿卿勾了勾唇,想著自己就裝成個好色紈絝,還是不必矜持就好。她搖了搖手中摺扇,正欲開口說好,誰知手腕忽而被人握住,不等她反應,那人就將她拉進一照著青油布的樸素馬車內。
馬車內。
虞卿卿被人攬進懷中,熟悉的氣息裹挾在她身側。修長的手指將她鬢間的碎發掖至耳後,低醇的嗓音響起:「這幅打扮是想去哪?」
第八十章 我只是怕你難過……
嘉賀帝病重, 傅景驍入宮侍疾。
甘露殿內殿,嘉賀帝服下湯藥剛剛睡下,內侍總管安德海端了杯茶走了進來, 他向傅景驍行禮,奉茶後恭聲道:「祁王殿下, 皇上這有老奴守著, 您去休息吧。」
上輩子嘉賀帝也是毫無徵兆突然病重, 傅景驍向龍床上看了一眼接過茶杯,輕抿了口茶問:「父皇發病那日,只見了太子一人?」
「是。」安德海如實回道, 「老奴當時就守在門外,並不敢細聽,只隱隱聽見皇上發了好大一通火,還摔了什麼東西,後來太子殿下便急著推門出來讓老奴傳太醫了。」
宮裡皆傳聞嘉賀帝這病,是被傅景晏給氣的。更要好事者,藉此事彈劾傅景晏,指其難承儲君大任,上奏了不少請求廢太子的摺子。
說大不大, 說小不小的事,真有必要牽扯到儲君之位上?
這一切的一切, 似乎都如同上輩子一樣,有人在背後為傅景驍中秋帶兵逼宮而鋪墊理由。
傅景驍蹙了蹙眉, 再次抿了口茶, 又問:「父皇發病前一日,宿在哪宮?」
安德海想了想,回道:「飛霜殿。皇上那日翻的是宜妃娘娘的牌子。」
宜妃?
傅景驍沉吟不語, 這與他在心中推算的有些不一樣。
傅景驍沒有在甘露殿久留,嘉賀帝這病不是他守著就能好的。
他習慣性的繞道去了雲雪殿,經過雲雪殿門前,這才恍然記起這宮殿早就被人給占了。他望向朱紅色的宮牆,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正欲抬步離開,宮牆的另一邊卻隱隱傳來女人的哭聲和咒罵聲。
「賤人!皇上翻的是本宮的牌子,你這賤人竟還敢與本宮爭!」
「宜妃姐姐,臣妾真的只是夢魘發作,實在覺著心悸難耐,不是有意同姐姐爭皇上的……」
「賤人還在狡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