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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20:00 作者: 承德皂毛藍
嚯嚯雞沒帶腦子地由衷讚嘆。
「幹嘛呀。」嚯嚯雞無賴似的,「人家也不是你男朋友嘛。看得那麼緊。」
衛論斬釘截鐵地說:「他是直的。」
嚯嚯雞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忽然笑出聲來。
「你可別逗了衛論。小喇叭花兒百分百是個gay。我感覺得出來,這八百里之內多少新基老基,我有特異功能的。」
衛論在他彩色玻璃球般滑溜溜的眼球映像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形。
他們倆都沒說話。
夜風迴響。
衛論淡色的唇瓣張開,露出內里兩線水紅:「就算他是,也與你無關。我勸你別做多餘的事。」
嚯嚯雞愣了,仿佛權衡了衛論眼裡的冷意,半晌,他露出一個幾乎是驚恐的表情:「不是吧?衛論,你也?」
19.
新生報導。
褚福柔的上海實習結束,比正常提前了幾天回校,她們學院大四隻剩下無窮無盡的實驗課和英文報告。
「不是不是。」褚福柔搖搖頭,「是因為正教傳媒學院那邊出事了。」
伯魚揚起一張傻乎乎的臉:「啊?」
他方才在和褚福柔討論最近學校很嚴格的管控。
褚福柔:「我暑假其實有和傳媒學院那邊的學生一起去實習的,他們學校是上學期就有學生失蹤很多,但是一直都沒找到,所以所有的高校都嚴格起來了。」
伯魚和面前的台灣滷肉飯面面相覷。
又出現了一個現實恐怖故事。
「就是先前兩個女學生是死在廁所里了。」褚福柔對這種事情臉上沒什麼太多表情的,「本來以為是意外事件?但是後來越來越多了。」
伯魚出了一口長氣。
「這種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從報紙上看到。」
褚福柔一手托著下巴,金紅色的指甲閃閃發光,像金魚的尾巴,她嘟起嘴唇語氣懶懶散散的:「學校自己的事情啦,我也不清楚,但是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鬧大過。」
伯魚感到一種攫住心臟的力量,他低下頭,不說話了。
「哎呀好啦。」褚福柔勸慰他,「你就是沒聽說過,每一年學校都會死學生,每一年也都是這樣子,不用在意。」
漫長的青春期里總是伴隨著色彩濃重的兇殺案,暗處的故事和成長相互捆綁。
「我們這邊還是很安全的。」她像是把之前的露陰癖完全忘記了一樣心大得很。
伯魚想不通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遍尋網絡無果,對方學校的論壇他也因為沒有帳號進不去。褚福柔看他傻裡傻氣沒見過世面,又給他講了什麼零零碎碎的傳聞,什麼廁所里的女生是怎麼死掉的,接著的男生又在哪裡被發現,給伯魚聽得汗毛起立。
他們很久才見一面,褚福柔跟他說完了這件事,又繼續吐槽自己的實習生活。她看起來真的很習慣不知真假的生命消逝,這些遠在天邊的事情真的比不上實習里的一件糗事。
這些生命里匆匆到來的別人的血腥故事,都是沒有結尾的瞬間激動。
一群軍綠色的大一新生吵吵鬧鬧地蝗蟲也似,飛進了食堂。褚福柔立馬皺起鼻子,十分厭惡。
「對了,沒見衛論跟你一塊呢。」褚福柔突然發問,「你倆成天如膠似漆的,怎麼現在分開了。」
她這個詞用得伯魚臉紅:「他回家去了。」
褚福柔:「他們學院那麼閒呢,不忙工測了?」
伯魚抿抿唇:「他也沒跟我說。」
年長的學姐似乎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啊?」
伯魚一瞬間有點吃驚於女性的洞察力,但他很快又搖頭否認:「沒有的事。」
沒有的事,他和衛論吵不起來的,他一個鋸嘴葫蘆,就是在紅湯里浮浮沉沉,吃辣嗆淚也都不會說。
衛論前幾天不知道什麼原因回了家,回家沒跟伯魚說,他是沒看到衛論去相聲社找林後行才知道這個事情的。
那天林後行正在相聲社的排練房間練習他的太平歌詞,穿一身寶藍色大褂,下面趿拉著黑色拖鞋一雙,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放在腰間用力,聚精會神地唱「遇見了骷髏倒在了塵埃----唉喲這不是伯魚麼!」
他和林三思一對兄弟去參加節目首輪就被淘汰了,伯魚看了超模糊的一個視頻,還是在林後行的微博里找到的,因為這二位根本就沒被剪輯進去。
伯魚問他衛論去了哪裡。
他問完,就被林後行探究的目光籠罩了:「嚯,那看來你倆是真的最近鬧彆扭吧。他回家這麼大的事他不跟你說?」
「衛論學期中正是工測的時候,回家不跟你報備?」褚福柔兩條眉毛一高一低組了個彆扭的八,「你倆是吵架了吧?」
這兩個人說話好像啊。伯魚默默地想。
「真沒吵起來。」伯魚換了個說法。
軍裝新生活力充足像是一群綠瑩瑩的芬達泡沫,伯魚吃到結尾,和褚福柔一起去買哈密瓜和桑葚。
一個人買水果,就很有可能買到不新鮮的,但是兩個人一起要求現切,就能保證是絕對新鮮的哈密瓜。
褚福柔手頭還一堆的事,伯魚送她到宿舍樓下,褚福柔一路接了兩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