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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21:17 作者: 臻子醬
    待認清那字,虞卿卿傻了眼,只覺得手中的物件分外燙手。

    將小刀重新放回盒中,急急地闔上蓋子,伸手將錦盒遞給羽兒:「去扔了!」

    「啊?」羽兒滿是詫異,神色略顯緊張,躊躇著不敢去接盒子。

    羽兒不動,虞卿卿執著盒子的手,愣愣的懸在空中。

    虞卿卿咬了咬唇,卻又覺著此舉不妥,又訕訕地將手放了下來。

    纖細的玉指無意識地婆娑著手腕上的鐲子,噘著嘴不由地嘆了口氣。

    刀身上鑒刻的字跡,雖是連筆草書,但她也看得出來那是個「驍」字。

    這銀月彎刀顯然是傅景驍送來的。

    「傅景驍。」

    細小的聲音念叨著他的名字,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兩人之間幾番接觸的畫面,就連耳畔似是都有傅景驍喚她「二姑娘」的聲音。

    忽的覺著面上發燙,餘光瞥見羽兒,似是在抿嘴偷笑,頓時一張臉憋得通紅又氣又羞,重重地將那錦盒拍在桌案上。

    「嘶——」手都拍疼了。

    「姑娘!」羽兒一驚,趕忙上前查看她的手。

    虞卿卿揉了揉手,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不悅:「去扔……」就該將這礙事的盒子給扔了!

    明明已是氣急敗壞,可話到嘴邊卻還是收了回去。

    這小胡刀似是價值不菲,而且還刻著傅景驍的名字。

    若是她真給扔了,又被有心之人給拾去,輕易便能栽贓陷害扣個罪名在傅景驍頭上。

    她只是想躲著傅景驍,卻又沒想過要害他。

    若他真因為自己遭罪,日後也會良心不安的。

    還是暫且先收著,將來有機會還給他便是。

    將盒子又向羽兒推了出去,沒好氣地改口道:「算了,去收起來。」

    「唉……是。」羽兒像是鬆了口氣一般,趕忙接過盒子,生怕自家姑娘再次改口要將其扔掉。

    見羽兒正欲將錦盒收進櫃中,虞卿卿有忍不住補充道:「收在最底下,可別讓我再看見!」

    待羽兒收拾完吹熄了燈,虞卿卿抱著枕頭躺在榻上。

    腦海里卻又時不時浮現出傅景驍的臉。她甩了甩頭,覺著心煩亦覺著疑惑。

    憑白無故的,送她柄刀做什麼!

    *

    益州官府後院,也有人正望月沉思。

    「殿下,東西已經送到虞府了。」夜翎步入院中,恭聲稟道。

    「嗯。」傅景驍淡淡地應了聲,揚了揚兩指,讓夜翎退下。

    送到歸送到,也不知道,小姑娘見著沒有。

    初到益州,他忙的實在有些抽不開身。前兩日,正好瞧見衙中的師爺為自家娘子挑禮。

    恰逢中秋,是不是也可以送些小物件給她呢?

    那姑娘壞心眼得很,等下次相見不知還會不會說些「不認識」的鬼話。只得,送件東西過去,好讓她睹物思人。

    活了兩世,第一次給女人送東西。卻又不知她喜歡什麼,不知送什麼合適。

    依稀記得,父皇賞賜後宮妃嬪,大多是賞些金玉首飾。

    難道,挑首飾送去?傅景驍擰眉,搖了搖頭。

    金銀珠寶瑪瑙玉器什麼的,無用又顯俗氣。

    他想了想,最終將隨身的一柄小胡刀命人送了過去。這是他幼時,西域使臣來朝進貢,皇上賞的。

    他喜歡得緊,便一直帶在身上。

    如今自己更慣於用劍,這小胡刀也用不上了。

    贈予她防身,甚好。

    傅景驍這樣想著,望向夜幕中的明月心情極好。

    卻不知他那柄小胡刀,已隨著雕木盒一起,收進櫃中壓箱底去了。

    第十四章 回京

    中秋過後,暑氣散去,天越來越冷了。

    院中的梧桐,不知不知鋪滿了一地金黃的枯葉。秋風過境,吹得「沙沙」的響。

    估摸著是冬末落水的緣故,原主這身子畏寒得很,剛入深秋,虞卿卿屋子裡就已經點起了碳爐。

    羽兒撩開門帘進屋,屋外的冷風趁機鑽了進來,虞卿卿不由地縮了縮脖子。

    「姑娘,前面擺好飯了,夫人讓你早些過去。」

    「哎。」虞卿卿應了聲,扭頭看了看四周,又吩咐道,「你在看看還有什麼沒收拾的,別出發後才發現落下了。」

    「姑娘放心,我都檢查三四遍了。除了冬裝那柜子是姑娘自己收拾的,其餘的准沒錯。」見虞卿卿身子縮著,又問,「姑娘這般怕冷,可要尋件冬裝出來先穿上?」

    「不用不用。」虞卿卿連連擺手,傅景驍那件外衫還被她藏在冬裝里呢,萬一被翻出來了怎麼辦。

    一個月前,母親同她說要回長安時她還有些驚訝。待一家人打點好姑蘇城的一切,已經到了九月底。

    這不,吃完飯,一家人便在秋風瑟瑟中出發了。

    一路上寒風呼嘯,車簾再厚,那冷風也能找著空子鑽進來。虞宏章心疼妻女,每日在驛站等到日頭升得老高才啟程,又怕行車太快顛著了娘倆,也沒叫車夫趕車趕得太快。

    從姑蘇城出發等一家人抵達長安城,已是五日之後了。

    馬車停在侯府門前,虞卲早早地便攜府中眾人在門口迎接。

    熱鬧過後,虞卲見虞卿卿臉上依舊還戴著那輕紗遮面,不由地皺了皺眉,湊過來問道:「母親信中不是說傷已經好了嗎?怎麼還戴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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