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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1:20:00 作者: 承德皂毛藍
雞哥點頭:「是,我們是想過了這個初審,然後再琢磨服裝的事情。」
「然後就是嗩吶的部分再多加一些吧,高`潮的地方,或者你們兩段的間奏,再加一段。」綠色頭髮學姐開口說。
原本是想糊弄任務,這次初審直接不過,就能夠快活瀟灑的六班同學們,包括伯魚,除了雞哥,都在心裡嘆了口氣。
「其實實話實說,這個節目非常普通,按理說是不該過的,但是這個嗩吶實在是出彩了。老師們也不一定聽過現場的,拿出去也算是一個特色吧。」被稱為主席的占據c位的學長又接著說。
他們提了很多整改的意見,伯魚聽得都頭昏腦脹。
吧啦吧啦吧啦,像是夏天在咀嚼鱷梨的聲音。
04.
既然過了初審,節目就要精緻一些再精緻一些。《女兒情》被拆成三個部分墊在前中後,加了女生的舞蹈,還加了漢服元素。求形式上的多彩多樣並不一定要真的布置完全合理,伯魚對這個安排沒有意見,反正大雜燴和對眼球的衝擊也是現在學生表演節目的一大特色。
伯魚一吹驚人,還有不少外班的打聽那天初審到底是哪位吹嗩吶,畢竟這種樂器的民間傳奇流氓色彩遠遠超過大家對這門樂器的了解,聯想的角度和胡楨大同小異,多半都是喪葬和巨大無比的腮幫。
這個想像把伯魚看作是一群吹小號的青蛙中的某一隻,剛好還能拿出來做個觀賞。
奈何伯魚其人向來低調,很多人連他的名字也不曉得,根本也是聊不上的,多不過做一番奇怪的懷想,也就漸漸過去了。
自從初審之後,每一次六班集體出去排練,就有人會在窗戶旁邊看看,等著嗩吶哥。
嗩吶哥竟然沒有鼓脹的腮幫和關公的紅臉色,實在是不符合他的角色定位。
而胡楨知道了伯魚會吹嗩吶,跟他瞎扯淡的頻率也高了起來。最多的問題就是關於他的練習方面,嗩吶聲音這麼大,周圍人又很多,伯魚到底平時在哪裡練習就成了最大的疑點。
伯魚:「學校又大又空,周圍都是樹林,早起或者晚睡都能去練習啊。」
他和以前還是一樣,因為嗩吶過分吵鬧,會在半夜或者早上四五點的時候自己到學校北門的荒地,打個燈,搬個椅子,潤他的哨片。
快到六月,蟬起得異常澎湃。
伯魚一上高數課就容易心不在焉,保持著半聽不聽最後期末能低空飛過的標準,分出大半心思去抵禦或者乾脆沉淪在喋喋不休的蟬鳴里。
他的思維是磕在麵條鍋里不小心打散了的蛋,四處流溢。
不如乾脆拿嗩吶和蟬對壘算了。有時候也這麼想。
高數課漫長,和牙痛一樣持久不懈地折磨著人的神經。伯魚一不留神就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三十分鐘的荒誕的夢,火紅的天空和湛藍的樹木,一隻白鷺飛過來『噗』地吐了一隻哨片到他手裡,閃閃發光,像顆寶石。他琢磨了半天,這個哨片不知道什麼材質,硬得難以想像,估計潤哨片就要潤個成百上千年。他正拿著哨片,突然哨片裡傳出一陣煙霧,煙霧之中一個男性形象漸漸成型,告訴他。
「我教你花吹技術。你給我買條煙去。」
伯魚夢裡也雙眼放光:「好啊好啊。」
男人:「你去買煙,我掐朵花去。」
伯魚:「好啊好啊。」
醒來伯魚十分恍惚,嘴裡還殘留著塞了一朵肥胖紅花的詭異觸覺。
夢裡他可是把花吹都學會了,醒來老師居然還在講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伯魚小幅度活動了一下筋骨,攤開作業本和課本開始重新聽課,雖然理所當然沒有懂,還是盡職盡責地拍下了所有的過程以便回到寢室以後永遠也不會到來的以後再看。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屏幕短暫亮了幾秒,出現消息框。伯魚解鎖,點進去仔細看看。
雞哥在群里發的公告。
【近期學校東門附近出現一名男性露陰癖,目前並未拍下照片,學校保安連同片區警察正在努力抓捕,請各位同學多加注意。特別提醒!!!不要在看到他之後試圖進行抓捕!!!】
伯魚:......
不僅不覺得嚴肅,甚至有些想笑了。
班委這個提醒他也是解讀不通。並不會有人主動去抓捕露陰癖......吧?現在哪有那麼猛的學生。
......除非這個心理變態騷擾到體院頭上。
高數上了整整一個上午,下課鈴一響老師跑得比學生還快,生怕有學生纏上來問問題。伯魚收拾了東西,跟著人流一起出門,獨自覓食。
他朋友很少,基本沒有,他並不是一個擅長和人交流的人,平時以緘默和自己冥思為主,偶爾笨嘴拙舌,或者被惹了腹黑毒舌幾句罷了。
伯魚很早就能承認自己是一個無趣的人,無趣之人沒有朋友不至於讓別人也覺得無趣倒也是一件有益的事。
中午照例他以素菜為主,輔半碗米飯和免費湯。
學校的肉菜做得也算是色香味俱全,唯一不足就是重油,一群大肉丸子像實心水母似的浮在滿盆油光里,看著就覺得腸胃不適。
伯魚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吃飯。他正吃著,手機放著午間新聞,突然聽見一陣不一樣的朝氣十足的喧譁,轉頭一看,一隊紅白藍相間的男生整齊列隊進了餐廳。應該是外校過來的,大約又是什麼校間活動。